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砚径直去了公司，处理了一天公事之后，陈诉突然来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江总，医院打来电话，说陆夫人病危了。”陈诉说。
自从前几天割腕之后，陆夫人虽然捡回一条命，身体状况却急转直下。
她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一直不退。
烧得糊涂了，口中就一直念着“知言”。
江怀砚敛眸，沉吟片刻，说：“备车，去海舟里。”
陈诉果断点头：“好的。”
转身走了一步忽然顿住，他震惊地转头看向江怀砚：“去海舟里？不去医院吗？”
“把许静言带过来再去医院。”江怀砚说。
陈诉愣了一瞬，说：“您是想让她冒充夫人，好给陆夫人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江怀砚横了他一眼：“找到了一个这么完美的替身，不该给岳父岳母看看吗？”
陈诉眼神一凛，默默点头，转身离开。
他知道，江怀砚这是存心要刺激陆远道夫妇。
陈诉很快将许静言接了过来。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江怀砚正坐在陆远道的病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说着话。
见许静言进来，他破天荒地露出笑意，朝许静言招了招手。
“过来，给我岳父看看你。”
陆远道此时已经偏瘫，整天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成问题。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许静言的那一刻，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如同枯槁的手艰难抬起，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许静言，口中含糊不清：“知……知……”
“爸，你忘了，你女儿已经死了。”江怀砚轻声说着，牵起许静言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远道，“这是我特意找的替代品，你看还满意吗？”
“你……你……混……混账……”陆远道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觉得你女儿的真心被辜负了，很难接受？”江怀砚勾了勾唇，道，“你当初醉驾害死两条人命的时候，好像都没这么激动？”
陆远道浑浊的眼珠微微颤了颤，然后，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惊恐无比。
陈诉也上前，冷冷地看着陆远道：“看来陆董事长没忘。”
“我们不想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特意来告诉你。”陈诉说，“你最信任的女婿，就是当年你撞死的那对夫妻遗留在人间的亲骨肉！”
“而他们，也是我的舅舅和舅妈。”陈诉的双眼变得通红，颤声说，“他们都是好人！却被你这种恶人害死！而你，还逍遥法外十几年！”
江怀砚欣赏着陆远道惊恐的神情和那不断抽着气的反应，心头尽是报复的快意。
“陆远道，等你到了下面，记得给他们磕头。”
“不。”陈诉恨恨地说，“舅舅舅妈那么好的人，是要上天堂的，这种垃圾，就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江怀砚勾了勾唇，俯身说：“你在黄泉路上，也不会见到陆知言。”
陆远道的身体都陷入抽搐，检测仪器发出尖锐的警告声。
“知……知……”陆远道瞪着眼望着天花板，忽然两腿一蹬，心电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彻底断了气。
许静言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怀砚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甚至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西装。
而后陈诉才收敛神情，按响床头铃，急切地说：“快来人！陆董事长心跳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