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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言本来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一听边上这帮书生的荤话,恼了,冷着脸竖起右手的中指。
裴笑余光扫见,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什么意思?”
李不言:“我娘说是骂人的意思。”
宁执傅:“怎么个骂法?”
李不言就用那个手指头沾了点茶水,写了一个大大字:日!
宁执傅:“……”
裴笑:“……”
第二百六十五章花魁
三位小娘子自报家门后,两位小娘子退至幕后,场上只留下红衣的冰清。
这时,乐曲起,冰清随着曲舞动。
长袖翩翩似风中弱柳,裙带飘飘如天边流云,如在花间穿梭的蝴蝶,又像掉落人间的仙女。
李不言看得有滋有味儿,眼睛都不眨。
一旁的三爷与小裴爷压根没往台上看,两人慢悠悠地品着茶,心里都在琢磨着赵怀仁为什么到教坊司来。
三爷嫌锣鼓声吵,有些坐不住,把手里的花生一扔,正想去外头透口气,刚起身,又坐了回去。
朱青走过来,趴在三爷耳边低语,说完后,就蹲在三爷身边,一动不动,等着他发话。
裴笑看着谢五十的脸色,心跟着提起来,“出了什么事?”
宁执傅把头凑过去,低声道:“怀仁说,想想办法扶白衣的竹香做花魁。”
裴笑屁股一滑,差点没摔下去。
他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塞到朱青手里:“跟他说,这东西开过光,多念几声阿弥陀佛,就能心想事成。”
朱青:“……”
宁执傅忽然起身,拍拍李不言,“你坐这别动,我和明亭去如厕。”
一个晃眼,三人走得不见踪影。
李不言左右看看,心说:怎么男人如厕,也喜欢成群结队的?
……
恭房里,连看门的仆人都跑去看热闹了,空空荡荡。
宁执傅捏着自己的下巴,“他有没有说,这个竹香是什么来路?”
朱青:“回三爷,是前海陵府知府的女儿,求上门的是临安知州王显。”
都是南边的。
宁执傅与裴笑一对眼,立刻明白了太孙应下此事的缘由。
季陵川被流放,户部郎中的职位由太子安排的人顶上去,这个职位管着漕运。
南边河多江多,正是漕运最发达的地方。
正因为发达,所以这里头的事情千丝万缕,新任者没有一年半载,根本摸不清里头的水深水浅。
太孙这是在为太子笼络人心啊!
朱青见两位爷不说话,忙道:“他说让爷在诗词上想想办法。”
“诗词?”
宁执傅和裴笑再次对视一眼,又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选花魁这事儿,一靠爹妈给的长相,二靠妈妈调教,三靠小娘子自己的脑子,做是做不了假的。
长相三人不相上下,无非就是谁胸大点,谁腰细点,真正拼的是才艺。
才艺比三样:一舞,二琴,三诗词。
能做花魁候选人,前两样肯定在背后下过苦功夫,相差不了多少,只有诗词这一样,凭的是聪明,是悟性,是天赋。
和下功夫毫无关系。
最重要一点——
教坊司今儿晚上来得最多的,就是那帮穷酸的书生;选花魁,也是那帮书生最起劲。
书生有书生的傲气和自负,别看一个个嚎得跟发春的野狗似的,这帮人真正看重的,不是长相,不是琴舞,正是文章诗词。
只要想办法作出一首好诗好词,能震住那帮书生,竹香就是妥妥的花魁!
裴笑抓了把头发,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这是高僧写的咒,也开过光,这是我最后的一点绵薄之力。”
好诗?
好词?
他小裴爷打小就没长这两根筋。
宁执傅也捧着脑袋,心里“哎哟、哎哟”两声。
让他耍个枪、舞个剑还凑合,让他“诗词歌赋”……三爷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心说这不扯淡吗!
突然,手一顿,他脑中浮现一人。
“请我大哥帮帮忙,他是读书人啊!”
小裴爷冷笑:“不是我看不起你家大哥,他连前三甲都没进,想做出好诗好词来,我觉得你是在做梦。”
宁执傅:“不是还有怀仁吗?他先生是谁?”
小裴爷:“太子太傅啊。”
“不就成了,那可是天底下学问最最好的人。”
宁执傅越说越觉得可行,“朱青,我去找我大哥,你去找殿下,让殿下无论如何想办法先拿到诗词的主旨。”
朱青:“是!”
小裴爷:“我呢?”
“你回去看着那小姑奶奶。”
宁执傅叹气:“要是我爹在就好了,我爹的文章诗词是一绝。”
得了吧!
你爹要知道你替花魁作弊,还不打死你?
小裴爷:“对了,我家黄芪呢,怎么没见着人?”
朱青:“他在后头打听静尘的事。”
“五个人,三个在为别的事忙活,一个二傻子坐在那边傻乐,就他还在干正事儿。”
小裴爷抚额长叹,“回头我那冤家问起来,我都没脸说。”
我也没脸说!
“明亭。”
宁执傅一把勾住他:“别让二傻子傻乐,你让她想办法去后场探一探,看看怎么把小纸条塞到那竹香手里。”
……
教坊司,热闹正在继续。
小裴爷回到座位,用手指戳了一下李不言的胳膊。
“如厕回来了。”
李不言匆匆忙忙看他一眼,眼神又盯住戏台。
小裴爷:“……”
这世上有人心累得快要发疯,有人心大得能装下一条船,还很空旷。
小裴爷再次戳她,脸顺势沉下来。
李不言忙把头凑过去,“怎么了,三爷掉如厕里了,要我去救?”
“你……”
“好了,不逗你。说吧,出什么事?”
敢情她心里有数啊!
小裴爷也不藏着掖着,忙对着她耳朵说一通细说。
听完,李不言皱眉,低语:“你是说,是殿下让咱们这么做的?”
“否则呢?”
“那你和殿下说,这事简单,交给我。”
李不言说完就站起来,小裴爷用力一把将她拽坐下,“你干嘛去?”
“帮你作弊去啊!”
“你……”
小裴爷深深吸一口气,“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先去幕后,想办法和竹香搭上线。”
“噢!”
“呆会三爷会把写好的诗词送到我这里来,我拿到后,就去恭房等你,我们在那里碰面。”
“嗯!”
“你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送到竹香的手上,让她挑一首最好的记下来。”
“好!”
“别好啊,可都记下了?”
“放心。”
小裴爷看着她甩着两条膀子,晃晃悠悠地走开,气得直翻白眼。
一主一仆,主子心思缜密,事事靠谱,只要有她在,塌下来的天都能再顶回去;
仆人?
活吞吞是在街上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姓李的,你要敢把这事搞砸了,我把符和咒都贴你脑门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花魁(二)
水榭里。
谢而立拱手行礼:“殿下。”
赵亦时温和道:“慕白不必多礼,快坐。”
慕白是谢而立的字,知道的人极少,太孙殿下却脱口而出,这让谢而立心中一暖,神色更为恭敬。
“行此下策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慕白勿怪。”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
谢而立扭头看了老三一眼:“只怕我才疏学浅,写出来的诗词帮不上什么大忙,反误了殿下的大事。”
“慕白谦虚了,尽人事,听天命,只看那小娘子有没有这个福分。”
“殿下说的是。”
谢而立话虽这么说,眉眼间其实很放松。
他虽然学的是孔孟之道,科举考试也不做诗词歌赋,但年少时受父亲熏陶,也曾研读过这方面的书籍,心中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
更何况,是帮着争花魁。
女子的诗写得再好,也不过是些闺中情,闺中怨,拿不上台面的。
赵亦时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他从小跟在陛下身边长大,学为君之道,学治国之道,诗词歌赋对他来说,不过是书生附庸风雅的玩意。
但太傅这人是个全才,四书五经讲得好,诗词歌赋也精通,他学不到五六分,但一二分是有的。
一二分用来争花魁,足矣。
沈冲推门进来,“殿下,打听到了,题目是用四季作诗或词。”
赵亦时沉吟片刻:“倒也不难,慕白认为呢?”
“确实不难!”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拧眉沉思。
边上,宁执傅见两人都胸有成竹,心中大安。
他懒懒地倚着窗户,伸手朝沈冲招了招手,“派人去打听一下,第二轮谁略胜一筹。”
沈冲:“三爷,已经派人去了。”
……
水榭的另一边。
“王爷,头一轮比舞,兰馨拔得头筹;刚刚结束的琴技,兰馨与另一个叫竹香的姑娘不分上下。”
孙符笑道:“最后一轮诗词比拼,小的前几天就已经告知兰馨题目,她早有准备,作的诗我也看过,相当出彩,请王爷放心。”
赵彦晋:“你办事,本王是放心的。”
孙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小的替王爷备下的诗,兰馨只要看到这首诗,就会邀请王爷入屋。”
赵彦晋把纸扔给身边的人,“替我重新抄一遍,字写好看些。”
孙符抱了抱拳,“小的先给王爷道个喜,恭喜王爷抱得美人归。”
赵彦晋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身下有股邪火蠢蠢欲动,竟有些等不及。
男人吗,一辈子追逐的无非就两样东西:
一是天下;
二是美人。
而美人也分个长短,像花魁这样浑身三张嘴都被调教出来的处子,才配伺候他汉王。
“去,让他们快些,别磨磨蹭蹭浪费本王的时间。”
“是!”
……
宁执傅走出水榭,直奔戏台。
裴笑见他回来,揪着的心总算放下。
两人十分默契地把手伸到桌下,一人递,一人接。
裴笑接住后,片刻不敢耽误,直奔如厕。
宁执傅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这会才有心思坐下来喝口茶,在这样异常嘈杂的环境里,他突然很想沐辛浔。
那丫头在家里做什么?
是不是正勾着脑袋,盼着他们回去呢?
李不言不在她身边,她习惯不习惯?
“今日的第三轮比赛是诗词,主旨是四季,一蛊茶的时间,三位小娘子谁先写完了,就请到台前来。”
规则宣布完毕,底下的书生们议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