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窗户洒落到洁白的被子上，隐约的暖意让楚衫的意识渐渐清晰。
她缓慢地睁开眼，眼前的一片白让她还有些迷茫。
直到左臂的酸痛和大脑的晕眩才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楚衫匆匆掀开被子，忍着疼痛穿好衣服就要往病房外走。
她记挂着许书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没有……
“咔”的一声，病房门开了。
萧洛羽见她起来了，忙道：“你在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体才恢复，又给书然输了那么多血，吃不消的。”
楚衫摇摇头，哑声问：“书然呢？他怎么样了了？”
闻言，萧洛羽沉默了几秒后道：“他就在隔壁，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楚衫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抬腿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萧洛羽没有阻拦，而是扶着她一起过去。
病房中，沈昔年正坐在病床旁，满是血丝的双眼中浸着几分倦意。
楚衫步伐一滞，站定在了门口。
她先是看了眼许书然，他整个人几乎都被绷带缠绕着，脸上扣着氧气罩，但呼吸均匀，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而后目光才慢慢移开，却撞上几步外那如炬的视线。
楚衫紧捏着衣角，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没事就好。”
说完，她转过身离开，竟带着一丝落荒而逃般的狼狈。
站在走廊，楚衫倚靠着墙，看着眼前的萧洛羽，低声道：“对不起。”
萧洛羽面色一怔：“为什么道歉？”
“我……”楚衫欲言又止。
不为其他，她看到沈昔年那一瞬，她还是能感觉到内心不由自主涌起的旧情。
明明知道那旧情会伤害萧洛羽，她却还是难以控制。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很讨厌……
萧洛羽像是一眼看穿了般地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是做不到一刀两断的。”
楚衫眸色微暗，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要救许书然，她想以后应该都不会和沈昔年怎么见面了。
忽然间，她眉头一蹙，恍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楚衫抬起头，正色道：“唐薇是B型血，沈昔年是AB型，书然怎么会是RH阴性血呢？”
这种血型稀少，而她与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许书然是同血型，这不是太巧了吗？
萧洛羽脸色一变：“他……”
一阵脚步声缓缓接近，最后停在了二人身边。
楚衫转头看去，是沈昔年。
左臂的酸痛感好像正在慢慢变大，她握着拳，竭力忍着多余的感情看着他：“书然真的是你和唐薇亲生的？”
沈昔年目光微凝，嘴里的回答像是被眼前人那怀疑的目光扼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此刻的楚衫，他竟然头一次生了想逃避的念头。
楚衫紧紧地盯着沉默的沈昔年，脑海中想起第一次见许书然和之后与他的相处。
从前她只觉许书然长得沈昔年，可后来却发现他眉眼却更像自己。
一瞬间，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楚衫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脸“唰”的一白，嘴唇微颤：“书然……是我的孩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