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空气中弥漫着有些刺鼻消毒水气息，护士穿梭在各个病房。
病房里静的能听见药水滴落的声音。
陆憬川坐在病床旁，蹙眉看着还在昏睡的倪明薇，眸中浸着几分难以掩藏的不安。
刚刚医生的话犹在耳畔回响。
“病人体质本来就不好，而且流产不久，需要好好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更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陆憬川缓缓握住倪明薇的手，掌心的冰凉像是烧红的炭火烫了下他的心。
那只手比同龄人粗糙很多，指腹和虎口都有茧。
他轻轻摩挲着，目光里流露出疼惜。
这时，桌上倪明薇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憬川看去，神色一沉。
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出门才按下接听键：“有事吗？”
电话那端的封明泽听见陆憬川的声音，愣了瞬后急声质问：“怎么是你？小秋呢？”
陆憬川语气骤冷：“他是倪明薇，不是顾小秋。”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他想了想，又给姚辉打了个电话。
“买个新手机和新卡送到云阳医院来。”
陆憬川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让陈叔送过来。”
姚辉应声道：“好的，今天下午的会议还开吗？”
陆憬川看着病床上的倪明薇：“这几天的事先让副总裁处理。”
挂了电话，他坐回病床旁，捻了捻被角后抬手轻轻梳理倪明薇额前的碎发。
“呈衍……”
一声微不可闻的呓语让陆憬川手一顿。
倪明薇皱着眉，略白的唇瓣嚅动着反复叫着他的名字，眼角渗出了泪水。
陆憬川眼眶微微一酸，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他看着即便在睡梦中还叫着自己的人，声音沙哑：“你还要口是心非多久？”
然而这话却像是针刺进了自己的心里，仿佛他也被问得顿口无言。
半小时后，陈叔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憬川看倪明薇睡得熟才轻轻关上门下了住院楼。
陈叔将新手机交给他：“封总，您怎么在医院？”
陆憬川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将卡插进手机里：“陈叔，你跟我妈是老同学对吧？”
闻言，陈叔愣了。
陆憬川几乎从来不提去世的亲生母亲。
他点点头：“是啊，多亏了夫人，我当年才不至于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陆憬川头也不抬：“我也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把你从封家带出来留在身边，算起来也有三年了。”
陈叔似乎听出了些许弦外之音：“封总？”
陆憬川将自己的号码存入手机，语气多了分凌冽：“可惜我们母子对你的恩情还是比不过郭美瑶给你的好处是吗？”
听到这话，陈叔脸色大变，却还是镇定笑说：“您在说什么？”
陆憬川抬眸，眼神如锋利的冰刀：“我让你查陆家的事，你给我的结果是什么？”
陈叔背脊一凉，被他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
“陈明忠，你知道我最恨背叛。”陆憬川收起手机，眉目骤沉，“既然你有胆子忘恩负义，就得有接受一无所有的承受力。”
“封总……”
陆憬川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如果你不想影响自己的子女，就尽量把事情处理的让我满意，否则，别怪我不念森*晚*整*理你和我妈的同学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