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胥容云绮(斯人已逝,韶华难忆)未删减-萧承胥容云绮完结版阅读地址
“陛下封后,大赏六宫,人人有份。”
宫女们大发慈悲扔给容云绮一个小银锞子。
银锞上赫然刻着“鸾凤和鸣”四字,宛如扎进心底的一根针。
处处都挂起红绸,宫女太监们脸上弥漫着喜色忙碌起来。
容云绮躺榻上,一日虚弱似一日。
到后来几天,她意识渐渐混沌,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不知躺了几日,外头远远传来喧天的锣鼓声。
所有的宫女都跑去凑热闹,唯独容云绮孤寂的卧在冰冷的榻上。
她听着鼓乐,艰难张开眼,恍惚想起当年嫁时萧承胥时,也有这么热闹。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红妆铺满每个宫殿的台阶,父皇母后笑靥如花。
只是她没想到,当年心心念念的嫁的人,后来亲手毁了她的一切,害得她国破家亡。
封后大典与大婚一道举行。
宫中积雪被扫净,文武百官整列立在太和宫外,从最高处往下看去,气势浩大。
萧承胥身着龙纹喜袍,视线逡巡在宫女之中。
可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把容云绮叫来殿前伺候。”萧承胥冷声对太监总管吩咐。
此刻,容云绮躺在床榻上咳血不止。
五脏六腑都疼的揉成一团。
听着殿外的热闹的鼓乐声,容云绮拼命支起身子,朝处望去。
满目的红铺天盖地,好像当年萧承胥屠尽她容氏族人的那日。
似是不甘心,容云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拖着病躯拼尽全力往锣鼓喧嚣处挪去。
直到最后她拼命伸出手,与锣鼓声仅有一门之隔时,砰然倒地,手垂了下去,再无声息。
萧承胥与宋月歌分别身着龙凤喜袍,相对而立,正要行跪拜大礼。
萧承胥目光还在游离着,忽然,他心口一痛,仿佛被人挖空。
正当此时,太监总管连滚带爬的跪到阶前:“陛下不好了,云绮姑娘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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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萧承胥掀开一旁正在念祝词的礼官,大跨步走下宫殿。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
乐师忘了奏乐,官员们忘了跪拜。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萧承胥身上。
他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闯进凤亭阁,榻上苍白单薄的容云绮低垂着手,已似撒手人寰。
萧承胥眉心一跳,冷声道:“传太医!”
身后,跟上来的宋月歌怨毒的目光几乎把容云绮刺了个对穿。
太医们战战兢兢跪在榻前。
“臣斗胆,”从前为容云绮诊脉的太医战战兢兢开口,“云绮姑娘曾为陛下挡下一剑,剑淬有奇毒,云绮姑娘正是毒发身亡,一尸两命。”
萧承胥闻言猛地抬眸,鹰隼般的眸子狠狠盯住一众太医:“救不活她,朕要你们偿命!”
老太医赶忙排出一排银针:“陛下若信得过老臣,请让老臣为云绮姑娘施针。”
话说间,细长的银针插满容云绮全身。
老太医须发皆白,额头冒着汗为容云绮施针,其他太医不住的给他擦着汗。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整整一夜,太医和萧承胥都没合上过眼。
直到天明,老太医累的汗透衣衫,累的扑通跌坐在地。
“有脉搏了!有脉搏了!”另一个太医惊呼。
所有人心头都重重松下一口气。
可榻上的容云绮已经紧闭双眼,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却见萧承胥轻轻牵起容云绮垂下的手臂,将手臂塞进没有一点儿温度的被褥里。
“凤亭阁太冷了,烧炭!”他沉声吩咐。
宫女们忙不迭的将地龙烧的暖暖的,整个屋子都暖气来。
他伸手去探容云绮的被窝,依旧冷的毫无人气。
屏退太监宫女,萧承胥独自立在容云绮的榻前。
他身上的喜袍还未换下,来回跺着步,满脸的焦躁不安。
而榻上的容云绮则是满脸安然,好像只是睡着了。
倏忽,萧承胥停下步伐,怒视着榻上的容云绮:“朕命令你,给朕睁开眼!”
显然,这样的怒吼毫无用处,榻上的容云绮风雨不动安如山。
焦躁的继续踱步,片刻,萧承胥再度停下步伐,声音略放软了些:“哪怕睁不开眼,你动动手指也好。”
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的容云绮,萧承胥彻底被激怒,他俯下身,那双极有威慑力的眸子鹰隼样紧盯着她。
“你信不信我再烧一次容氏皇陵,把容氏先祖的骨骸全部掘出来挫骨扬灰!”
许久许久,萧承胥的眼都瞪得累了,榻上的容云绮依然没分给他半点儿表情。
这种威胁,醒着的容云绮可能会受他钳制,可昏迷的人是听不见声音的。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萧承胥双手握在容云绮的两肩,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容云绮。
片刻,他颓靡的站起身,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席地坐在容云绮榻边,萧承胥握着她的手,努力想要捂暖。
直到天明,屋内的红烛燃尽,烛泪淌作一滩。
萧承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偏过头把耳朵附上容云绮的肚子。
他闭上眼,轻声呢喃:“云绮,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有第二个孩子了。”
第十二章
第二日,容云绮依旧没有醒来。
宫内的太医皆被急赶慢赶传唤来凤亭阁。
“陛下,云绮姑娘依旧是凶险万分呐,她体内奇毒已然入侵心脉,倘若无法可解,恐怕……”
老太医无不忧虑到。
萧承胥冷眸扫过众人:“无论用什么法子,朕要她活下来。”
众太医皆战战兢兢不敢应声。
唯独老太医捋着白胡子:“陛下,老臣以为,或可以从毒源查起,说不定有解毒之法。”
萧承胥想起那日扮成舞女行刺的刺客,所幸还没有杀之后快,现正收监牢狱。
刺客被押上来后,萧承胥也不拐弯抹角。
“你行刺的刀剑上,淬有何毒?解药在哪儿?”
他冷声望着在牢狱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刺客。
那刺客抬起头,恶狠狠的朝萧承胥吐了口血水:“呸!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东西!”
被骤然吐了一口血沫,萧承胥黑眸骤然沉。
“朕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交出解药,第二,挫骨扬灰!”
看着萧承胥阴沉的脸色,那刺客不屑的笑了笑:“我选二。”
见眼前刺客毫无畏惧,萧承胥忽然柔下声:“倘使你交出解药,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要荣华富贵还是高官厚禄,朕都可以给你。”
谁知那刺客软硬不吃,依旧恶狠狠的瞪着萧承胥。
“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萧承胥没有耐心,他一把捏住刺客的颈脖,振声问道。
“我要你死!”刺客目眦欲裂。
“你我之间,到底有何血海深仇?”萧承胥不解,他从未见过这样硬骨头的刺客。
那刺客冷笑:“你的皇位如何得来的,天下人人皆知。”
她自称是容氏皇族的旧仆,蒙受容氏恩泽,可容氏却全族死在萧承胥刀下,为了复仇她忍辱负重,混进献舞的队伍,为容氏报仇。
可惜就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不知哪里来了个宫女,替萧承胥挡下一剑。
萧承胥听罢,略微舒展眉头:“你可知我要救得是谁?”
刺客冷笑:“替你挡剑的宫女?”
萧承胥摇摇头:“容国公主,容云绮。”
“你休想诳我,公主早就死在了三年前。”
刺客显然不信。
萧承胥带她来到容云绮榻前,榻上人微弱的起伏显示她已是命在旦夕。
刺客在看见容云绮的那一刻失声痛哭,本以为被杀灭干净的容国皇室,竟还存有一位公主。
“解药虽有,却不易得。”刺客缓缓开口,“有一种剧毒草,名为断岁。以此药为引,配上各色名贵药材等中和,方可解毒。只是这种草药,人触之即死。因此从未有人见过。”
萧承胥即刻下令去寻断岁。
眼见着容云绮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