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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轻轻扯了扯唇角,杯盖落下,一下一下地抚着被缘,发出细微的呲呲声,不知怎么的,芷阳听着那声音,只觉得头皮莫名地发麻。
“芷阳公主,您可知,偷听圣上谈话可是大罪,轻者杖打至半生不遂,重则直接人头落地。”
芷阳一脸木怔地看着她。
唐嬷嬷笑得极为‘核善’,“您毫无证据便跑到皇后娘娘宫内说这些,便是碰上我们娘娘心慈仁善的算你命大,换做旁的宫的贵人,不是叫你交了皇上发落,便是将你卖了慧贵妃讨个大人情。”
“母……母后,芷阳,芷阳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求母后帮帮芷阳。”
皇后与唐嬷嬷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缓缓开口,“本宫膝下没有公主,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是亲生也同亲生一般疼,本宫怎会舍得叫你吃罪,别怕,先起身吧,将你知道的,在你父皇那听到的巨细靡遗地尽数告诉母后,母后知道了详情才好帮你想法子。”
惊出一身冷汗的芷阳干硬地扯了扯嘴角,在唐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落坐在旁边椅子上,“芷阳不敢隐瞒,芷阳在御乾殿外听到原来四哥去南楚是父皇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让四哥死在南楚,父皇早对四哥动了卸磨杀驴之心,此趟南楚之行四哥侥幸活着回来,甚至因为啊满这个贱婢和父皇公然对上了,父皇现下是急于寻出这个四哥袒护的女子意欲控制四哥。
而且父皇还派了白公公暗中监视与四哥交好的薛府和二哥的轩王府。”
说到最后,她抖着哽咽的嗓子,“母后,你说父皇对四哥生了芥蒂,会不会在儿臣的护送婚嫁路途上对四哥下手啊?儿臣若是现下跟父皇说不要四哥护送了,父皇定然要对儿臣起疑的。”
越说越惧怕,她瞳孔急缩,如同抓着救命稻草般又要滑跪在地,唐嬷嬷搀了一把没能将人搀住,便由着她了。
“母后,求您帮帮儿臣吧,儿臣好不容易盼到嫁给喜欢的人,儿臣不想死,您帮帮儿臣吧母后……”
父皇那般心狠手辣,四哥为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次次汗马功劳,好几次险些死在战场上,这样的将才忠子父皇如今却还要对他想杀便杀了,更何况她一个毫无功绩的女儿。
将芷阳的六神无主尽收眼底,皇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沉吟着温声安抚道,“本宫明白了,你现下安心回去,不必担心,你的大婚会如期举行,你也能好好地嫁给喜欢的男子,只不过这些美好的前提是你得守口如瓶,今日同母后说的话,若是传出去一星半点……”
芷阳立刻急声表态,“不会的,芷阳必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出去一个字。”
铮铮之态恨不能许个天打雷劈的誓言。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瞧她腿脚发软的没出息样,掩下眸中一闪而逝的嫌恶,“唐嬷嬷,寻个人好生将芷阳公主送回芷心宫。”
“老奴明白。”
看着人出了息宁宫,唐嬷嬷敛眸微笑,“到底是娘娘您福泽深厚,此番得来全不费工夫。”
皇后轻懒地挑了嘴角,“此事若是利用的好,不仅能将容煜斩草除根,还能将傅悠然连根拔起。”
“不过娘娘,芷阳公主贪生怕死,当真能守口如瓶吗?”

皇后弹了弹浮在杯盏上的一片茶叶,笑道,“你也说她贪生怕死,只要她还想老实活着,方才一番话够她安分守己的了。”
“娘娘睿智,待翊王和慧贵妃的势力尽数拔除,这宫内便无真正能力之人阻碍娘娘大事。”
“这个叫啊满的,如何做,便不用本宫说了吧。”
唐嬷嬷深陷的眼角微微眯起,“娘娘放心,老奴明白。”
容煜从云锦宫出来时已经天黑,刚到宫门口便见秋森一言难尽地上前。
“何事?”
“主子,阿满她,被薛府的人带走了。”
容煜眉头一拧,“带去哪儿了?”
秋森欲言又止,“准确来说,是薛小姐和薛少将军,只说借人一用,一个时辰后会将人送回太医院首府。”
顿了顿,秋森又道,“薛小姐交代现下事端棘手,未免节外生枝,让主子您先回府不必等。”
容煜微怔,也就是说薛宜若也知道了啊满的女儿身,薛子印知道,薛宜若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只有这两人,那应当不会大张旗鼓带回薛府,容煜稍一思索便道,“你先回去,本王去趟鼎盛酒楼。”
“主子,恐怕不行,府内传来消息,萧老夫人正在等你回府。”
第308章 破碎的亲情
萧老夫人之所以能在容煜成名后轻而易举认回儿子,只因为容煜对她是有记忆的,被遗弃的记忆。
萧家是商贾之家,做着不算富裕的小本买卖,容煜有记忆起只知道父母因为他时常争执不休,而那些争执的内容当时他太小并没有记住很多,唯一记得住的便是父亲看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厌恶的怨视,如同一个仇敌而不是一个亲生儿子。
他从没在父亲那里得到过疼爱,只有供应着他活下去的一日三餐。
对于萧老夫人这位所谓的生母,谈不上深情厚谊,虽然不似父亲对他怨怼,但她的刻意疏离以及冷漠相待让他儿时仅有的记忆都是冰冷。
他深知父母对他的不喜,苦心学习习武只盼功成名就光耀门楣,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他们对他慢慢改观,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
那日阳光正好,一向不亲近的母亲特意带着他出府游玩,他们坐了很久的马车,一路上,只要他想要什么,母亲尽数满足,那时的他只有孩童的天真,丝毫没怀疑过,哪怕母亲再不待见他也不会将他遗弃。
他站在繁华的街道路口,茫然无措地寻找熟悉的身影,他犹记得那日母亲穿着一身玫红色印着紫荆碎花的长衫,特别好看。
他没有找到人,回到路口在原地等待,生怕母亲回来寻不见他。
从白日等到天黑,从天黑又到白日,那玫红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手中母亲在路上给他买的最爱吃的栗子香糕被捏的碎烂,他蹲在路角,饿的摊开油纸包,还没就口,就被两个成年乞丐抢了精光,他扒着他们的腿想抢回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换来了一顿毒打。
天色暗下来,他一身脏污缩在街角瑟瑟发抖,又冷又饿,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母亲说过她不喜欢他哭。
迷迷糊糊间,她似听到了小姑娘脆灵的声音,“娘,这儿有个哥哥快要死了,我们给他点吃的喝的吧。”
“可宝贝只剩下一个馒头了,这可是你的晚饭,给了小哥哥你可就要饿肚子了,确定要给吗?”
“没关系,我饿一顿能忍得住,可小哥哥好像快不行了。”
“宝贝真懂事,既然你想好了那你拿给哥哥吧。”
紧接着,有温润的水滴入他干涩的唇角,他下意识蠕动唇瓣吃力地睁开眼缝,看不清是谁,只看到一个扎着红绳子双髻的小脑袋在跟前晃动,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叮嘱道,“小哥哥你快些醒过来,这儿人太多了,我将馒头放在你手心里压着不叫人发现,你醒了一定要快些吃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