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琰魏姝兰(谢京琰魏姝兰)美文赏析完整版-谢京琰魏姝兰好看的小说阅读
当祭司两岁大的孙儿被抱上祭坛之时,老妇虔诚的面具上终于有了裂痕。
“阿奶!”白生生的胖娃娃奋力在将士怀中挣扎,孩子伸手要抱,祭司却不敢上前。
魏姝兰冷眸扫过那些被捆作一团的愚民:“童男有了,还差一名童女,你们不是要完成祭祀吗?谁回家抱个闺女来?”
那些愚民垂着头,无一人应声。
就在祭司暗暗松了口气之时,一名庄稼汉硬着头皮应了声:“我去!我家全是闺女!”
盯着成千上万道目光,汉子咬牙道:“只要能保沿河两岸不受水灾,舍一个闺女便舍了!”
“呵。”魏姝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讥讽又似悲悯,“那就放他去吧。”
不多时,汉子果然抱来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她手里捏了串糖葫芦,面上满是天真懵懂。
魏姝兰微微扬起下颌:“祭司,开始吧。”
祭司颤巍巍走上祭台,被绑上麻绳的小儿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阿奶!”
法器发出清脆的响铃声,祭司两腿一软,重重跪在魏姝兰跟前:“陛下!这是民妇家的独苗苗!”
“无妨。”魏姝兰不耐烦的摆摆手,“今日送上祭台的那两兄妹,父死母病,也是家里唯一的血脉,朕本是不信神鬼之道的,你既为祭司,深受百姓信赖,理当以身作则!”
第五十二章
祭司转身面向百姓,重重磕了三个头,“我一介乡野村妇,并没有通鬼神之能,不过是故弄玄虚,骗取大伙的信任与钱财!”
那名献出闺女的汉子面目有些狰狞,信仰崩塌之时,虔诚的信众看来是那样愚蠢。
“陛下,民妇有罪!”祭司老泪纵横,苍老的眸中满是恳求,“民妇之罪不祸及无辜亲眷,求明主开恩!放过民妇的孙儿吧!”
魏姝兰放了那对孩子,命人将招摇撞骗的老妇押送大牢。
闹剧终了,刘轩带着汪祝一家特地前来叩谢皇恩。
劫后余生,两个孩子面上的恐惧还未散去,魏姝兰心头一软,命十余名将士大张旗鼓的他们护送回去,并赐下银钱供他们读书吃穿。
有此一遭,想来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会再如从前那般难过了。
“刘轩,朕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那蜿蜒的河水不知吞噬了多少“祭品”,魏姝兰眸光悠远,满是悲怆。
亲眼见证过魏姝兰的手段与魄力,刘轩已然对这位多有争议的女帝恭敬无比:“陛下旨意,草民自当鞠躬尽瘁!”
魏姝兰轻叹一声:“朕要你将汪祝兄妹的身世及祭台上的经过原原本本撰写出来,沿河两岸的百姓不识字,就以说书的形式,务必要让他们口口相传。”
刘轩眸中满是叹服崇餅餅付費獨家敬之意:“陛下圣明!草民定不负陛下期望!”
“待你归来之时,可愿入朝为官?”魏姝兰凝着刘轩,眸中满是赞赏与信任之色,“朝廷需要你这样的官。”
亲见刘轩讶异的双眸缓缓聚起了光,里头有热泪在晃荡,魏姝兰知道,她没有看错人。
翌日早朝。
魏姝兰点出工部与户部尚书,与百官商议了整整一个白日,共颁布了三道圣旨。
其一是颁布公文禁止生人活祭。
其二是更改太学制度,作为程国最高学府,不应只教授京都的贵族子弟,还需在考核中广纳程国各地的能人学子,经核查确认家中贫困者,不收取束脩,每年还有赏银。
其三是在各县建造学府,同样不收取穷苦人家的束脩,年考核名次前十,赏银二十两。
十两银子便够普通人家六口正常花用一年,如此一来,真正能读书的孩子便不用退学做工贴补家用。
如今的国库尚算充足。
一是因为近三年来没有大型工事。
二是因为阳徽皇帝留下的后妃都送到庵里去了,程措即位后还来不及大选,近一年来,后宫的花销是建朝以来最少的。
魏姝兰下令缩减宫中用度,国库支出以兴办学府为先。
以肖复为首的大臣对魏姝兰的决策存有异议:“陛下,程国自建朝来注重文化民生,得以伫立百年,又何须在此事上大动干戈呢?”
“还不够。”忆起那日之事,魏姝兰心中仍有郁结,“那日朕亲眼所见,庄稼汉从家里抱来闺女活祭,还以为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泼天壮举。”
“朕不容许再有许多家中贫困的子民读不了书,识不了礼,信鬼神,信胡诌!”
第五十三章
“幸而昨日是家事而非国事,被一介山村民妇哄骗得连骨肉亲情都如此淡漠,更何谈家国情怀?!为君为臣,当谨记百姓无小事!”
魏姝兰的威严之声在大殿上回荡,肖复心有不甘,却见御史池佑大步走向殿中。
“陛下圣明!臣为程国得此明君叩谢天恩!”池佑眼中饱含热泪,“臣当以百姓无小事为家训,后世子孙若入朝为官,须时时铭刻在心!”
池佑这一跪,在朝堂上便不再是中立一派,绵延至殿外的百官跪地山呼陛下圣明。
肖复用阴冷的眸光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杀意肆起。
下朝后,谢京琰凝着前方那道正红色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她能靠自己将池佑收入囊中,伫立于朝堂之上。
从前紧跟在他身后的公主,已然成为他手中抓不住的一束光。
魏姝兰脚步猛地一顿,抓着窦敏的手缓缓软倒下去。
谢京琰飞奔而至,打横抱起魏姝兰健步如飞:“快传御医!!!”
胡子花白的老御医气喘吁吁赶来,细细诊过脉后,缓缓吐出胸腔中一口浊气:“楚相不必着急,陛下此胎已满三月,胎象正且稳,并无大碍。”
“无碍?”谢京琰面色如碳,“无碍怎会好端端的昏倒?!”
老御医又急又委屈:“楚相有所不知,怀娠时眼前发黑昏倒也是害喜反应之一,再加之陛下近日劳心劳神,这症状来得也就急。”
“行了,你先下去吧。”谢京琰态度有所缓和,凝着魏姝兰的睡颜陷入深思。
魏姝兰再醒来时,眼前俨然是一副修罗场的景象。
谢京琰与伯允之一左一右坐在外殿。
二人看似惬意的喝着茶水,眼神交汇之际,却是杀气乍现。
宫人屏息静气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
“可有不适?”
“好些了吗?”
异口同声的伯允之与谢京琰对视一眼,目光中极具敌意。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魏姝兰抬眸望向谢京琰:“御医跟朕说了,朕想在生产前安心养胎,命你代理朝政如何?”
“承蒙陛下信任,臣愿为陛下分忧。”谢京琰得意的扫了眼伯允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伯允之抿起双唇,挑衅的回望谢京琰:“既如此……我便贴身伺候陛下养胎吧!”
谢京琰眸光一寒:“宫人无数,怎好劳烦邺国使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