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倒也没继续勉强。
姬凡换了衣服去吃早饭，厨房里佣人正在清理地面的脏东西。
只是脏东西有点眼熟。
一个心形的荷包蛋被踩得稀碎了。
“这是……”姬凡收回眼神。
佣人回答，“是顾先生带来的便当盒被二少爷不小心弄撒了，我们这就清理干净呢，沈小姐你小心点，别踩到了哈。”
姬凡想起这是她带给林沛珊的。
当时他拎到了剧组，没想到又从剧组带到了裴家。
见佣人要把便当盒一起扔了，姬凡拿过来。
“这个是我的，我自已洗洗就好了。”
佣人正打算给她。
忽然，餐厅里传来杯子与桌面不轻不重的碰撞声。
佣人马上缩回手，干笑道，“沈小姐还是我帮你洗吧，反正也就是过便水的事儿，您的手可不能沾这些油污。”
不等姬凡拒绝，飞快的把餐盒收起来走了。
姬凡顺着声音看向餐厅里的人，裴妄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林沛珊和温雅也在。
见到她，温雅招手，“意意快过来吃早餐。”
姬凡坐在温雅的身边，正好与林沛珊面对面。
“意意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给顾二少做的爱心便当特别漂亮，上面还有一个心型的荷包蛋，只是可惜被阿妄弄撒了。”
姬凡余光掠过裴妄。
他淡淡的抿了口咖啡，神色毫无波澜，“我不是故意的。”
有意的。
“没事，反正隔夜也不能吃了。”姬凡道。
林沛珊昨晚睡得差，这会儿还有点睁不开眼，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不就是一个便当吗，温小姐要是想吃，下次让意意给你做，意意的厨艺的确挺好的，当初她送了一个月便当追我，我的嘴硬是被她养叼了，吃别的还吃不惯呢。”
隔着桌子伸手揉了揉姬凡的头发。
姬凡抬头看他，林沛珊冲她宠溺的笑了笑。
裴妄眸色深邃的看着这一幕。
没控制力度，咖啡勺都被掰弯了。
“阿妄你的汤匙……”温雅惊呼一声。
裴妄这才缓缓的松了手，把勺子丢到垃圾桶里，面色冷得像添了雪。
“管家置办的东西越来越劣质了。”吩咐佣人，“拿一个新的来。”
“这可是意大利定制款，这么不经用？”
温雅惊讶。
裴妄指尖捏着咖啡杯点了点，“精英里都能出人渣，定制款里自然也能出劣质品。”
温雅闻言也没细想，话又说回来，打趣道，“没想到是意意追求的顾二少，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意意长这么漂亮，追起男生来应该挺容易的吧。”
姬凡低头喝牛奶，没说话。
林沛珊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翘了翘唇角。
难免有些优越感窜上来。
“追了一个月呢，什么花招都在我身上使了，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姑娘是会来事儿的，够大胆够味儿，这才答应和她交往，你说是吧意意？”
被点到的姬凡抬起头，察觉到裴妄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但她没敢看过去，只是轻点了头，应声，“是。”
温雅抿了口咖啡，余光在二人身上打转。
看来林沛珊还真是玩玩而已，否则也不会不顾姬凡的立场说出这番话。
“那意意一定很喜欢顾二少了？”
温雅托着下巴，柔柔的笑，“我很好奇，顾二少身上什么优点能让你这么义无反顾的追他？”
不等姬凡开口。
裴妄蓦地把佣人刚送来的汤匙丢在桌面上。
清脆的声响一下子止住了话风。
在众人各异的神色中，裴妄抽出纸巾擦拭唇角，站起身，薄凉的视线从姬凡身上扫过，音色极低的嗤了声。
从缙云手中接过外套，下一秒直接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
温雅拎起包，马上跟过去。
“阿妄你是要上班吧，我和你顺路正好一起去。”
“缙特助，麻烦你开我的车，我和阿妄坐一辆车。”
直到裴妄和温雅离开，姬凡才收回视线。
原本想和裴妄道谢的。
看来只能下次了。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姬凡和林沛珊。
姬凡埋头继续吃吐司，林沛珊摸出一根烟叼嘴里，在桌子下踢了下她的小腿。
“姬凡，你别光顾着吃。”
姬凡抬起头看他，嘴里还慢吞吞的咀嚼吐司，“怎么了？”
“刚才温雅问你的问题，我身上什么地方足以吸引你，你说说看。”
林沛珊吐了口烟雾，坏笑的看她。
姬凡皱了皱鼻尖，开口，“你身上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
姬凡想了想，“比如你很自信。”
“还有呢？”
姬凡顿了顿，“你特别自信。”
林沛珊啧了声，“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没敷衍，我特别喜欢自信的男人。”
姬凡喝完牛奶，已经吃饱了，“所以我觉得你很特别。”
把餐盘收回放进厨房里，佣人不让她洗，姬凡就拿回了自已的便当盒。
“就因为这个你才追我的？”
林沛珊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在姬凡要上他的车时，林沛珊的手抵在车门上，半边身体笼罩姬凡。
“你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重新说一个，说个让我开心的。”
姬凡，“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意意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乖了？从前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反驳我。”
林沛珊叼着烟身体向她倾下来，姬凡用便当盒抵在他胸口，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林沛珊的话提醒了她。
在裴妄面前她说话带刺儿惯了，险些忘了在林沛珊面前的乖巧人设。
“今天最后一天了。”姬凡忽然说了这句话。
林沛珊先是没反应过来，继而笑容意为深长，“是哦，最后一天了。”
姬凡乖巧的扬起小脸，笑容很甜很干净。
“晚上我开了间房，约你。”
“这么迫不及待？”
林沛珊视线上下逡巡，咽喉滚了滚。
姬凡笑，“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我不勉强。”
“别，我乐意至极。”林沛珊微妙地勾了下唇，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头嗅她身上的香气。
“不过开房这种事哪有让女人做的，我来安排，保证让你有个难忘的一夜。”
姬凡偏头躲过他的气息，在便当盒上使了些力推他。
林沛珊此刻的心情好，顺着她的力道站直身体。
“不用，我钱都花出去了，那边不能退，退了就浪费，晚些我把房间号发给你，你人来了就行。”
林沛珊笑得不大正经，“你这么主动会显得我很没用。”
姬凡，“晚些有你花钱的地方，不差这一次。”
林沛珊捏了捏她的下巴，勾唇，“成，以后跟着我，你吃不了亏。”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再加上顾家从不限制他的花销。
跑车、房子甚至游艇，随便送都行。
从前是姬凡自已不要的，林沛珊琢磨着，今后都是他的人了，总不能显得太寒酸，把钱打她银行账户上也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