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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胳膊上略显狰狞的箭伤,那处正汩汩的往外渗血。
赫连卿抬手斩断了袖箭的箭头,抬首道:“你忍着点儿。”
“这点儿疼小爷还能……嗷唔!”
“你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江煊倒吸了一口凉气,赫连卿拔的猝不及防,这酸爽,差点儿给他疼晕过去。
“忍着点儿,这就帮你包扎。”
赫连卿扔了袖箭,转头从腰间取出一瓶药来,一手捏着江煊的手臂,食指点着平身,往伤口上撒药。
江煊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被他咬出了血,脖上的青筋因为疼痛,根根暴起。
“唔!”
“看你下次还来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赫连卿嘴上不饶人,却口嫌体正直的撕了块布条,捏着江煊的下巴,把布条塞到了他嘴里,美其名曰:“怕你咬舌自尽。”
江煊:“……”要不是现在正被追杀,他真想一口咬死他。
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大发慈悲来帮他,这人嘴上竟然还这么恶毒。
“好了。”
赫连卿抹了把头上的汗,从没感觉包扎个伤口要这么劳心费神。
他已在洞口洒了药粉,即便猎犬到了这儿,一时半刻也寻不到他们。
杀手们暂时找不到这里。
“你为什么不跟着江家和文璟他们走大路,那儿才是最安全的。”
江煊托着受伤的手臂往后一靠,后脑勺抵在冰凉的石壁上。
“要是非找原因……小爷想看看你被追杀仓皇逃窜的样子算不算?”
“没个正经。”
赫连卿冷哼一声,扭头不说话了。
他就多余问他。
“唉。”江煊长长咽了一口气,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陛下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
江煊点头,补道:“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
“说得你多了解我似的。”
“行吧,小爷虽然才认识你没多久,但你这么精明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甚至一不小心就把命丢了的事情。”
赫连卿张了张嘴,没反驳。
的确,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若是放在以前,他绝不会这样做。
“人都是会变的。”顿了顿,赫连卿瞥了江煊一眼,顺嘴道:“除了你这个傻子。”
“赫,连,卿,别逼我打你。”
江煊实在受不了他那张恶毒的嘴巴,他真是遭了雷了,想不开来这儿。
这是江煊几日以来第八百次后悔。
“萧墨渊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如今我这么做,算是还了他的情。”
赫连卿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胡乱画着,整个人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和永初帝做了一个约定,他穿着萧墨渊的衣裳悄悄离京,若天漓人和太子发现萧墨渊没死,就会循着踪迹来追他,若是侥幸,没被发现,倒万事大吉。
显然,如今并非万事大吉,天漓人还是发现萧墨渊假死离京的之事,派人来追了。
“没想到你这人有时候还挺讲道义。”
江煊憋了半晌,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赫连卿却并未搭话,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是有私心的。
若这一次他侥幸逃脱,到了江南,萧墨渊知道了他替他挡下追杀一事,于情于理,定也会在心中记下此事。
西陵易主,单凭他一己之力,想要一路打回西陵王都,几乎是痴人说梦。
但若有萧墨渊的帮助,收复西陵,便能变得容易些。
为了西陵,即便豁出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喂!你这个时候发呆是不是不太好啊,山上可都是追兵啊。”
赫连卿回神,看了眼江煊肩膀上的伤口,提步便要往外走。
“喂喂喂!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把人引开,你自己看好了时机,跑的越远越好。”
“等等!”
江煊一个激动站起身,动作间扯到了受伤的右臂,疼得他一哆嗦。
“嘶!”
“你干什么?!还没疼够?”
赫连卿快步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下,眉宇间写尽了郁闷二字。
“赫连卿,你特么疯了吧!外面至少有六十个杀手,这还不算上那十几头猎犬,你现在出去,根本就是在送死。”
“……总比咱俩都死在这里好。”
“你他妈的……行了行了,少在这儿煽情,小爷我既然来了,就保你我都死不了。tຊ”
“你有办法?”赫连卿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倒不是他不相信江煊,实在是,如今这人都受伤了,想要打架都费劲儿,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第237章生是死,死是生
“这里可是邶国,爷爷的地盘,他们一群天漓人,还想在我邶国的地界上撒野?”
“哼,真是给他们脸了。”
江煊冷笑的时候,一排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虎牙被微微有点儿苍白的唇瓣半包着,露出一个尖尖来,说不出的肆意张扬。
他似乎永远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就算身处险境,也没磨掉身上那股子野劲儿。
“你真有办法?”赫连卿还是不太确定。
江煊举起食指,老神在在的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要怀疑,跟我来。”
赫连卿:“……”
当站在寒风料峭的悬崖边时,即便赫连卿受过再好的教导,此时也挺想骂娘的。
“你让我从这儿跳下去?”
“不,不是你,是我们。”
江煊指了指赫连卿,又指了指自己。
“……”
他可没有自我了结的想法,就算对面再多出两倍的人,他也没想过要自尽啊喂!
赫连卿心中抓狂,转身头也不回的往林间走。
“回来回来,你这人,先听我说完啊。”
江煊拽住赫连卿的衣袖,男人脚步一顿,怕又扯到他的伤口,最后还是依言停下了脚步。
“四年前,我和四哥来临州城办事儿,同样在这山上,遇到了两批刺客。”
“一批是燕庄妃派来的,一批是定王府派出来的。”
“你们从这儿跳下去了?”赫连卿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悬崖。
“聪明!”
“……”这个聪明不要也罢,“江煊,你要知道,不是每一次的运气都能那么好的,那次你们大难不死,时隔多年,可就不一定了。”
“你多虑了,我和四哥之所以跳下去,赌的可不是运气,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等下跳下去你就知道了。”
赫连卿头皮一麻,刚想转头对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他身后的江煊说些什么,就被他一脚踹了下去,这还不算,江煊抓着他的衣襟,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也跟着跳了下来。
悬崖深不见底,赫连卿心里拔凉,暗道,吾命休矣。
“赫连卿,你别害怕啊。”
耳边风声急,赫连卿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将这十几年来所经历的种种都想了一遍,直到他们骤然摔落在了一实处。
“唔!”
赫连卿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被摔得移位了,江煊倒好,拖着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臂,从赫连卿身上坐起来,跟着没事儿人一样。
“江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赫连卿咬牙切齿。
“好好好,你先别生气嘛。”
江煊抬手在石壁上摸索着,终于让他摸到了什么。
“有了。”
随着江煊摁下那一处石缝,面前刀削般的石壁竟向两边打开,里面别有洞天。
“当当当当,怎么样,小爷我说到做到,没骗你吧,喂,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赫连卿心有余悸,这会儿懒得跟他说话,闷着头便往里走。
石壁内果真别有洞天,不但有一张驴皮铺就的床,甚至还有桌椅,就连茶杯书本竟也样样不少。
见赫连卿呆在原地,江煊心中颇为自豪。
“这儿可是我四哥最先发现的,我也是沾了光,咱们才能来这儿。”
“算了,来不及说那么多了,眼下,咱们还是得先离开这里。”
赫连卿缓缓转头,看向江煊,眼神询问他如何离开。
江煊也不废话,转身又来到一处墙壁面前,吹亮了火折子后,这才将煤油灯点亮,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看上去光滑的石壁再一次向两边打开。
接连被震惊的赫连卿:“……”
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但当他看到墙壁后的庞然大物时,赫连卿再一次发自内心的被震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