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被他这样子吓到，“阿凛，你...”

刚要问，沈煜抬起眼帘，看向她的同时，他反问，“陈婉，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婉婉？”

陈婉一滞。

她从未在意过这个细节，可如今回想起来，她的确好似从未听沈煜这么叫过自己。

他总是陈婉陈婉的叫她，她也不曾在意过。

“不是我？”

陈婉不可置信的喃喃，可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煜身边还有谁叫‘wan’？

没有，在国外并没有，她只听他叫过桑胭，漫漫。

可是，他们不是回国后才认识的吗？

“你和桑胭...你们以前就认识？”

问出这一句的时候陈婉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沈煜却没有否认。

他说，“不然，你猜我为什么回国？”

陈婉整个人都滞住了。

沈煜却一反常态的继续，他说，“因为一张照片，裴季向她求婚的照片，她竟然答应了，真可笑，是不是很可笑，我还没放下，她就和别人谈婚论嫁了。”

“可桑胭...分明在之前并不认识你？”

陈婉是从江心妍那里了解过他们的全过程的。

沈煜却不说了。

“桑胭知道吗？”

陈婉说，“她知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如果桑胭不知道，那是沈煜暗恋她，在她不知道他存在的地方，偷偷喜欢？

可--

陈婉理不清。

“你在国外买醉是因为桑胭？”

沈煜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你当年喜欢看我画画，是因为桑胭画画？”

沈煜依旧没有否认。

“你说我的名字特别，也是因为桑胭？”

...

陈婉问了很多，问到最后，她俨然如同一个笑话。

“原来这么多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这算什么？”情绪使然，陈婉脱口而出，“难道是我当年见死不救，任由她被蒋正南欺负的报应？”

说完，她低笑，笑的很是凄凉。

却不想，下一秒，沈煜冷冷质问她，“什么见死不救，什么任由她被蒋正南欺负？”

陈婉一下子回神，瞬间心惊到不行。

“没，没什么。”

“没什么？”沈煜显然不信，他眯起眼，“陈婉，你想瞒我？”

“没有，真的没什么，我胡说八道的。”

沈煜哼了声，语气更加危险，“我喝了酒，耳朵不聋，你是要我亲自去查？”

陈婉浑身僵硬。

她知道，只要沈煜肯下功夫去查，很快就能弄明白所有的事。

可她怎么敢说。

“真的没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婉落荒而逃。

--

不过三天，陈婉去找了桑胭。

她已经没有桑胭的联系方式了，所以是去的画室，一连去了两天，终于堵到了桑胭。

桑胭拿着一幅画好的画，来的画室。

陈婉粗略扫了一眼，好像是日落，她没有看的太清，因为她现在只想求桑胭。

“桑胭，有点事，我想和你聊一下。”

桑胭一如往常的冷淡，“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第299章 ：质问

桑胭说完绕过陈婉，开了画室的门。

陈婉并没离开，她再次跟上去，“桑胭，我是没办法了，沈煜现在针对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连维持生活的工作也受到阻碍。”

陈婉唯一的技能就是画画。

以前她心里暗自笑话过桑胭‘跑量画手’，但现在，她也只能匿名接订单，且价格很低。

她现在刚开始，订单不多单价又低，本就赚不到太多的钱，只能维持她的正常开销。

这几天却因为沈煜，原本谈好的订单全都跑路，她要生存的。

但她知道，求沈煜没用，只能找到桑胭。

“桑胭，现在只有你去和沈煜说，他才会放过我，帮帮我好吗？”

“我不会帮你。”

桑胭的答案很明确。

她没有圣母到这个程度。

“桑胭，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眼看桑胭要往画室里间去，陈婉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你替我求沈煜放过我，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和沈煜有关。”

“什么事？”

因为和沈煜有关，桑胭忍不住问道。

陈婉反问她，“你答应帮我了吗？”

“你所谓的事，值得我帮你吗？”

两人一来一回。

桑胭不信任陈婉的人品，但陈婉很了解桑胭，她说，“会值得的，我可以先告诉你，只要你答应，值得会帮我。”

这样的交换，对桑胭来说不亏，她说，“你说。”

陈婉真的说了，“你知道沈煜很早就认识你了吗？在我认识他之前。”

“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句话太敏感了，桑胭整颗心都被这句话给吊起来了。

“是沈煜自己说的。”

桑胭不敢相信，“你没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怎么说，你也算我的情敌。”陈婉道，“这件事具体我不清楚，但的确是沈煜亲口说的，他说，他回国，是为了你，因为看到你答应了裴季的求婚，所以他就回了国。”

“陈婉。”

桑胭深吸了口气，她看着陈婉，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骗我，我要一句实话。”

陈婉没想到，她在桑胭这儿的信誉值竟然低到了如此，她又说了一遍，“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所以--

沈煜就是‘叶尧’？

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早认识自己，怎么可能为了她回国。

只是--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这点，陈婉也想了两三天，最后她得出的结论，“也许，他就是要借我的口让你知道。”

桑胭放下了画板。

她此刻只想做一件事，找沈煜要真相。

眼看桑胭很急的要走，陈婉赶紧提醒她，“你别忘了答应我的。”

--

桑胭找沈煜，先去了叶氏，前台说小叶总不在。

桑胭转头去了秋水台。

没有钥匙。

到了之后，桑胭一遍一遍的给沈煜打电话，没人接，几通电话过去，她都要放弃了。

那边却传来了沈煜懒散的声音。

“喂。”

“沈煜，你在哪？”

隔了好一会儿，沈煜像是才反应过来这通电话来自桑胭，再开口，语气便凉的毫无温度了。

“有事？”

“你在秋水台对吗？”桑胭说，“我看到你的车了。”

沈煜还是那句话。

“有事？”

“有事！”

桑胭语气格外坚定。

“没空！”

沈煜同样肯定。

桑胭怎么可能会退缩，她看了眼面前的铁门说，“沈煜，你不开门吗？”

“说了没空，你听不懂？”

沈煜很不耐烦的道。

嘟--

随着这声落下，桑胭挂了电话，听着里面的忙音，沈煜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此刻他还躺在床上，没起床。

闭着眼，隔了一会儿，沈煜还是忍不住下了床，走到窗口拉开窗帘，他想看一眼桑胭是不是走了。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整个眉都拧起来了。

楼下，院子的大铁门，桑胭艰难攀爬着，随着她的动作铁门摇摇晃晃。

她往上爬了两格，脚下又踩空，向下掉了一寸，她再次往上，又踩空向下。

最后她直接松手站回了原地。

沈煜原本是担心，此刻却是嘲弄，他就知道，桑胭会轻易放弃。

看着桑胭拍着手，又拍着裤管衣袖上的灰，接着转身消失在视线内。

沈煜唰的将窗帘拉上，转身离开，趿着拖鞋，沈煜不爽的走进浴室，刚洗漱完，关上花洒的下一秒，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砰’声。

挺重的一声。

沈煜什么都来不及想，裹上浴巾匆忙下楼，打开客厅大门，对上桑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