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培清(安平王培清)小说完整版阅读-安平王培清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后来,慢慢不放在心上了,但现在又被一个人无法掌控的疾病勾起了。
空姐在分发飞机餐,看着大家都开始用餐,安平才去打开自己那份,她不太有胃口,吃了两口放下发呆。
王培清戳她,安平回头皱眉,疑问。
他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袋子,递给她:“小烧门的夹馍,不单卖,买多了,给你两个。”
安平看了眼,不吃白不吃,她接过:“谢谢。”
手掌心大的一点饼,外皮是焦脆的,吃嘴里暖烘烘的,能闻见麦香,秘制的香菇肉酱夹在里面,刺激味蕾,这是安平的心头好。
她吃完,抽了张湿巾擦手,擦完回头原本想看一下后面的游客,但是又撞上王培清的视线,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相处尴尬。
安平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做不到不动声色,现下此刻真想把眼珠子里的两只黑眼球抠出来,她指指外面,好死不死说了句:“一直往北飞呢,你能适应?”
呵,王培清慵懒的姿势收了收,坐起来一点,很无语地白她一眼:“这个坎你就过不去了是吧!”
chapter36.和平相处
外面晴空万里,可以看见洁白无瑕的云。安平觉得刚才的话确实说的不应该,像还没有释怀,梗在心头似得。
她手上做了个休战的动作,压低声音说:“不要每次见面都吵,和平相处。”
王培清嗓子眼涌上一股血腥味,他脸黑了,牙齿紧咬着,很是看不惯安平这样总是轻飘飘就翻页的姿态。
但是飞机上全是人,这会跟她在这个地方吵起来确实不好。
可今天他不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
落地龙嘉机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四十左右,长春的天已经渐黑,这里的工业气息比他们生活的那座城市更甚,都是北方,但是北方又和北方不一样。
雾灰色的黄昏像个巨大的棉被将整座城市罩得密不透风,风呼号着,卷起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雪沫,灯光一照,像青白色的海浪,声音也很响。
刚刚还没出机场的时候安平就提醒大家室外温度零下十五度,需要换上羽绒服,她自己也在冲锋衣里面加了一个羽绒内胆。
王培清没见识过长春的天气,不信邪,这会冻得瑟瑟,总算大巴车就在机场等着,上车之后没有那么冷了。
大巴车晃晃悠悠,穿过看不见的峰峦,到度假村,已经是晚上七点,这边的天早就黑透了。
安平配合着当地的地接在前台给大家办理了入住,分发了房卡,又嘱咐了一下明天要集合的时间和餐食,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
王培清没走,一直待在酒店大堂。室内的暖气卸下身体的僵硬,他在想怎么跟她进行一场有效的谈话。
等她结束,看到他还在,过去喊他。
王培清抬眸看她,脸上泛着点红,他说:“你忙完了?”
“嗯,”安平把自己的行李箱往脚边拽了拽,“你冻着了,抓紧回去换衣服暖一暖,有必要的话提前喝一包感冒冲剂,预防一下。”
他直直盯着她,刚才他在外面确实冻僵了,现在脸和大腿的冷被酒店里的暖气轰散,慢慢那些地方开始有点痒,有点烫,他心里也有点痒,有点烫:“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安平觉得身体最重要:“你还是先回房间,有什么话等你换了衣服再跟我说。”
王培清也不跟她犟,点头:“你房间号告诉我?”
安平拒绝:“我房间不适合,换个地方。”
防备他?王培清觉得邵纪说得对,男人总觉得跟一个女人有过一段,那么那个女人待他一定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他这种,没见识过几个女人的。
王培清站起来,酒店的暖灯投射出的他的身影瞬间将安平包裹,他手握住行李箱的拉杆,不再看她,声音也有点涩哑:“半小时后,还在这儿见。”
看安平点了点头,他拉着行李箱上了电梯,安平等了另一部。
她觉得这像一场延迟的清算。
王培清很准时,半个小时后,两人几乎前后脚出的电梯。这样最好,不然先到的那个又要心里觉得自己太舔了。
他换了件羽绒服,其他的装束照旧。安平下半身加了厚打底,外面套着米白色的羊绒裤,脚上是雪地靴,全副武装,脸上挂着口罩,全身上下就只剩下眼睛还露在外面。
像只进化完全的熊,王培清想起了她还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贼惜命。
两人大眼瞪小眼。
安平等他说话,王培清看着她,不知道要从她唯一还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是这么对视,没波澜都要被搅起波澜,安平主动避开了。
就听见他说:“出去走走?”
边走边说,也行。
安平抬脚就往外走,一踩上酒店外面的台阶,更像个穿梭在森林雪海里的熊了。
十月底这边就开始下雪了,积雪白皑皑一片,晚上上山的时候天黑了,看着是灰色的,这会酒店外面四通八达的廊道上全亮着灯,雪也跟着变成了暖黄色。
两人顺着道一直往前走,安平觉得雪天走在廊道上不过瘾,轻轻一跳,下去,踩着雪咯吱咯吱的。
王培清跟着她,脚印盖住她的脚印。
走了几分钟后,眼睫和眉毛上很快被呼出来的白雾当成了居留地,变成白色了。
王培清叫住安平,他也不婉转,等她回过身望着他的时候问:“你次次都要提我当时说要留在南方的事,但我现在怀疑那就不是你甩我的主要原因。”
他不介意用甩这个字,自尊心对他来讲如果对达成目的有效那就是有用,如果没有便是没用。
安平不再往前走,停下来,手揣兜里侧了侧身。她嘴里呼出来的白气在冷空气里浮动,两人视线碰撞,谁也没挪开。
沉默被冻干,她不知道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也各自都往前走了。”
往前走?
王培清往前一步,拉近跟她之间的距离,鼻尖已经冻红了,他目光灼灼,要把这冷寂的雪夜烫出一个洞,他挑动愤怒的情绪:“是你往前走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对待感情如此随意、洒脱。”
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有点继承了老王的迂腐和传统。王老师给他的教诲里不光包含了儒家仁义礼智信的君子美德,当然这些很大程度上又被蒋艳的无拘无束给弱化了。但是他还总反复强调,男人要有责任感。
他觉得跟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不是件小事,是要负责的。
但母亲说的没错,他跟安平开始的那个时间他还不成熟,他的未来是一片亟待填满的蓝图,所以安平要他立刻马上对未来做一个许诺的时候,他下意识反感,也觉得她不理智。
年轻不缺冲动,她冲动,那他也冲动。
然后,他后悔了,去找她。发现所有的联络方式都被她拉黑了,他问路无门,才发现除了剥掉了对方的衣服,摸到了滚烫的肌肤和情欲,其他的,他们一概都没摸到。
好啊,她可以洒脱,那他也可以。况且那时候他在学校结识的校友很多,朋友来来往往,学习、大家一起鼓捣赚点钱的项目,很快那么点情伤就被淡化了。
但他确实低估了安平对他的影响,只不过人忙碌起来后,留给情绪的空间并不多。二十开头的几年,时间的流逝是飞速的,后来他一次次飞北京,可是她确实往前走了。
邹喻也许是无心,总会说说他们兄妹两的现状,后来他也听腻了,不再来。
安平用手套擦了擦眼睫上的白霜,让视线更清楚一点,所以,她问:“你早干嘛呢?”
王培清也觉得刚才的谴责情绪大于事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