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如今的爱，很有可能是基于发现曾经误会了我，因为愧疚而产生的。

我看着魏欣曼道：“用不着道歉，我也没有打算回来，马上就准备离开了。”

孟墨寒呼吸沉重了几分，原本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芳祎……”

我静静的看着他：“就算你不签字，我照样会离开，就像三年前一样。”

孟墨寒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我等到了他的答案：“我签。”

我舒出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见孟墨寒继续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不要离开，回到上海的律所。”

第14章

不等我回答，魏欣曼的声音就率先响了起来：“墨寒，芳祎不想待在上海，你又何必……”

“我答应你。”

我打断魏欣曼，回答了孟墨寒。

魏欣曼一僵，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恨意。

我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无非觉得我离开这里，她更有机会和孟墨寒在一起。

而她之前对我的针对，也是因为孟墨寒。

但是我答应这个条件并不是想让她吃瘪，是因为我确实更喜欢在这边发展，上海不算小，之后尽量避开孟墨寒就好了。

孟墨寒见我答应了下来，面上划过一抹复杂情绪。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开口道：“你开车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送你。”

我确实没开车来，我到法院也是顾识屿送我来的。

但是我不想和孟墨寒有太多牵扯，开口拒绝：“不用，我打车……”

我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李律师，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是晚上的飞机吗，要不要在上海玩玩再回去？”

我转头看去，竟是顾识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顾识屿出现的那一刻，孟墨寒的脸色好似沉了沉。

顾识屿走到我的身边，这才注意孟墨寒。2

在认出他是贺清奇的律师后，顾识屿顿时没了好脸色：“李律师，你认识他？”

见我点头，他又凑到我的耳边：“他帮贺清奇打官司，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他看似压着声音，但又恰好能让孟墨寒听见。

孟墨寒拉住我的手，将我和顾识屿的距离拉开，冷声道：“我是芳祎的丈夫。”

我淡声开口：“马上就不是了。”

说完，我便感觉到孟墨寒的指尖颤了颤。

顾识屿面色本来僵住了，在听见我这句话后又勾起了嘴角：“那你们这是要去民政局？”

说着，他不顾孟墨寒阴沉无比的脸色，轻笑道：“李律师，刚好我没事，送你。”

“芳祎……”

孟墨寒攥着我的手收紧，眸光晦暗。

“孟墨寒，松手。”

我淡淡开口，看着他身形一僵，随后颓然把手松开。

“我在民政局等你，记得签好协议。”

说完，我转身走到顾识屿的身边。

虽然他的车我也不想坐，但是我更想和孟墨寒保持距离。

顾识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在临走时又转头看了一眼孟墨寒，补充道：“你身边的新女朋友半点不如李律师，如果你是因为她才和李律师离婚，那真是眼瞎。”

我没有回头，都能感觉到孟墨寒目光如冰刀，只得出声制止：“顾先生，请你少说两句。”

顾识屿闭了嘴。

就这样，我上了顾识屿的车。

到了民政局后，我径直走到大厅，坐到长椅上等待孟墨寒。

看着墙上的时钟转了近一圈后，我皱了皱眉，准备给孟墨寒打去电话，恰在门口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走到我的身边，面带歉意：“让你久等了。”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吧。”

离婚证的办理并没有花太久，当我拿到它时，似乎感到了如释重负。

可心好像也在同时，缺了一块。

我尽力选择忽视它，转身朝民政局外走去，身后却响起了孟墨寒的声音：“芳祎。”

我步子停了下来，见他走到我的身边，将一份合同递到我的面前：“合达律所欢迎你的加入。”

第15章

我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合达律所了？”

孟墨寒拿出那份离婚协议递给我，我垂眸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后面又加了一项新条款：李芳祎自愿加入合达律所，加入后合达会自动评定其为一级律师。

“你刚刚迟到的那一个小时，就是去加这个条款了？”

我望着孟墨寒，又惊又气。

孟墨寒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和张律批准过了，不会剥夺你的律师等级证。而且合达是上海最好的律所之一，发展前景不会差。”

我攥紧手中的协议，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我并不担心我的职业前景会因为转去合达而变的不好，我只是不想再和孟墨寒见面。

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将自己对他的感情变淡，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孟墨寒，这项条款我并不知情，所以不作数。”

我冷声开口，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拒不承认法律条款的一天。

孟墨寒沉默了下来。

看着他的眸光黯淡了下去，我呼吸一滞，别开眼睛不再看他。

过了许久，他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是我思虑不周。”

随后他拿起笔将这一条划掉：“它作废了。”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我，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李芳祎，祝你前程似锦。”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他已经转身离开。

而他的背影，竟透出一丝落寞。

我知道，单凭我那一句话，不可能就这样抹掉那项条款的存在，只要孟墨寒想，他也依然可以用它来牵制我。

我垂下眸子，心中无端升起一抹烦闷。

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做了回‘无赖’吧。

我在大厅站了许久，才离开这里。

走出民政局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李律师，你总算出来了。”

我抬起头便看见顾识屿倚在他的车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

我快步走上前，顾识屿拉开车门：“我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不等你的话担心你找不着。”

我停了下来，轻皱了下眉：“太麻烦你了。”

顾识屿却示意我上车：“不麻烦，李律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提供住宿也是应该的。”

看着他不容拒绝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只好上车。

顾识屿这才满意，走到驾驶位。

随着引擎声的启动，顾识屿也在这时开口：“李律师，你之后打算一直待在上海吗？”

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含糊回答：“或许吧。”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顾氏上班？嗯……或者我给你介绍一家律所。”

我和顾识屿是他在北京谈生意时认识的，当时他给我介绍了律所我才得以有了今天，所以我很感谢他，对于他的委托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本来想给他免费做辩护，但是他一定要给我报酬，所以在我心里，他当年的引荐之恩我依旧没有报答。

我不喜欢欠人太多，自然不会答应他这次的提议：“还是不麻烦顾先生了。”

顾识屿闻言静了下来。

但我并没有在意，在一片沉默中，车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前。

我将车门打开，正准备下车，手腕却忽地被拉住。

我转过头去，对上顾识屿的眼睛，临近傍晚，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觉他手心的温度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