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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心里一突,立刻转身看了过去,果然付家军脸上都露出了犹豫,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就让这些人动摇了。
他狠狠抓住了手里的刀:“你们别忘了,刚才你们做了什么,事到如今,你们当真以为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付家军纷纷低下头,他们知道付青云说的是对的,可对于付悉他们有服从的本能,即便是生死关头,也没办法对她刀剑相向。
付青云显然明白这种感受,他一把抓住身边牵马的小兵,凶悍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你们可都想清楚了,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今天太子若不能位登九五,你们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小兵被扔开,脸上的挣扎逐渐变成了痛苦,就在这时候,付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今日弃暗投明者,所有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
付家军齐齐一愣:“将军?”
皇帝适时开口:“弃暗投明者,所犯罪责,朕一律既往不咎。”
付家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调转了枪头。
付青云睚眦欲裂:“你们!”
三千付家军如今还剩两千人,可即便只有两千人,在付悉手里,也足以对付两倍于他们的金羽卫。
何况还有金吾卫。
付青云愤怒过去,慌张涌上来,他看向太子:“殿下,现在怎么办?”
太子静默许久,慢慢抬起了手,清脆的掌声一下接一下的响起来。
“付将军真是厉害,不枉孤这般忌惮你。”
付悉脸色淡淡:“殿下谬赞……您还要继续吗?”
太子轻轻挑了下眉梢:“自然,不到最后,不敢言弃。”
明明形势已经逆转,他却仍旧是从容的,这股姿态让原本有些慌乱的金羽卫瞬间镇定了下来。
可余小桃和孟祁心里却警铃大作,他们都很清楚,太子不是虚张声势的人,既然如此笃定,那必然是还有后手。
可还能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
太子却忽然钻进了马车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圣旨,他抬手轻轻一晃:“请父皇,在这份禅让诏书上,盖印。”
他将圣旨递给身侧的人,对方立刻将东西递了过来。
皇帝看都不曾看,已经勃然大怒:“赵晟,朕看你是疯魔了,朕说过,这皇位,绝不可能给……”
冰凉的匕首忽然抵在颈侧,将皇帝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都堵了回去,苍老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皇上还是盖印吧,子继父位,天经地义。”
皇帝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太子刚才那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他目眦欲裂:“楚宁秀!你也背叛了朕?!”
楚宁秀叹了一声:“老奴受先皇后恩德,自然该效忠小主子。”
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周围人都是一愣,付悉下意识想上前,却不等动作,楚宁秀先看了过来:“付将军,老奴知道您天纵英才,可皇上离老奴实在是太近了,你快不过我。”
付悉被迫停下了脚步。
太子远远朝楚宁秀低了低头,算是道谢。
付青云松了口气,和宁统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敬畏,他们没有跟错主子,太子的确是厉害,竟然还藏了一张这么厉害的底牌,怪不得之前他说,若是想让皇帝死,他活不到今天,原来是真的。
宁统领深吸一口气,带着金羽卫上前一步,胜利近在眼前,一时间金羽卫士气大盛,竟比刚才付家军未倒戈的时候还要气势逼人。
他仰起头,声如洪钟:“请皇上退位!”
第687章 有种你就弑父
皇帝被挟持,这让保皇一派陷入了被动。
许雍之痛惜出声:“太子殿下,你当真要以下犯上吗?”
太子没再开口,大约是觉得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皇帝却冷笑一声,即便斧钺加身,他脸上也没有畏惧,看向太子的目光反倒越发不加遮掩,透着浓浓的厌恶:“朕不会盖印,你若真有那个胆子,就杀了朕。”
众人都被这句里透出来的决绝惊住了,纷纷摇头劝告:“皇上,不要冲动……”
皇帝一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闭嘴,目光却仍旧落在太子身上:“今日即便你胜了,登上了帝位,也洗不清弑父的罪名,朕要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这话里的恨意太过浓重,听得太子沉默了下去,再抬起头时,他眼底带了几分苦涩,却不过是一闪而逝,开口时声音里照旧没有多少情绪。
“父皇,有件事儿臣一直很好奇,当年,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您这般厌恶?”
皇帝仿佛被戳中了痛脚,脸色微微变了,却迟迟没有开口。
所有人都以为他厌恶太子,是不喜他容貌阴柔,心思深沉,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对太子,不只是厌恶,还有恐惧。
这个孩子太过优秀,还未曾弱冠,便将朝中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偏他还年轻,又出身正统,最重要的是,他有了太子之位。
这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被他取代了。
于是每次看见他,皇帝都会产生危机感,开始他还能克制,能压抑,可时间一久,就什么都变了质。
他看不得太子过得好。
太傅称赞太子一句,他便觉得是在嘲讽他;朝臣与太子走动一回,他便觉得是在结党谋逆……
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吹毛求疵,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疾言厉色的叱骂太子,不管是朝臣在场,还是后妃在侧,他都不曾给他留过半分情面。
他很清楚的记得当年只是因为折子脏污这样的小事,他就狠狠责骂了太子,还罚他在大雨里跪了一宿。
那时候的太子刚刚弱冠,还不像现在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眼底都是错愕和受伤,那眼神他后面很多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心疼。
可很快,随着太子在朝中威望日盛,他的那点慈父之心便开始褪色了,任何一点心疼都懒得施舍,他已经没办法再将这个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年轻人当成血亲,当成孩子了。
他是敌人。
皇帝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太子走到这一步,他难辞其咎,可他是帝王,他不会有错。
而他们父子走到这一步的真正原因,他也绝对不会对外人提起一个字。
所以沉默过后,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太子:“你做错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朕不想再提起。”
他只能将罪名扣在对方头上。
太子眼底再次露出了宛如当年一般的神情,错愕又受伤,可他再也不是当年的赵晟了,那情绪星光一般,只在他眼底闪了一瞬便彻底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惊的透彻,他那双眼睛直直的朝皇帝看了过来,仿佛透过皮囊,看穿了他心底所有的龌龊。
即便皇帝努力克制,这一瞬间,他仍旧有些慌乱。
然而太子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笑了一声,可情绪却肉眼可见的淡了下去,整个人无悲无喜。
“既然父皇不肯说,那就罢了……”
话音落下,他轻轻一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只剩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