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本子砸在地上露出里面我和庄砚礼的合照。
我看着，胸口好像破了一个洞。
被背叛和欺骗的痛一同涌上来，心口疼的差点让我失去理智。
“她说得是真的吗？”
庄砚礼目光躲闪，什么也没说。
他默认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坍塌了。
这时，庄砚礼却放开林希月，软了神情来哄我：“小桑……”
只是还没朝我走两步，就又被林希月叫住。
“砚礼……”林希月突然捂住肚子，死死咬着嘴唇，“我肚子好痛……是不是我的孩子也感觉到我们不欢迎他降生？”
庄砚礼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将林希月抱起往外走。
我眼角发酸看着这一幕，胸腔仿佛被粘稠的液体搅浑。
我没忍住，猛的上前扯住庄砚礼的衣服，执拗地问：“你对我说的那些承诺到底算什么？”
我近乎渴求望着他，想要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
庄砚礼拧眉：“小桑，现在人命关天……”
“砚礼……我好痛……”
林希月又叫唤起疼。
全然打断了我和庄砚礼的话。
我太了解这个妹妹，只要她还能开口喊疼，就说明没事。
可庄砚礼却不耐烦的看着我，冷冷说道：“放手。”
我死死捏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放开。
或许是有预感，一旦我放开，就自己再也抓不到他了。
谁知庄砚礼却直接拨开我的手，毅然抽身离去。
我指尖攥得发白，却依旧无法留住那一点点衣角。
看着庄砚礼决绝的背影，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滴落下。
他走了。
他不要我了。
……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客厅坐到天亮。
随着客厅骤亮，出去玩的婆婆气势汹汹地冲我而来——
啪！
婆婆扬手扇在了我的脸上，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居然伤害我孙子！”
跟进来的庄砚礼诧异皱眉：“妈！你在做什么？！”
我红肿半边脸，微微愣神。
伤害？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林希月，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难自己。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
又听婆婆怒骂我：“你别想让他帮你！我告诉你！希月现在受了惊吓，情绪非常不稳，你要是敢让我孙子没了！我就要你偿命！”
“为了让希月能好好养胎，现在你就去她面前给我下跪道歉！”
话如惊雷炸响。
我瞳孔微微一缩，只觉荒唐：“不可能，我不跪……”
婆婆当场打断我的话：“没什么不可能的！她是我孙子的母亲，我们庄家要是断了后，就拿你们林家陪葬！”
庄砚礼开口劝我：“小桑，你就服个软去道歉吧，那孩子以后也要叫你妈妈。”
这一句话不亚于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意识的去想……如果当年车祸我死了该多好。
如果我没有遇到庄砚礼该多好，如果我不用执行攻略任务该多好……
这样，我就不会一世又一世的在这里被他们磋磨。
可惜，没有如果。
我不死心的再次看向庄砚礼，告诉他：“庄砚礼，如果我真跪了，那我们就彻底完了。”
庄砚礼却收回视线，慢慢拉开了大门。
他用行动说明了他的态度——我必须向林希月下跪道歉！
我心里最后一点期望就此破碎。
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上的车。
天空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我的脸颊上，我却感觉不到温度。
只剩无尽的冷。
病房里。
林希月故作虚弱的躺在那里：“姐姐你怎么来了？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但我真的不想放手……”
“从小你就让着我，为什么这一次就不愿意答应我呢？”
我轻嗤一声：“你都上手抢了，还需我要让吗？”
我不想再陪着这些人演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庄砚礼。
他依旧面色从容，仿佛丝毫不在乎我，
我的胸口一阵闷痛，心彻底沉入深渊。
我早就该明白的……
庄砚礼不爱我。
永远不爱。
这个事实我已经验证了九十九次，为什么还要心存期望呢？
我佯装平静地开口：“行，庄砚礼、我不要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与庄砚礼擦肩而过时，他也没阻拦我。
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出了医院。
我才靠着墙壁，红着眼召唤了系统：“系统，我选择更换攻略对象。”
【收到宿主请求，最后一次更换攻略对象，以后再也无法更改，是否确认更换？】
“……确认。”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可怕，好像荒野里粗糙的砂砾。
冰冷的系统机械音再次响起。
【更换攻略对象，新对象请选择——】
“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