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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管着京畿大营几万军,哪儿有功夫跟你搭讪。”
谢祁安心里直呼好家伙,心想着,小妹的这个世子夫人的身份可以啊,都指挥使都对小妹卑躬屈膝。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谢秉文引着家人进去了。
谢老爷子从下了马车便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儿女们相见喜作一团,他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刚才在城外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看着长子花钱使人通融都被据,小女儿抬出平阳候府也无用,莫说是进城了,便是连守城官的一份笑脸都没换来。
孩子们年轻,阅历浅,不明白挡在他们面前关闭的那城门代表着什么。
那是无上的权利。
随后是摄政王出来了,才让人放行。
他原以为摄政王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才放行,可是那位将军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女儿的马车前,他便是再愚昧,也看出些不同。
他跟这位摄政王接触过几次,那位爷高高在上,谢家是匍匐在他脚边寻求庇佑的商贾。
他接了谢家的银钱粮草,也承诺了乱世中保谢家无虞,也仅此而已,再无别的交情了,他怎会这般护着阿音?
以及这侯位来的蹊跷,父亲他老人家心思清明,知道京中必定有他们不知的变故,这侯位来的不知是福是祸,便只让他们上路,谢秉文的三个嫡子随着老爷子留在杭州。
如今刚一入京,谢庭柄就嗅出不一样的气氛。
很快入了府,谢德音随着母亲还有大嫂去了后宅安置箱笼,谢秉文原想过去帮忙,却被父亲叫住了。
等着无人之后,谢庭柄看着这个自幼随他在外行商,十分稳重的长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亲所问何事?”
“所有!”谢庭柄就算将家主之位交给了长子,但是并不是一无所知。
突然间账上开支巨大,管事说这笔钱大爷自有用处,谢庭柄虽没有过问,但是也知道跟各地兴建的书院有关。
随后想到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便直接问道:
“摄政王跟阿音是怎么回事?”
谢秉文想到那都指挥使对小妹的态度,惹得父亲生疑,原想着瞒一瞒,没想到父亲会这般快知道。
“父亲应该已经猜到,那位摄政王对小妹......有情。”
谢秉文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这般说着。
谢庭柄微怔。
“什么叫有情?”
“就是......他与小妹有私......”
谢庭柄一听,脸色涨红,哪怕谢家是商户人家,也是家风清正,儿女的教养不比那些世家大族差,在听到自己的女儿跟摄政王有私的时候,当即怒声道:
“胡闹!她如今是谢家妇,还真般大着肚子,跟旁的男人有私情,当初读的书,学的礼都丢哪儿去了?”
谢秉文知道父亲会生气,只是没想到父亲会把这一切怪到小妹的头上,沉默片刻道:
“小妹什么性情,父亲当知晓,若不是身不由己,又怎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礼义廉耻这些东西,得小妹能生存下去才行,她嫁进陆府便被陆家人送给了摄政王,她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坏了腹中的孩子,若她不跟摄政王虚与委蛇保全自己,陆家如何能容她?”
第161章周戈渊的底线
谢庭柄被长子的一番话给惊住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才道:
“阿音肚子里的孩子,是摄政王的?”
“正是。”
“所以,谢家这侯位也是摄政王对她们母子的补偿?”谢庭柄只觉得心中十分的复杂。
“并不算,儿子也不知这位摄政王是如何想的,他并不知晓小妹怀了他的孩子,只以为小妹怀的是陆家的孩子,这侯位确是因为小妹才封赏给谢家的没错。”
“摄政王不知道那孩子?阿音为何不说?那陆家坐下了混账事,只管和离了就好,摄政王既然跟阿音有私情,待和离后,她入了王府也是个名正言顺的事情,总比这样暗通款曲要强。”
“小妹心中自有计较,如今陆元昌瘫痪在床,口不能言,小妹腹中的孩子是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留在陆府便是嫡子长孙。便是入了王府,小妹誓不为妾的。
如今儿子看着摄政王抬了谢家的地位,也猜度这位摄政王怕是有明媒正娶的心,只不过小妹对他无情,且那摄政王妃也不是什么天降富贵。
摄政王行事自有雷霆手段,不管是对皇室还是对朝野,他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做他的枕边人,其风险之大,父亲可有想过?
人常说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如今摄政王权倾朝野,大刀阔斧的改革,看着势头正劲。
若是将来有了变故,他是征战的将军,马革裹尸也未尝可知,且仇家如此之多,若是将来出了事故,他的妻子儿女如何面对仇敌环绕的局面?
小妹不入王府是最明智的选择,一是对他无情,二是怕出现方才儿子所说的局面,遗留的问题太多。”
“这是阿音跟你说的?”
“是。”
谢庭柄听着长子的这番话,十分的惊诧。
他口中的阿音,与数月前在家的小女儿完全不同。
这些变故,竟让原先不知世事的女儿变成今日这般万事三思,且想的这般长远?
“这摄政王如今如日中天,朝野上下只知摄政王而不知幼帝,如何会有意外?便是将来改天换地都有可能。”
谢秉文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起小妹的那些经历,而且他也没打算告诉父亲,便含糊的说着:
“小妹在那位摄政王面前时日长久,想必是了解一些事情的,父亲就不要挂心了,她心中自有成算,至于那孩子,如今都已经这个月份了,一直没有告诉摄政王,便是他问起,小妹说的也是陆元昌的孩子。
若是现在告诉摄政王这孩子是他的,只怕摄政王爷不会相信,皇室血统不容混淆,那位摄政王的手段父亲是知道的,当年南下平乱时,他对待敌人的威慑手段父亲也见过,若是他心中生疑,只怕小妹日子不好过。
如今他既然容下了这个孩子,就让这孩子在陆家好好的生活,有个好的出身,将来摄政王就是有变故,也不至于牵连小妹和这个孩子。”
谢庭柄只觉得此时心中颇受冲击,好一会都没能消化这些事情。
他扶着太师椅坐下,许久许久才道:
“这些事情便不要告诉你娘了,她没见过什么世面,知道了也是徒增烦忧。”
“是。”
谢秉文退了出去,去后院帮着一起安置家人。
一直到傍晚,谢德音还舍不得回去,不过也知道大嫂还有母亲也累了半月了,让她们好生休息,自己就先回去了。
谢德音离开谢府的时候,谢府外一队甲胄之士在外候着,是都指挥使留下的人。
谢德音低声交代了金子一声,之后由着他们护送回了陆府。
这些都是周戈渊的亲兵,金子和元宝之前也在周戈渊的麾下待过,也认得其中两人,便打听了一下发生了何事。
那护卫知道的不多,只说是兵部失窃,丢了极重要的东西,全城不进不出便是怕毛贼带着东西出去。
金子又问王爷去了何处,他们便不知晓了。
等着回到陆府,金子跟谢德音说明了情况,谢德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