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驸马气红了双眼，“定是你从哪里搜罗来这个小蹄子，妄想诬陷本驸马。可是那天晚上本驸马瞧见了你与英国公私会，你便想出这样恶毒的伎俩来诬陷本驸马。”

　　私会？

　　宣文帝半眯起眼睛望向一旁的谢时渊。

　　“微臣等会儿同陛下解释。”谢时渊压低声音说道，耳间悄然泛红。

　　“今日大长公主之事发生突然，臣女又是被陛下急召入宫，之前从未见过大长公主。况且臣女莫非有天大的本事能将苑儿送到大长公主身边。”

　　季驸马自知说不过江琬，转身向宣文帝求饶：“陛下，臣不曾谋害大长公主，当年亦没有调包婴孩。臣与大长公主恩爱许久世人皆知，如今大长公主在里面生死未卜，陛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陛下，奴婢就是证据！”苑儿大声喊道，声音彻底改过了季驸马的求饶声，“当年大长公主产下被调包的女婴，正是奴婢的母亲！”

第127章苑儿是大长公主的亲外孙女

　　苑儿从里衣里掏出来一枚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枚拇指大的玉佩。

　　“当年大长公主生产后昏迷不醒，季驸马将私生子与我母亲调包，季驸马吩咐稳婆张氏将我母亲带出去溺死。因张氏的儿子不幸夭折，她便带着我母亲远走他乡生活下来。不仅如此，当年她还悄悄拿走了大长公主身边一枚玉佩。”

　　瞧见苑儿拿出那枚玉佩，季驸马当即大喊那是假的。他从自己腰间摘下一枚坠了流苏的玉佩。“陛下，这枚玉佩大长公主早就赠给了微臣。她手里是假的！”

　　两枚玉佩都被送到宣文帝手中，他摩挲再三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身边的姚公公低声嘱咐几句。

　　姚公公当即疾步跑出去，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又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个嵌螺钿的匣子。

　　宣文帝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枚玉佩，他拿着这枚先后与那两枚玉佩合在一起。可惜，季驸马坠了流苏的那一枚并不能与之合成一块整玉。

　　“这是高宗赠给孝诚昭敬太后的玉佩。当年孝诚昭敬太后先后产下先帝与大长公主，便将玉佩一分为二分别赠与两人。世间再无可能有一模一样的。”

　　既然是生母孝诚昭敬太后所赠，大长公主自然是贴身戴着。可如今真正的玉佩在苑儿手中，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当年婴孩被调包，但也足够说明当年生产之事确有蹊跷。

　　“陛下，定然是她早就从微臣身边偷走了真玉佩。微臣既没有外室私生子，当年亦没有调包大长公主生的孩子，求陛下明鉴！”季驸马慌忙跪着到宣文帝面前，一脸急切地恳求。

　　宣文帝却不去理会他，抬眸望着苑儿，难怪初见他就觉得这双眼睛很眼熟。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有，季驸马将私生子带进公主府却也舍不得外室，便让外室以奶娘的身份留在了公主府。这些年季驸马偷偷给她许多钱财，还在芙蓉苑旁给她买了一栋三进的大宅子。”

　　季驸马闻言心头一颤，随之大声喊着苑儿无凭无据怎可污蔑他。

　　“陛下大可派人去那栋宅子搜查，那里面的下人喊奶娘为夫人，又喊季驸马为老爷。上月初三那奶娘过生辰，季驸马将公主府的一株红珊瑚悄悄运出赠给她，如今就放在厢房里。”

　　季驸马这下真的慌了，他没想到苑儿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苑儿望着他，眼底满满都是恨意。“我不是个差点被你害死两次的可怜人。”

　　一旁的江琬闻言若有所思。

　　宣文帝见苑儿言之凿凿，便派谢时渊亲自带人去搜查她口中提及的宅子。又派人将仍未苏醒的大长公主先送往许太后那边休养几日。

　　江琬亦一同被留了下来。

　　得知江琬入宫，许太后立刻召见了她，同时也从她口中得知了大长公主和季驸马的事，也见到暂时留在江琬身边的苑儿。

　　许太后望着苑儿那双眼睛，心中了然此事多半是真的。

　　她让宫女把苑儿带下去好生打扮。

　　“临川骄傲了一辈子，若是她醒来知晓这一切只怕会很难过。”许太后叹了口气。临川就是大长公主的封号。

　　苑儿言之凿凿，甚至还能清楚说出季驸马给那外室送去红珊瑚，想来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大长公主爱慕季驸马大半辈子，若亲生女儿果真被调换，于她而言岂不是痛上加痛。

　　尘埃未定，许太后叹口气不再提及，转而一脸慈祥地看着江琬。

　　“听说你家里妹妹嫁到了翟家，她如今过得可好？”

　　江琬好奇许太后为何突然提及江瑶和翟家，但还是诚实禀告，说翟家和翟子鸣对待江瑶都很好。

　　许太后瞧江琬说得不卑不亢，心中十分满意。她正要开口询问江琬对谢时渊的印象，外头传来文国夫人带着两位许家小姐求见。

　　“让她们进来吧。”

　　文国夫人依旧板着一张脸端着高姿态，见江琬给她行礼也只是若有似无地应了声。身后的许灵嫣穿着桃红色衣衫，模样俏丽。反倒是嫡出的许灵珺穿着不起眼的月白色衣裙，发髻上也只是用一根玉簪点缀。

　　文国夫人径直走过去同许太后说话，江琬站在一旁瞧见许灵珺望着她便友好一笑。

　　许灵嫣瞧见了却故意将许灵珺撞开，走到江琬身边故作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望舒县主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江琬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淡淡道：“姑娘谬赞。”

　　许灵嫣见她态度敷衍倒也不生气，好奇地问：“听说望舒县主妙手回春，这几日我有些不舒服，不知望舒县主可愿意替我看上一看？”

　　许灵嫣说话的声音不小，那边的许太后和文国夫人听见了齐齐转过头来张望，江琬只好应允。

　　“姑娘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平时多吃些红枣、枸杞、山药就行了。”

　　许灵嫣又笑着将许灵珺推了过来，“我瞧着珺姐姐前几日总是恶心想吐，烦请望舒县主替她也看一看。”

　　许灵珺皱起眉头，“我没什么大碍，不用劳烦县主。”

　　“难不成珺姐姐看不起县主的医术吗？我可听说县主开设的弯善堂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