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人铝驺想要告诉他。

但是一旦他们想要说书意的坏话，程博衍的眼神就冷得可怕，想要吃人一般，他们便啥都不敢说了。他们不懂程博衍对一个叫花子为何这么执着。

而程博衍一样不懂，一个小小的叫花子，为什么全世界都想与她为敌，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祝福，为什么？！

三年了，这个答案，程博衍依旧没能想通。

这三年，云婉枫变了很多，她变得不再伪装善良，本性完全暴露，甚至公然在忆园同别的男人苟且，程博衍撞见几次，也不过一笑而过。

他还是会偶尔陪她回宛城云家，在别人面前，还是宛如恩爱的夫妻，云婉枫知道，他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在配合自己，而他更喜欢，在颜沁曾经存在的地方，流连忘返。

……

“已经到这里了。”程博衍抬头，看着面前红色的“＋”号，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他曾经大闹过的医院，他靠在院外的一棵树下，静静地抽着烟。

“跟你们说，三年前，这家医院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苏少，你们都知道吧，宛城首富苏世渊，他来这医院买了一具尸体，你们说苏少是不是有恋尸癖？”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一群病人聚在一起讨论家常，程博衍尽收耳底，掐灭了烟，急匆匆凑了上来，看向领头的病人，“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程博衍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就像普通人一样，自然不会有人买账，那个领头的病人道：“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程博衍直接掏出大洋，往病人面前递了递，“现在能说了吧？”

“能……能！”

程博衍又确认了一遍，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再次给了那个病人10块大洋，询问，“你们还知道，这家医院，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吗？”

“哦，你是说文森特医生。”

“恩。”程博衍不确定那个医生是不是叫文森特，不过他知道，这家医院就只有一个外国医生。

“文森特医生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三年前。

书意去世的那年。

一切都对上了，程博衍几乎敢认定，书意没有死，绝对没有死。

三年了，他重新踏入了苏家，可是扑了个空，苏世渊居然不在，也打听不到他去了哪里，程博衍心急如焚，关于怎么找到书意，没有半点头绪。

……

这些年，外敌入侵，程博衍和南城、宛城的一些军阀，财团，会聚在一起商量一些对策，捐助一些款项，其中宛城的尹家公子，尹子晟因为待人平等，不觉得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而他的妻子也是奴役出生。

这些，让程博衍对他敬重了几分。

两人在聚会之后，也会凑一起聊聊天，程博衍想起尹子晟同苏世渊似乎是酒友。

“尹少，想问你一个事。”

“客气啥，直接问。”

“苏世渊，你有他的消息吗？”

“哈哈，你问的还真是时候。”

“在哪里？哦，找到了。”尹子晟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彩色照片，递到了程博衍面前，“我啊，前几日刚去了一趟伦敦，正好撞见了苏世渊，这小子真是的，偷偷结婚也不告诉我们……”

尹子晟还说了什么，程博衍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目光停驻在照片上，那里，书意冲着相机，笑得如沐春风，背后的夕阳将她那抹笑，勾勒的愈发醉人。

而她怀里，抱着一个约莫3岁大的女孩。

第17章自己选择的人就要喜欢到底

“苏世渊，你待在这里快三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了，你怎么办？你身体不好，又要照顾念念。”

颜沁替念念盖好被子，看着苏世渊，笑了笑，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不是还有文森特先生吗？而且，你如果长时间不回去，被程博衍看出什么端倪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的。”

当年，她深知，无论她怎么祈求，程博衍都不会要那个孩子，就像曾经，无论她怎么祈求，求他让自己陪在他身边，他也没有同意。

这可是程博衍的孩子。

她最爱的人的孩子。

她怎么舍得让她化为一摊血水。

其实，起初她是无计可施的，好在，云老爷提议，不是让中医，而是让西医拿掉她的孩子。万幸的是，她同文森特有些交集。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苦苦央求着小护士帮她把文森特医生叫过来，文森特来了，她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文森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然后，她把字条写好，让文森特交给苏世渊，她相信苏世渊一定会来的。

于是，文森特以责备程博衍为由，偷偷将字条交给了苏世渊，苏世渊看了字条，自然清楚颜沁的决定，他便急忙从医院内购买了一具尸体。

为了让程博衍确认颜沁已死了，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哭得那样逼真，最后，只要等到棺木运到云家时，偷偷换一具尸体就好。

他这边再抱着满是烟灰的骨灰盒，等着有所发现的程博衍，让程博衍相信颜沁已经化成灰了，一切就稳妥了。

等到程博衍回到南城，苏世渊就联合文森特医生，将颜沁偷偷带出国，这样，程博衍就再也无法伤到她了。

这三年，颜沁活的很安宁。

已经三年了……

苏世渊干咳了几声，酝酿好情绪，一把抓住了颜沁的手，“书意，念念已经3岁了，她不能一辈子都没有父亲的，我会照顾好念念，照顾好你们的，所以……嫁给我吧。”

颜沁笑了，那样温和的笑容，“谢谢，苏世渊，真的谢谢，可是……我不能答应。”

苏世渊想想，自己当初的确对颜沁做了太过分的事情。

可是，那时候他蠢啊，只是希望她在他面前屈服，让她在困境中求助自己，依靠自己，哪能想到他的方式实在太过拙劣，也太过分了。

“书意啊，也许你是对我当年对你做的事情还是存在着恐惧、担忧，你放心，曾经那是我混蛋，是我蠢，现在我成熟了，稳重了，更加确定我是真喜欢你的，所以——”

颜沁先开口道：“苏世渊，你知道吗？你的爱，我很早就知道了，而且你知道，那夜我为何会去找你吗？因为我知道，钱你一定会给，而我你一定也不会要。因为真正心疼一个人，不会舍得毁了她，何况还是你这个表面凶恶，心地善良的人。”

苏世渊被这些话，震惊到沉默。

“我这样是不是很卑鄙。其实，你该讨厌我的。”

讨厌，为什么讨厌。

自己选择的人，就要喜欢到底。

“书意，无论怎样，我爱你的心，不变。”他握着颜沁手的手更加用力。

颜沁面色不变，“苏世渊，那五百大洋，你知道我拿去干什么了吗？”沉默良久，“我拿去救程博衍，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变的卑鄙，甚至可以代替云婉枫，去同程博衍圆房……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

苏世渊沉默了许久，松开了手。

第18章他值得更好的

这次苏世渊终于走了。

在颜沁看来，自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他值得更好的。

然而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门把手也转动了起来，颜沁不禁头疼了起来，“苏世渊，你别这样？”

“他干什么了？”

不是苏世渊的声音。

是更加让她熟悉的声音。

颜沁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缓缓扭过头，程博衍立在门前，手抵在门边上，定定将她望着。

又道了一句，“苏世渊，他怎么招你了？”

她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慌张而暴露自己，“这位先生，你是谁？”

程博衍压下想要把她按在床上的冲动，“我是谁，你不知道！”

“这位先生，请不要开玩笑，我确实不认识你，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呵，叫人，叫谁？苏世渊，刚才他可是急匆匆的走了，表情相当耐人寻味。”知道有人居然如此喜欢书意，也让他相当不爽。

颜沁不清楚程博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只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认。

为了文森特和苏世渊的一番努力。

不能认。

她强令自己平静了下来，对上程博衍的脸，用带着嘲讽的口气，笑道：“怎么？这位先生，苏世渊抢了你的女人，提到他的名字，你似乎很气愤的样子，于是，看到苏世渊身边的我，就觉得我就是那个被抢的女人嘛？先生不觉得这样很可笑？”

这样学会顶嘴，还会嘲讽的颜沁。

程博衍不懂。

不懂她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目光落在床上安静熟睡的孩子身上，“谁的孩子？”

即便装作镇定，颜沁的身体还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声音不由加大了几分，“自然是苏世渊的。”

想起那张照片和尹少的话，程博衍心口有些疼，不过，是谁的孩子，他有眼睛，还是看得清，嘴上一副不饶人的口气，“我跟苏世渊怕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这孩子，长的还真像我，”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路过颜沁身边，瞥了一眼，“你在孩子面前，还要坚持撒谎吗？”

属于程博衍的气息扑面而来，颜沁感觉整个人都慌了，“我说了我不叫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