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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楼渊低声喃语,放药的动作轻缓了不少。
而他说的话,覃风迷迷糊糊间听见了,靠在他怀里不在意地笑了。
“你这点不足挂齿的小仇,我压根不放在眼里,痛苦的事情太多了,至少,你还会跟我说一声对不起。”
楼渊喉中苦涩,久久说不出话,动作麻利地扯下里衣的布料,仔细包扎了伤口。
蚀骨的痛觉慢慢减退后,覃风终于感觉到掌心的力量,单手运气舒缓血脉,楼渊包扎好了以后,他也恢复了清醒。
从楼渊怀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他突然想起,今天是中秋,一早与静安师太说好了,晚膳后一起去看看静姝姑姑。
这会儿晚膳时间已经过了,静安师太要是找不见他,又要担心得不得了。
“楼渊,我还有事,必须要走了,我就不送你了,告辞。”
他踉踉跄跄往回走,楼渊追了上来,直接将他揽进怀里,不容拒绝道:“你步子虚浮,压根就走不稳,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下山的路没有烛灯,趁天还没黑透,你快些回去……”
他越是想挣脱,楼渊越是用力,最后直接将他禁锢在臂弯,咬牙切齿地说了实话。
“下什么山,我今天就是来尘相寺找你的!”
想到石头上放匕首试探的事情,覃风无奈失笑,便就由着他扶着了。
方走到石阶下,楼渊突然停下,覃风疑惑地抬起头,眼皮子噼里啪啦开始狂跳。
赵无陵站在石阶上,面色阴沉地盯着二人,周遭的气息凌冽得可怕。
遭了!
覃风垂死病中惊坐起,突然想到他对赵无陵撒谎说肚子不舒服去方便,然后就是一去不回。
结果发现他出来偷懒,赵无陵肯定很是恼怒,这阴鸷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
“楼渊,先放开我。”
楼渊望着台阶上的人,矜傲不可一世。
他很是不服,并不想放手,奈何怀里的人已经挣脱了出去,他的怀里瞬间空落落的,一如他的心。
忍着头昏脑涨的不适感,覃风噔噔噔跑到赵无陵跟前,比他低了一个阶梯,仰头看向他,不忘抬起血淋淋的右胳膊。
“小侯爷,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您先别生气,您看,佛祖也生气了,所以惩罚了我,这就是我的报应。”
望着他油嘴滑舌又谄媚的模样,赵无陵的眉心突突地跳。
“回去吧,静安师太该担心了。”
提起静安师太,覃风就乖巧地点头:“是该回去了。”
不等赵无陵说话,他自个儿已经调整内力,硬着头皮走了回去,赵无陵眉心紧皱,眼底是浓浓的愠色。
楼渊欲追上去时,发现赵无陵已经走到覃风身边,展臂将他虚拢在怀里,以防他再头晕摔倒。
他二人距离甚近,覃风侧目与赵无陵说话时,便能看见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与深邃褐眸。
赵无陵垂目睨着他,眼里并无太多情绪,又似隐藏了太多情绪,直叫人捉摸不透。
第182章 中秋夜
有外人在,静安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借口将覃风带了出去。
在静姝坟前,静安才问起此事,覃风只是随口扯了个理由:“上树的时候不当心挂到了袖子,我没注意,一用力便就扯到了伤口。”
静安自是不会信的。
“可是与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有关?”
“没有。”
覃风摸了摸鼻子,紧接着在静姝姑姑的坟前摆了祭品。
静安无奈地看着他:“你撒谎也不背着人,我常常见你腰间别着一把匕首,那匕首一看就不是中原的物件,是刚才来的这个叫楼渊的小子送的吧?”
噗。
覃风一口酒喷了出来,神情鬼祟。
如此一来,静安便都明白了:“难怪他专门跑来这里找你,你怎么从来没提过这事,你师父玄真子和三师伯黄天闰道长,他们知道吗?”
覃风一头雾水,结识一个江湖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告诉师父和三师伯?
“没有。”
他不解地摇头。
岂料,静安突然激动地指责道:“你与男子定情,怎么能不告诉长辈呢!”
吓得覃风面色扭曲,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定情?”
惊诧一瞬后,他连连摆手,急得面红耳赤地解释道:“什么定.........情,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朋友,师太您别误会了。”
见他这样,静安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稍加思索后,笃定他是不知晓的。
覃风尤为难堪地站在一旁,夜风袭来,他的思绪愈发混乱,掏出腰间的匕首思忖良久,抚着上面刻着的柔然字,伊娜说这是楼渊的名字。
醍醐灌顶一般,匕首突然就烫手得很。
“师太,莫非是这匕首........”
“你当真是不知道啊。”
静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才道出实情:“就是这把匕首,柔然男子的匕首上都刻有自己的名字,有心悦的女子并与其心意相通时,便以匕首为定情信物赠送给心仪的女子。”
定情信物?
这匕首居然是定情信物?!
覃风更觉不可思议,也想起那时将匕首送给伊娜护身时,她怎么都不肯接受,那时他以为伊娜是怕楼渊不高兴才不肯收下,原来竟还有这层寓意。
伊娜没有直接说,难不成是因为看到他是个男子的模样........
却听静安突然感叹道:“其实柔然也挺好的,天高海阔,无拘无束,而且,楼渊这个小伙子满眼都是你,你如果肯放下过往,远离京城的是非随他去柔然,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天下任何一个地方,我都可去得,若我想去,一人便足以,若我不想去,千万人也说服不了我。”
他望着静姝姑姑的墓碑,呢喃道:“虽已无家,心中有家。”
遂,弯腰屈膝,虔诚三拜。
十五的月光倾洒人间,为回去的道路铺了一层银色的美景,覃风走在静安身边,听着两旁的蝉鸣清脆作响,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许多人。
父亲和母亲常上尘相寺看望静姝姑姑,如今三位长辈都已不在人世,自己却孤身一人来了。
前几年的中秋,都是同师父和师兄们一起赏月共度,而今,大师兄去了西南平叛未归,师父他老人家这会儿大抵又在思念远走的弟子们吧。
自从离开江宁后,便不再与伊娜和顾善通信,他们二人应该过着隐姓埋名的幸福日子。
........
回到寺里,覃风便去寻楼渊,想把匕首还回去。
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便打算先回自己房间,路过赵无陵的院子时,发现大门敞着,院里有烛光很是亮堂。
侧目望去,院中坐了两人,正在下棋。
正是赵无陵和他在找的楼渊。
现在进去打扰定是不好,他便想着明日再来找他单独聊聊,抬脚就要走开,谁知赵无陵身后长了眼睛似的,手捻着棋子,嗓音清亮如月。
“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吧。”
盯着棋盘的楼渊抬起头,方才发现门口站了人,看清来人,他欲起身去迎接,覃风已经自己走了进来,恭敬地朝二位行了礼。
“你我不必客气。”
楼渊一把将他拉着坐在自己旁边,已无心下棋,满眼瞧着覃风。
“今天是你们中原的中秋节,月亮果真很圆,不如我带你下山,咱们骑马进城去,城里有烟火表演,一定热闹极了。”
覃风何尝不想下山,奈何有伤在身。
便又拿出哄骗小厮的理由来:“我还需诵经几日才能下山,瞧你坐在这里也挺无聊的,不如你就进城去吧,城里热闹些,你等会,我去取火把送你下山.........”
“不必了。”
楼渊面色讪讪,拒绝道:“我不是中原人,对中秋没有什么情怀,就不去凑热闹了,今晚我就住在寺里,明日也去诵经拜佛,去去心里的晦气。”
覃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与楼渊挨着坐,赵无陵坐在对面,眸子始终盯着棋盘,好似对他们的对话漠不关心。
下棋是有些无趣,楼渊又不肯放他走,他便四处张望,此处的院子与静姝姑姑的院子大差不差,只是多了些人气罢了,庇荫棚下还有个小亭子,供人午休小憩。
他一眼便看见亭子里摆放的吃食,眼睛看见了,肚子随即有了反应。
回来后便又去了静姝姑姑坟前祭拜,来的路上总想着归还匕首一事,一直在寻找楼渊,便忘了自个儿还没用晚膳。
恰逢楼渊落子时,赵无陵才稍稍抬眸,循着他的视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