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淇淇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衡量着利弊，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

“董事长，这是我们温氏集团的项目合同，麻烦您过目。”温淇淇站在褚漉言面前，九十度鞠躬双手捧着合同递到褚漉言面前。

褚漉言好整以暇的盯着温淇淇在她面前点头哈腰模样，略显不屑的轻嗤一声，并未伸手去接她递来的合同。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褚漉言说了声“进”，是季老爷子的助理，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董事长，咖啡。”助理将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随即离开。

温淇淇保持着鞠躬的动作僵在原地，见褚漉言迟迟没有反应，温淇淇再次开口：“麻烦请您过目。”

褚漉言掀了下眼皮，慢条斯理的从温淇淇手里拿过合同，但是仅仅是放在办公桌上，并未翻开。

温淇淇缓缓站直身体，腰部因为长时间的弯曲导致肌肉酸痛。

她看褚漉言拿了合同以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心里顿时没了底，语气里带着试探：“您先看看合同？”

褚漉言原本没想着怎么过分的为难她，毕竟褚漉言不屑于跟她这种小人置气，可是看着温淇淇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的样子还挺过瘾。

“我现在不怎么想看。”褚漉言脸上透着一股子骄傲的味道，眸色冷冷的瞥她一眼。

温淇淇经不起褚漉言在这跟她耗时间，她等着签完合同去看她妈妈，心里装着大事，自然是万分迫切的想把温致舒交代的任务完成。

温淇淇瞥见桌子上放着助理刚刚端进来的咖啡，她心下一沉，端起咖啡朝着自己的头顶浇了下去。

这一举动属实是惊到了褚漉言，她没想到温淇淇竟然对自己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咖啡顺着温淇淇的发丝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浸在她的衣服里，发丝沾了咖啡变得黏黏腻腻的沾在她的脸上，样子极度狼狈。

温淇淇双拳紧握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怒意，抬头看向褚漉言：“对不起董事长，我刚才说话态度不怎么好，冲撞到您了，这杯咖啡就当是我给您赔礼道歉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褚漉言看着这副狼狈样子，觉得有点好笑，“能屈能伸”这个词在温淇淇身上还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与其说是“能屈能伸”倒不如说是“自取其辱”。

褚漉言没接她的话，脸上噙着浅淡的笑着盯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温淇淇见她没有反应，低头看着桌上另一杯咖啡，深吸了口气，端起来再一次的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咖啡流了一脸，温淇淇皱眉闭眼，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褚漉言嘴角的笑意很轻的浮了一下，含讥带诮的盯着她上下打量。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装是彻底毁了，褚漉言竟然觉得这衣服跟着温淇淇还真是遭罪。

“董事长，您现在可以看看合同了吗？”温淇淇朝她露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

褚漉言神色寡淡的翻开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以后，从季老爷子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私印，她没盖下去，而是慢条斯理的缓缓开口：“小温总觉得我们季氏的咖啡味道怎么样？”

温淇淇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挺好的，多谢董事长今天请我喝的两杯咖啡。”

褚漉言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下次想喝咖啡跟我说一声，欢迎你常来。”

褚漉言轻笑着在合同上盖下季老爷子的私章。拿着合同走到温淇淇跟前，神色挑衅的打量她一道，最后啧啧出声：“合作愉快。”

第48章 证据

温淇淇拿上合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她前脚出去，季老爷子后脚就从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出来，脸上带着宠溺慈爱的笑容跟褚漉言说话：“怎么样？当董事长当的还过瘾吗？”

褚漉言跑过去搀着季老爷子，笑盈盈道：“谢谢外公这么纵容我，还让我体验了一下当董事长的感觉。”

“你这丫头这回解气了吧。”

“解气谈不上，不过看她这么狼狈还挺过瘾的。”褚漉言从办公桌上把包拎上，“外公，我现在有事得出去一趟，先不陪你了。”

季老爷子看她慌慌忙忙的样子问道：“做什么去？”

“去把温淇淇踩进泥里！”

……

温淇淇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以后，顶着一头的咖ᴊsɢ啡走在季氏大厦里，公司员工盯着她这副样子窃窃私语，都在八卦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司员工都觉得他们董事长是个特别宽容大度的老爷子，按道理根本就不会特意为难一个来谈合同的小姑娘，大家纷纷猜测她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淇淇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目光，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温淇淇步子很快，出了季氏大厦立马钻进车里。

褚漉言跟她前后脚的下来，她让司机跟上温淇淇的车。温淇淇的车子停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口，褚漉言没跟着她上去，而是在车里等着。

褚漉言估计温淇淇回酒店换身衣服就应该要去看她妈妈了，毕竟温致舒还在京城等着她的合同呢，她不能在江城待太久。

在酒店门口等温淇淇的时间里，褚漉言给褚琦芳打了个电话，分享一下她今天当董事长的心得体会。

褚琦芳刚开完会，看见是褚漉言打的电话，满身的疲惫消减了大半。

“怎么了？”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褚漉言耳朵里。

褚漉言语调愉悦：“二哥，你知道今天温淇淇多狼狈吗？我都要笑死了。”

褚漉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褚琦芳听。

“我现在就在酒店楼下等着温淇淇呢，咱们守株待兔，一会儿就跟着她去看看她那已经去世的妈妈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电话那头的褚琦芳闻言，语气有些许急切道：“阿禾，你说你现在在酒店门口？”

“对啊，怎么了？”

“你听我说，现在立马去后门，在酒店后门守着。”褚琦芳解释道：“她看她妈妈是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可能会堂而皇之的走正门让司机带她去。”

褚漉言听了褚琦芳的话，立马让司机开去酒店后门，在后门附近守着。

“二哥，我现在已经到了后门了，温淇淇应该没有出去，她满身的咖啡肯定要先洗一洗才能去见她妈妈。”褚漉言眼睛死死盯紧了酒店后门门口进出的人。

褚琦芳心里担心褚漉言一个人处理不好，有点不放心：“阿禾，你自己一个人跟着温淇淇能行吗？要不然我让顾裴过去帮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顾裴在京城呢，这一时半会的他也到不了。”褚漉言知道他担心，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只不过跟着温淇淇去证实一下咱们的猜想，顺便踩踩点，看看她把妈妈藏到哪里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再录个视频什么的，总之我可以的，相信我。”

褚琦芳淡淡“嗯”了一声：“你自己多小心，安全第一。”

……

果不其然，温淇淇半个多小时以后从就酒店后门出来了，带了个口罩，看起来就鬼鬼祟祟的。

她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飞快地钻进车里。

“跟上。”褚漉言吩咐司机：“别太近，小心被发现。”

温淇淇坐的那辆出租车在江城市区穿梭的一道，最后拐进了郊区的一条小路。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了，褚漉言坐的那辆迈巴赫在这种小路上有些太过于显眼了。

她不敢跟的太近，路上车少了就很容易被发现。

车子最后停在了郊区老居民楼那边的一个巷子口，温淇淇从出租车上下来以后就往小巷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