楚家为了那可笑的尊贵居然好意思用乔家大小姐资料来作为交换，交换物是我的命，你信吗？！”

季文暻眼眸倏然一缩，而后心烦意乱地回答：“你真是越来越疯了，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我倒要看看谁真敢动你。”

“是啊，我也想赌一把，他们会不会真要我死！”

“神经病。”

看着季文暻狼狈离去的背影，程郁央双腿发软地跪坐在地，看着遗照上的女孩，她哭着哭着就笑了，似乎嘲笑自己这狼狈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来到了民政局，调解人员试图劝解，程郁央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季文暻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调解人员当场了然，看了一眼长相俊美的季文暻，只能摇头给他们办理了离婚。

民政局门口，逆光站着的季文暻拿着手中灼热的本子，心底忽然空荡荡的，还有些发涩。

似乎为了缓解心理的难受，他看向身后的程郁央，眼神冷冽：“假死什么的就别玩了，楚家这边我不会动的。”

程郁央攥着本子，正要反驳就被个套着帽子的男人撞了一下，喉咙猛地一痛，而后她的脖子就被鲜血全部浸满，直接倒在了地上。

季文暻站在原地，温热的血顺着他睫毛，慢慢滑落到嘴角。

 

第十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看着季文暻恐慌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赌输了。

“啊——杀人了！”民政局周围的情侣全都被吓个半死。

季文暻连忙将她扶起，掌心死死压着程郁央的脖子，殷红的血渍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救，救护车……”

程郁央嘴唇张开，全身僵直着却什么都发不出来，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以前老师常说的一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她呜咽着却发不出声音，含着泪用尽力气想抬手捂住季文暻的眼，但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在地。

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过来，径直撞开季文暻而后抱起程郁央往不远处的车上跑，路上大喊道：“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季文暻踉跄着靠在门边，这才看清抱着程郁央跑走的人是程铮。

被闻声而来的安甜甜看见季文暻整件衬衣都被鲜血染红，立马惊恐的上前走来：“肖哥，你没事吧！”

季文暻脸色煞白的推开安甜甜，朝着程铮那边跑去，结果只能看到车尾，他转身看着安甜甜吼道：“追上他们！”

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程郁央已经送到了手术室。

程铮看到季文暻，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就是一拳，然后红着眼咬牙道：“辛亏医院不远，如果依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季文暻也不示弱，他一把挥开程铮，攥紧颤抖的拳头回击：“你最好离我老婆远一点！”

程铮讥讽：“老婆？领了离婚证的那种吗？”

季文暻听完这话，心头满是涩意。

安甜甜受不了自己领导被怼，冲了上去：“程总，我到是很好奇您怎么会正巧出现在民政局呢？”

程铮双眸通红：“少拿话来挤兑我！是，我是喜欢程郁央，起码我爱的光明正大而且没有参与过她的婚姻，得知她今天离婚我自然是要来欢迎的！怎么，我不能追求一个单身的女人吗！”

他这幅样子再次刺激了季文暻：“你怎么会知道她离婚？你们一直在私下联系？”

程铮冷笑：“收起你肮脏的思想，她离婚的信息发在了朋友圈，只有眼瞎的人才看不到！”

季文暻这才想起，自从结婚后，他就屏蔽了她的微信和朋友圈。

像是看出季文暻脸上的窘迫，程铮顶着血衣步步走来，一字一句道：“当年乔家大小姐的结局，我绝不允许依依在经历，同样身为女子，乔家大小姐起码还有疼爱她的家人和婆家，而程郁央呢？季文暻，你比起墨时寒，更令人可恨！”

季文暻因为这话，再次被狠狠刺激到。

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护士推着程郁央走出。

季文暻连忙追上去：“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眼底全是冷意：“辛亏送来及时，加上那个人力度也没把握好，这要是咽喉全割破，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季文暻提起的气瞬间泄了下来，这才后怕的跌坐在地，直到现在他才理解什么叫做后怕。

以及她闭上眼睛时，自己心口那撕扯般的疼痛。

安甜甜这时接到电话，神情颇为诧异地开口：“肖哥，凶手抓到了……”

程铮和季文暻同时问道：“谁！”

安甜甜脸色煞白的开口：“简成哲，程郁央的哥哥。”

第十一章 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整个晚上，季文暻都安静守在重症病房门外，医生说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所以还要在观察两晚。

程铮因为程氏出了点问题，被紧急召回，简成哲这边洛家已经全部交给警察处理。

空旷的走廊上，从警察局出来的安甜甜缓缓走来，看着一脸木然的季文暻，她收敛起心头的涩意，迈步走了过去：“我回来了，顺道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

季文暻没有接过，而是捂着胸口说道：“这里，有种皮开肉绽的疼，我止不住。”

安甜甜颇为无奈的蹲下，看着这个亦兄亦友地男人：“你的表情像透了我和我老公吵架时，他难受的模样。”

季文暻怔怔地看着她，红着眼说道：“可我不爱她，我爱千雪不是吗？”

“是吗？”安甜甜忍不住反问。

季文暻张了张口，却无法准确回答。

安甜甜也不逼他，转移了话题：“肖哥，你身上全是血，会吓坏其他人的，我们先换了好不好？”

季文暻撑开掌心，上面的血渍混合着汗水，泥泞不已。

“简成哲怎么说？”

安甜甜长叹一声：“楚家真的不是个东西，就因为看见自己妹妹公布了要跟你离婚的消息，他觉得楚家就要玩完，所以干脆让她好好当个洛家的亡妻……”

季文暻垂眸，眼泪滴答落在地面，清脆声响。

他到现在才明白，昨晚程郁央说的话全是真的，没有任何一句假话。

抬手捂住双眸，他抖动的双肩还是预示了此刻的痛苦和悔恨。

安甜甜也鼻酸地拍了拍他肩膀，不明白这个好友怎么一直都在经历这些，更不明白，同样是亲人，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我要他死！”

安甜甜一愣：“什么？”

季文暻慢慢站起，发麻的双腿让他搀扶着墙，但眼底的狠意却毫不掩盖。

“肖哥，你要去哪，我跟你说，你别做傻事啊！”

季文暻慢慢回头看着她，嗓音冰冷刺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吗？！”

安甜甜摇头，一脸的恐慌：“那是法律去判的，不是你，你别忘了程郁央还在里面，咱们要等她醒来不是吗！”

季文暻笑了，但笑容未达眼底：“她不会想醒来的，因为我不信她，我害了她，所以我要为她报仇！”

安甜甜拽着她的手徒然收紧：“肖哥，你还有父母啊——！”

季文暻愣住，一脸荒芜：“是啊，还有我妈也伤害过她……”说完，他就慢慢靠着墙边滑落。

安甜甜诧异：“又怎么了？”

季文暻看着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