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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的人见裴月倒在地上,无一人敢进去扶,生怕那几个男子出来打人。
裴月噙着泪看着眼前的狼藉,紧紧咬牙站了起来,准备再去阻止。
而那几个男子却接连出来了,最后一个还将门帘都扯了下来。
朝那看去,后院的黄土上满是面粉,还有些已经做好没来得及切的糕点。
裴月眼眸一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不滚出扬州,哥儿几个就轮流睡你一觉再把你卖到妓院去!”
领头的男子指着她,威胁了一句后带着其他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无人赶拦。
待他们走远了,隔壁的林大娘才小心地走进去,扶着裴月坐了下来。
“老板,你还是快些走吧。”林大娘叹气劝道。
裴月看着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店被砸得如同破败的旧屋,又听林大娘这句劝她离开的话,伤心之余不免多了丝疑惑。
林大娘不应该劝她报官吗?
“林大娘。”裴月哑声问,“我去报官成吗?”
闻言,林大娘“嗐”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嫌恶:“想想,在扬州,青天白日又明目张胆地来砸店,他们背后的靠山除了官就是商。”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这官的靠山可以小,但这商的靠山要大,才能有钱去买通官。”
裴月一怔,且不说她之前从未经历过官商相互的事,就现在来说,她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官?这里的官除了凌砚就是府尹江胜了。
可是人们都说江胜是个难得的好官,所以不可能是他,凌砚就更不可能了。
商?
裴月眸光忽地一闪,竟想到了唐少白那浪荡公子。
别说扬州,整个江南也只有他们唐家称得上是大商户了。
可是她得罪他了吗?仅仅因为芙蓉饼?
然而眼前这些景象让裴月没有办法再去细想,她必须要赶在沈知言回来前收拾好,不然会吓着他。
好在有林大娘的帮助,勉强将店收拾完,但被踢坏的门还有桌椅还是让本来好好的店显得很是破旧。
沈知言本来高高兴兴的,可见家里像是被强盗洗劫了一样,心猛地一沉。
“娘!娘!”他急忙叫着裴月,担心她出事。
厨房中,裴月扶着还是疼痛的后腰,无力地应了声:“娘在这儿呢。”
沈知言跑到厨房门口,见厨房空荡荡的,所有做糕点的东西都不见了。
也只有桌上的花篮里的菜证明这是做饭的地儿。
见裴月脸色发白,撑着灶台扶着腰几乎都站不住了,他赶紧跑了过去,扶着她:“娘,怎么回事啊?”
他扶着裴月慢慢坐下,声音都带了些许哭腔。
明明他走的时候还好好,但他庆幸裴月没事。
裴月忍着痛,抬头强扯了下嘴角:“知言不怕,娘会解决的。”
“是不是有坏人?”沈知言捏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就要转身跑,“我去报官!”
“等等!”裴月拉住他,劝道,“娘说了娘会解决的,你去帮娘洗洗菜吧。”
她暗自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唐少白,报官又能奈他何?
“嘶——”
腰间的剧痛袭来,裴月痛的紧皱了一张脸,冷汗不断地滑落。
沈知言一看,心疼地叫了声:“娘!”
“娘……没事。”裴月竭力扯出个笑容,却似是又扯疼了痛处。
沈知言甩下书兜,跑了出去:“我去请大夫!”
第三十二章PanPan梦语
沈知言一路往医馆跑,眼瞧着快到了,却突然和一个正从里边儿出来的高大身影相撞。
“哎呦!”他吃痛地喊了一声,险些摔到在地。
梁易手疾眼快地扶住他,一看是沈知言,诧异道:“知言?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梁哥哥?”沈知言揉着头,眼里也满是诧异。
因梁易经常去梦梁阁买东西,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起来,倒也亲近。
沈知言想起梁易说过他家主子是做官的,立刻拉住他的袖子,道:“梁哥哥,我娘被坏人欺负了!”
梁易一愣:“什么?”
“有坏人砸了店,还伤了我娘!”沈知言恨恨说着,又气有心疼地哭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梁易蹙起了眉头。
沈知言点点头,哽咽道:“真的,我来请大夫去看看娘的。”
梁易闻言,也不敢耽搁,让沈知言快去,他揣着药就奔回了李府。
这么大的事儿可得赶紧告诉大人啊!
李府。
正看书的凌砚听到梁易的话,立刻站起了身,眼底霎时浸满了担忧和一丝冷意。
“你说珠曦受伤了?”
梁易到不知道老板叫什么,他气喘吁吁道:“是,是的!知言说有人,砸了店,打伤了老板,然后……然后他去……去请大夫了!”
“嘭”的一声,手中的书被狠狠砸在了桌上,梁易惊地一抖。
凌砚阴沉着脸穿好衣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人!您药还没喝呢!”
梁易喊了一声,而凌砚早已出了院门。
他叫人备了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梦梁阁。
摇晃的马车中,微微的眩晕感在他的脑子里翻腾。
凌砚脸色略显苍白,然却挡不住他的担心。
听到裴月受伤的时候,他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几乎快要窒息了,唯恐裴月再出事。
紧绷的唇线小小的波动着,凌砚恨不能现在就到梦梁阁。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在梦梁阁外停了下来。
时已酉时过半,余晖照在残破的店门上,几个时辰前还飘香整洁的店铺居然成了这副惨状。
凌砚心底一颤,赶忙走了进去。
原本将后院和店内隔开的门帘被扯下,他才走进后院,就见沈知言和大夫走了出来。
沈知言红着眼,见凌砚来了,差点又哭了出来。
“叔叔……”他哽咽着叫了一声。
凌砚走了过去,蹲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慰道:“不哭,有叔叔在。”
他牵着沈知言的手,站起身焦急地看着大夫:“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回道:“无大碍,贴几日膏药,多休息即刻,只是往后几日都不能太过劳累。”
闻言,凌砚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去。
大夫走后,他立刻走进房中。
本就简陋的屋子也没有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