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去抖着手系沈昭伤口上方的手腕上，又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条毛巾缠在伤口上。

她吼到近乎失声：“华晟霆，她还没死，快送医院！”

楼南萧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闯红灯飞驰冲向医院。

几辆摩托警车追在后面，不停的鸣笛示意她减速停车。

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沈昭身上裹着一件大衣，被霍乔紧紧抱在怀里。

手腕上的毛巾早已被鲜血浸透。

霍乔不停地亲吻女人毫无血色的额头，脸颊和嘴唇，试图将体温传递给她。

“臻儿，哥哥已经把他杀了，哥哥给你报仇了，你别死，求求你别死……”

“哥哥再也不欺负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胆子那么小，怎么敢死？怎么敢死？”

“伤口那么深，流了那么多血，疼不疼啊……宝宝……”

自从接近她，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一次次地强迫她侮辱她，用卑鄙的手段将她占为己有，又一遍一遍地折磨她的身体，满足自己变态的嫉妒心和占有欲。

这段时间，她在他身边，像是套在一个壳里，不会反抗，不会哭闹，不会说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他。

不鲜活，甚至是麻木的。

那不是她本来的样子。

她不该活成这样。

她一定恨透了他。

该是多绝望，才会选择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

姓吴的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才是凌迟她的刽子手。

“宝宝，你要是死了，哥哥给你陪葬……”

疾驰的幻影猛然停在联盟北城军区医院的门外。

几名医生推着担架床，等人从车上下来，迅速围了上去。

沈昭被放在担架床上，一群医生簇拥着奔向抢救室。

霍乔抓着沈昭的右手，一路追着往前跑。

冰凉的手指，让他的眼里充满绝望。

沈昭被推进抢救室，霍乔被拦在外面。

他贴着抢救室的大门，脱力般地跪在地上。

面色苍白如纸，眼睛直直地盯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

楼南萧应付完警察，跑进来，看到霍乔跪在地上。

她走过去伸手想把他扶起来，被男人狠狠推开。

她往旁边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被闻讯赶来的顾怀深抓住胳膊，提了起来。

楼南萧狼狈地说了一声“谢谢”。

顾怀深摆摆手，眼睛看向霍乔，走过去使劲把人拽起来。

“怎么样了？”

此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

一名医生从里面出来，递给霍乔一张病危通知单。

面色沉重地对他说：“首长，病人失血过多，生命体征很微弱，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霍乔脸色煞白，眼睛里布满血丝，他从腰间迅速掏出手枪上膛，抬起手抵在医生的脑门上。

声音嘶哑暴戾，“她要是死了，我把你们全崩了。”

医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面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冷汗，“首长——”

顾怀深一只手快速伸过去，大掌堵在冰冷的枪口上。

厉声怒斥，“霍乔，你他妈给我冷静点！还没疯够吗？”

霍乔全身颤抖，举枪的胳膊颓然垂下，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臻儿……她”他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懊悔，“……都怪我，昨晚我不该碰她，今早更不该离开那个房间，我该死！我该死！”

顾怀深冲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吓得赶紧退回抢救室。

霍乔上前用力拍打抢救室的门，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流进嘴里。

他语气里满是哀求的意味，“救救她，你们一定要救她，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楼南萧后背支撑在墙上，泪流不止，摇着头捶打自己，“是我，是我害了她。”

【楔子】

她在黑暗中被一阵颠簸弄醒，男人正粗喘着压在她身上征伐。

白天他是她的好哥哥，晚上她是他的玩偶娃娃。

第35章哥哥，你怎么变老了？

华臻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

意识逐渐清醒，她感觉全身都有点僵硬，身上像压着厚重的被子。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左手手腕处传来刺痛。

她想抬起来看看，但左手好像被封在水泥里，动不了。

侧头去看，发现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又抬了抬右手，看到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头，输液袋里的药还有一小半。

华臻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豪华的单人病房里。

病床离窗台很近。

侧目望去，窗台上面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

窗帘没有拉，外面一片白茫茫，亮的有些刺眼。

华臻有些懵，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还好好地躺在她的房间里，怎么一醒来，却躺在医院里。

而且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很疼又包的那么厚，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就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爸爸妈妈呢？哥哥呢？他们在哪里？

华臻感觉鼻子有点酸，瞳仁上渐渐地漫上了一层水光。

她想叫妈妈，张开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哑得发不出声。

华臻瘪了瘪嘴，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

她吸了吸鼻子，勉强叫出来两个字，声音低哑难听。

没有人回应。

她正想再叫一声。

下一秒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要进来。

男人面容有些憔悴，看到她，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怔了怔。

“你醒了？”

男人匆匆朝自己走过来。

华臻一时愣住，睫毛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脸看。

她觉得这人好眼熟，很像她哥。

但看这人成熟硬朗的五官，健硕的身材和职业霸总的穿着，又和她哥很不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水珠顺着眼角滑落。

霍乔看到她哭了，以为自己吓到了她。

他放慢脚步，慢慢挪到病床边，弯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抹她眼角的泪。

华臻本能地往旁边偏了偏脑袋，眼里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霍乔的手僵了僵，缓缓收了回去，定定地注视着她。

乍见她醒来的惊喜逐渐消退。

他想过她醒来会排斥他，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内心却无比的恐慌。

霍乔张了张嘴，小声试探着问：“你想喝水吗？”

华臻睫毛颤了颤，看着男人熟悉的眼眸，犹疑地开口叫了一声，“哥哥……”

霍乔瞳孔炸开，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叫我什么？”

华臻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疑惑地看着他，“哥哥，你怎么变老了？”

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蔓延，霍乔攥紧了手指，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叫他哥哥，说他老了……

难道她恢复记忆了？

霍乔喉结紧张地滚了滚，声音有些发颤，“臻儿？”

华臻眨了下眼睛，睫毛又长又密。

“哥哥，我为什么在医院里？”她侧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哑着嗓子问他，“我的手怎么了？”

霍乔缓缓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摩挲着她发顶柔软的头发，眼神有些闪躲。

“不小心伤到了。”

华臻皱着苍白的小脸，疑惑地问：“我记得我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受伤了？”

霍乔捏捏她的脸颊，半真半假道：“臻儿，你出了车祸，失忆了。”

华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车祸？失忆？”

她灵光一闪，许多不合理的细节在她脑中都变得合理了。

比如她哥为什么变老了。

比如明明自己在睡觉，醒来却躺在医院里还受伤了。

又比如明明记忆里还是夏天，房间里却开着暖气，现在明显是冬天。

再比如她的一头长发怎么变成了短发。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出车祸导致失忆了的原因吗？

“哥哥，你现在几岁了？”

霍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想到她刚刚说自己老，他闷闷地开口：“29岁。”

“哦？那我现在26岁了？”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睡了一觉醒来，自己就穿越到了未来。

这种感觉好不真实？她会不会是在做梦？

华臻慢慢抬起扎着针头的右手，摸上霍乔的脸颊，用力一捏。

霍乔皱了皱眉，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生怕她被针扎痛。

“别乱动，捏哥哥做什么？”

华臻咧嘴笑了，“我试试是不是在做梦，哥哥，你的脸疼了吗？”

霍乔太久没见她笑了，心跟着都融化了。

“宝贝，你的力气太小了。”

华臻嘟了嘟嘴，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哥哥，爸爸妈妈呢？他们怎么不在？”

霍乔直起身，抬起手揉捏眉心，遮掩自己眼底的慌乱。

他故作镇定，不紧不慢道：“我怕他们担心你，所以就没告诉他们。”

“哦。”华臻微微点了点下巴，又有点委屈，“可是我饿了，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等会儿哥哥让人把饭送来。”霍乔俯下身，摸了摸她苍白瘦削的小脸，柔声哄她，“你乖乖的，咱们先让医生过来看看好不好？”

华臻眨了眨眼，小声说好。

霍乔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半分钟后，顾怀深穿着白大褂推门往里走。

霍乔迎面朝他走过去，眼神示意他停下。

两人在门口低声交谈了几句。

顾怀深蹙眉绕过霍乔来到病床前，给华臻简单检查身体状况。

华臻全程乖乖地配合检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医生的脸。

顾怀深冲她眨了眨眼，勾唇问道：“我帅吗？”

华臻苍白的脸浮上一层红晕，害羞的点了点下巴。

霍乔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眼神暗了暗，舌尖舔过一侧牙齿，顶了顶腮。

顾怀深斜睨了霍乔一眼，笑出了声，“那我帅还是你哥哥帅？”

华臻眨了眨眼睛，认真回答：“当然是我哥哥帅，我哥哥天下第一帅。”

顾怀深笑着摇了摇头，“亲妹滤镜，比不过比不过。”

华臻得意的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霍乔，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