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革新的产品，成为同类型产品里最快突破百万销量的存在。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我，他高俊升就这样变成了镶边。

听着所有的称赞只关于我，他自然会嫉妒得发疯。

过去，我也能感知到他的这些不正常情绪，所以已经很规避许多。

哪怕和员工的关系不如高俊升和他们的融洽，对外的应酬我也几乎不去参加。

我把自己只当做一个研发组的员工。

即便这样，高俊升却还是不满意。

我也无话可说。

被扭曲过后的东西，无法扳正。

记忆是，思想也是。

我直言道：“你可以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

“但是高俊升，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应该要考虑，有一天如果我报复你，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已经考虑过后果，那么我现在也无话可说。”

说完，我就挂断电话，不再被高俊升影响心情。

在城里绕到后半夜才决定回家，泛着冷意的晚风将我彻底吹得清醒。

如果不是滴酒未沾，我都要怀疑，在地库看到贺南谌的车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下车后，我多看了那辆车两眼，很快就看到贺南谌从那辆车上下来。

我愣了两秒，不明白为什么贺南谌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南谌却直直走向她，十分自然牵起她的手往电梯走。

“你干嘛？”我想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贺南谌小声提醒：“拍着呢，注意形象。”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这是找了媒体来偷拍。

为了什么？

为了打破网上的传闻？

但离婚这是事实，打破的传闻到底是什么？

进了电梯，我向贺南谌发难：“我看你是真的很需要离婚证扇你两个巴掌。”

“贺氏不可能会公布这条消息的。”

贺南谌恢复记忆前，贺氏为了隐瞒贺南谌的情况，不公开离婚事实，我很理解。

但现在已经三年过去了，贺氏还是不愿意公布，把我当什么了？

“贺氏不公布，那是你和贺氏的事，但是我没有义务陪你演戏。”

“三年，难道还不够你清醒吗？”

贺南谌眨了眨眼，慢吞吞道：“今天原本应该是我们结婚八周年。”

我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倏地想起另外一个更讽刺的事实。

“今天也是我们离婚三周年。”

当初我不堪折磨，决定离开贺南谌，离婚的那一天，就是结婚五周年的日子。

贺南谌只记得结婚周年，我的记忆却被离婚替代。

我们两个人，只有贺南谌还活在幸福的回忆中。tຊ

于我而言，相爱的过往只是心上一道疮疤。

“我知道发生的一切都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只是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

“我向你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电梯到达楼层，我还没走出去，看到家门口缠着灯带的蛋糕愣了两秒。

电梯门合上之前，我走了出去，脚步缓慢。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头对贺南谌道：“进来吧。”

第40章

贺南谌很快伸手，挡在电梯中间，门重新打开，他笑着走出来。

从地上捡起蛋糕时，我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摇晃的尾巴。

他拎着蛋糕，乖乖跟着进门，在程京夏身后亦步亦趋。

我让他把蛋糕放到桌上，自己先回房间换衣服。

等再出来，贺南谌已经在我家里逛了起来。

“你看什么？”

“看你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房子和半山别墅不能比，但也是个大平层，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我拆开蛋糕上的丝带，揭开盖子后闻到蛋糕的香气，原本还有点郁闷的心情，顿时消解了不少。

我和贺南谌都不嗜甜，所以切的蛋糕都很小块。

把蛋糕递到贺南谌面前，我笑着说：“庆祝我们离婚三周年。”

贺南谌看着蛋糕，没有要吃的意思。

“我订这个蛋糕，是希望你开心的。”

“我开心啊。”我吃了一口蛋糕，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心情完全纾解。

“提离婚的时候我确实很痛苦，但是留在那样的婚姻里，继续被你折磨，我会觉得更痛苦。”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变成陌生的样子，再也找不到过去的温情和爱意，忍受那样的折磨半年已经让我生不如死，我无法想象继续坚持下去的自己是什么样。

贺南谌是在离婚之后半年想起来的，但如果没有离婚，他也还是一直没有想起来呢？

我或许都不能活到现在吧？

“那半年让我有很深的阴影，也是离开你之后我才重新活过来。”

“所以，庆祝吧。”

我舀起一块蛋糕，将叉子伸过去和贺南谌‘碰杯’，不等贺南谌做出回应，我又放下了叉子，跑去酒架取下一瓶红酒。

回来时还顺手拎了两个高脚杯，“庆祝当然是要喝酒啦。”

贺南谌说不出话，高脚杯里摇晃的红色液体让他觉得眩晕不已。

这次是真正的碰杯，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餐厅，贺南谌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

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他从小养尊处优，虽然不敢标榜自己是绝对的好人，但也没有人格上的缺陷。

他也不知道记忆扭曲之后，人为什么会变得面目全非。

医生也解释不了这样的现象，但承受这其中痛苦的，却只有程京夏一个人。

“我已经不想怪你了。”

我认真看着贺南谌，迎着他微微怔愣的目光，继续说：“是你的错，但你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仔细想过，我已经有新的人生了，过去的苦痛，我要忘记。”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想法，可能是在门前看到蛋糕的时候，可能是在闻到蛋糕香气的时候。

又或者，是切下第一刀时，蛋糕上那个兔子玩偶突然倒下的瞬间。

我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比车祸更早的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像跑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或许某个时刻，我对美好的怀念，大过对那半年的怨恨。

现在也是。

“我忘记那些，也原谅你。”

第41章

贺南谌几乎要落下泪来。

从他再次遇到程京夏开始，或者说他彻底恢复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奢望过程京夏会原谅自己。

他不敢。

可现在，她说她原谅他了。

他有些呆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喜悦和惶恐。

看他这样，我忍不住笑：“傻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番话，我自己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带着怨恨活着，让我负担累累，但只要想开，选择原谅，心上的重担也像是骤然消失。

这一刻，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你……”

我没让贺南谌问，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