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无声。

傅寒舟瞬间就被苏苒之的话语惊醒，顾不得其他，如遭受到当头闷棍，脑海中还流传着女子那寒冷至极的话语和满是失落的神色。

他挣扎着起身离开，却意识到手被抓住了，而且被抓的很紧，动弹不得分毫。傅寒舟惊愕的转过身子，望见的却是苏苒之的手紧紧握住他，不让他走。

“记着，下不为例。”苏苒之浅笑一声，紧紧闭住双眼，别过头去不给傅寒舟看。

“嗯。”傅寒舟一眼就知道了，如果不这样做就不是苏苒之了。她总是会这样来保持所谓女子应有的本分矜持。

不是她要给ʝƨɢ，是他要的。

他伸出舌头去顶苏苒之两排紧闭的牙齿，锲而不舍地尝试好多次都不舍得放弃。

傅寒舟低声问：“师尊，你能打开吗？我进不去的。”

“不给。”苏苒之坚决地拒绝，侧过身子去。

“你进来我就咬你。”苏苒之警告傅寒舟，意图击退这个男子的想法。女子眼眸中闪过的凶光不像是在说假话，而是随时能够把人变得遍体鳞伤。

“我咬你了，你也咬我一下，你就不吃亏了。”傅寒舟抓起苏苒之的手，低着声音念出心中自己的想法。

“真是变态……”苏苒之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说话。

她的眼神不敢去看他，而是到处躲闪乱窜。

“你若进来，我真咬你。”苏苒之没好气地补充说。

“嗯，给你咬。”傅寒舟点头，亦是认真的说。

苏苒之默然，只是悄然放松了禁锢。

“我真咬你了”。”察觉到抵在牙齿上的舌头，苏苒之恶狠狠地说。

“我知道，给你咬出气的。”傅寒舟应话。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间内，少年的舌头没有阻碍地滑入，径直地与苏苒之撞在了一起。

苏苒之先是吃惊呆住，还未等傅寒舟作乱，边直接合紧牙齿，死死咬住了傅寒舟的舌头。

她用了力，却根本不会痛，只是起到完美限制的作用。

傅寒舟也随着苏苒之，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她，仿若拥入怀中的是世间难得的珍宝，怎么都看不够的。

苏苒之忽然觉得很不对劲，按道理来说不该是这样的……

她松开了牙齿，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作怪的东西还在行动，又引得她瞳孔一缩，惊疑失声。

苏苒之想不到其他，只知道用舌头去顶，硬生生地将男子舌头顶了出去，最后紧紧地合上。

“不给你。”苏苒之美目瞪圆，一股脑摇着脑袋说。

傅寒舟甚至被苏苒之给推开了，虽然只是女子绵软无力的一掌，却把傅寒舟整个人甩倒床下，许久没有爬起，死寂一片。

苏苒之独自一人缩在被子里，用手掌捂住嫣红脸颊。就等着傅寒舟再上来，却迟迟没有听到耳边的声音。

“你怎么了?”苏苒之钻出来，脑袋四处探，好奇地问。

她想不出来，那一掌明明不重的，不至于让人爬不起来。

苏苒之站起身，瞧见那个少年靠在床榻一侧，静静地不出声。

“你不拉我，我不敢上去。”傅寒舟望向苏苒之说。

“怕什么。”苏苒之直接去把人拉了上来，贴着她躺在身旁。

她心中盘算，夜依旧还长，还不能结束……

(数据差的想哭。）

第71章 脱了

“你怎么尽想着做坏事?”苏苒之扭头望向脸部涨红的傅寒舟，小声嘀咕。

她的手被傅寒舟捉在手心里，这个却什么都不做，只是握着。

这个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怔怔地望向苏苒之的锁骨和雪肩相连的那一块位置，莹莹若有雪覆，澄光如有水润。

若是开了屋顶的天窗，使外界的月光泄入，尽情挥洒，弯弯锁骨就会盈满最动人的月。

他在想把潮汐峰上的寒雪塑成这种形状，再将表面抹至平滑，会不会有这种迷人的神韵。还是空有形状，而无神韵。

傅寒舟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消息尽数抛出，而是仰头望着黑色纱帐顶发呆，鼻尖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都是苏苒之撩拨他的，是她有错在先，他不过是这些事的受害者。

傅寒舟直到现在还难受着，心脏怦怦直跳若有人擂响巨鼓，血液汩汩流动似山间奔流的小溪，不知去往何处。

苏苒之问话，他并不想回答。

他没有错，却又要被苏苒之扣上一口莫须有的黑锅。

少年的肩胛传来女子轻轻的拍打感，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苏苒之了，总不能是诡秘难言的神鬼。

“我不想做。”傅寒舟忽地开口。

苏苒之闻言一怔，眼中的眸光悄然暗下，扭过了头不去看傅寒舟。

……

他依稀记着沐浴在月光下的那个冷颜女子。

清丽绝色的容颜，雪色一般的肌肤在月光下甚至有几分苍白的色彩，只着一袭素净白衣就有绝代的风华，白衣猎猎。

这个绝美女子身旁悬着本命仙剑，神色平静，现在想去，竟几乎没有变化，恍若超脱时间规则的掌控。

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夺走傅寒舟的视线。与之相比，纵是天边幻美的缥缈神月亦逊色几分，只能沦为清冷仙子身姿的陪衬。

如今的苏苒之穿着一身黑色睡裙，银发披散在床上，大片的亮眼肌肤夺目，又正紧紧贴着他的左手侧……

那样子的苏苒之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少年心里暗暗想着，全然没有这种道理。

想到这，傅寒舟又回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寒泉旁不经意瞥见的旖旎风光。堪称经历过最为致命的诱惑。

当那个清冷仙子褪去所有的衣物，身姿窈窕，出水时肌肤上挂着点点水珠，正悠悠顺着弧线滑落……

足踝纤白，赤足轻轻踩在岩石之上，及腰长发赫赫，饶是被看光身躯的她也不过是短暂慌乱，可脸上的神色说明她依旧是那个傲如天鹅的仙姝。

这种状态下的女子诱惑力是致命的，可以剥夺走人所有的神智。

傅寒舟忽然怀疑起苏苒之那时是故意那样做的。毕竟她的修为那么高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她不可能是个没有戒备心的人，甚至连天上飞过的虫雀都会被冷冽剑气无情扫落，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掩饰的大活人走路。

一想到这，傅寒舟的心微寒，看了一眼苏苒之的侧脸没有说话。

可苏苒之那样做又有什么好处？他在想。

傅寒舟在这段时间内想了很多很多，就是猜不出她那样做的意图。总不能是想给他看吧，或许是真的没察觉到……

想到这些旖旎风光，傅寒舟的身子更加难受，忍不住缩了起来。

他想起了白浅予，现在想想，那个人是不可能那样在他面前昏迷的，更像是刻意行事，或许在考究什么。

炎灼真的能把人变成如此吗？她明明练了那么久的丹药，怎么可能还会被伤成那样，或者说她的心思也深如汪海，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他想起白浅予在那之前有多次都曾来找苏苒之，却是歇下了没有走。那几次他曾瞥见窗户外似乎有身影闪过，宛若幽邪的鬼魅那般吓人。

风声萧萧，吹动窗户的纱帐，而不是意识中的虚妄，是真的有人来过。

那双眼睛……

白浅予那深邃如同黑洞的眼睛，藏着所有未说出的话，永远不可探究。

傅寒舟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陷入无比难受的恐惧震撼之中，瞳孔急骤收缩又很快放大，不断循环。

很久之前，苏苒之把他放在大厅中罚跪的那次。他想起了，他怕的不是黑暗，也不是寂静天地传响的虫鸣鸟叫，而是无形间闪过的一双眼睛，让他以为是鬼灵现世，皎洁且恬淡的月光下一切那么真实。

孩童独自在黑暗中心神本就几近崩溃，更何况看到了那种场景，人更是吓得说不出发，浑身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是她。

会是她的眼睛。

他似乎难受到不能呼吸，意外想起了白浅予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他不喜欢对上那个女子的眼睛，潜意识中就有几分抗拒。

他不明白是不是记忆紊乱，明明他之前的记忆中是没有那双眼睛的，只是听着耳边萧萧风声很害怕。

白浅予……

若是说傅寒舟初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有几分惊诧和怪异，那么现在对这个名字就是惊惧和害怕。

就像那时白浅予要握他的手，他的身体会下意识地摆脱，而他面对别人就不会有那种感觉，来自心灵上的战栗。

他什么都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太过惊悚吓人。

“你怎么了？”躺在一旁的苏苒之扭过脑袋，将这个人拢于怀中，柔着声音问。

她察觉到了傅寒舟的异常。

苏苒之笨拙的抚摸傅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