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她的提问，他只能微笑着点头，“是。”

程黛也在笑。

在旁人看来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融洽，但两个当事人谁都感受不到这份和睦。

程黛一直在等苏挽情的消息。

她相信，既然苏挽情已经找到了医院，那么在从护士那里得知她的消息后，一定会来找她。

可——

程黛这一等就是两天。

且，她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给她通风报信的护士。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程黛忽的后背就生出了无边的凉意。

下一秒，一双手从后面按在她的肩上。

是林牧。

他说：“程黛，你可以出院了。”

程黛回头，冷静的问：“医生说的？”

林牧笑着，但是眼底却带着狠厉：“我说的。”

程黛自然是不肯就这样离开。

如果离开她怎么样再次跟苏挽情联系上？

“我觉得……我的头还有些……”

“你没事了。”林牧的笑容收敛起来，“不是什么都记起来了吗？怎么会还有问题呢。”

一句话，让程黛瞬时就像是堕入了无边黑暗里。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

可这次林牧没有再给她狡辩的机会。

直接把她带走了。

在车上，林牧给她播放了一条快讯：华国著名影星苏挽情不幸遭遇车祸，目前已经紧急就医。

程黛蓦然就捏紧了手指。

可林牧似乎觉得这样还是不够。

他唇瓣贴在程黛的耳边，宛如是恶鬼的低鸣，他说：“那个护士，摔断了手，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做这一行了，你说，遗憾不遗憾？听说她家里人，都要靠她微薄的工资生活，以后可怎么办？实在不幸。”

程黛猛然回过头，知道自己再装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她便不再遮掩自己的泉恶和愤怒：“畜生！”

她抬手要扇他，但是却被林牧给牢牢的钳制，同时将她粗鲁的拉向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程黛，你把我当傻子戏弄，就要承担起后果，你说我要不要去把给苏挽情透风报信的那个小女孩儿也给找出来，嗯？！”

程黛怒声：“你找其他人麻烦干什么？你有本事，不如杀了我。”

“杀了你？”林牧笑了笑，“我怎么舍得。”

他近乎是疯魔般的摸了摸她的面颊：“你跟以前真是一点都不一样，不过没关系，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们还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你、做、梦。”程黛咬牙。

她的愤怒，在他眼中也别样的漂亮。

林牧想，他大概真是太喜欢她了。

即使，他有过不少女人，但程黛肯定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一个。

是他的初恋。

是他至今还没有得到过的女人。

不过也许，睡了以后，他对她也就没这么大的执念了。

“生了孩子以后，有变化吗？”他问她。

程黛想要跳车。

但车门是锁死的根本打不开。

林牧按住她的胳膊，“我在问你话，程黛。”

程黛嗤笑一声，反唇讥讽：“Have、you、been、smoothed？”

这话放在以前的程黛身上，肯定是羞于启齿。

但跟周己和苏挽情待的久了以后，羞耻心这种禁锢的东西，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

“嗬。”林牧眯起眼睛：“你待会儿会知道。”

程黛不再刺激他，这个时候这种话题再持续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

“林牧，你强迫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

林牧嗤笑：“换政策了？”

这段时间，林牧算是对她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能屈能伸，还会装傻充愣，演技更是一等一的高。

程黛：“你要是有本事，就让我重新喜欢上你，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你上床，玩强的，你就算是得逞了又能怎么样？”

就算是明知道她这话是激将法，但没有任何男人会不中计，似乎争强斗狠，是他们藏在骨子里的。

林牧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程黛被带走一个两层公寓时，林牧并没有第一时间侵犯她。

而是将她拖拽至一层的单人沙发上。

程黛的脊背抵在沙发上，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从二层垂下来的流苏型的吊灯。

流光溢彩。

但整个公寓的空间却并不大，只是很高。

从上面看，就像是一方幽深的四边形的井，下面藏着一个只能束手待毙的女人。

林牧给程黛注射了一种药物。

让她浑身无力，无法进行任何超出五分钟的行走和奔跑。

她被强行换上学生时期钟爱的白色棉质的裙子。

像是个漂亮的木偶。

林牧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装扮，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追忆和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一部分人的人性大概如此，得到的时候总以为永远不会失去，失去以后想尽办法的也想要重新占有。

第366章：苏醒

自己的东西，毁在手里可以，被人拿走，绝对不行。

“你这样穿，我最喜欢。”他抚摸着程黛的面颊，轻轻挑起她的下颌，“真漂亮。”

程黛笑他痴傻：“换上以前的衣服，我们就能回到以前了吗？林牧，你还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可他怎么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面目全非的鬼样子。

这样的情景，她换上旧时裙摆，不显得更为可笑吗？

林牧在她唇上亲吻，“伶牙俐齿。”

程黛避开，他的吻最终只落在她的唇边。

林牧也不在意，只是直起身，让她得以看清楚公寓的全貌，“这里是你的新住所，我会每天来看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会接你出去。”

程黛嘲讽：“那你恐怕要把我关上一辈子。”

“我不介意。”他说。

他不介意，可程黛看着他就只想要作呕。

林牧离开后，程黛就站在窗边，她不知道自己被注射的到底是什么药物。

但她不能久站。

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上气不气的虚弱。

她索性就坐在窗边，风微微吹动她的裙摆，让她像是随时都会飞走的白蝴蝶。

林牧去而复返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美好干净的模样。

一如那么那么多年前。

——

苏挽情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程黛。

经纪人连忙拦住她：“祖宗，你就消停点吧，这事儿已经通知国内了，你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你平白无故的出现车祸，下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身上多少代言，多少投资啊。

误工一天就是一大笔的损失。

这要是再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经纪人觉得自己三魂都要没了七魄。

苏挽情：“是林牧干的？”

经纪人叹了口气：“八九不离十，我们查看了行车记录仪，那车明显即使直奔你来的，前面一点异常都没有。”

苏挽情手掌拍在床上，“这个王八蛋！”

经纪人：“所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了，这不是国内，这里的治安还有警方都是摆设，鱼龙混杂。”

想想都后怕。

苏挽情抿唇：“你告诉国内有什么用，韩珏还半死不活的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经纪人顿了顿，说：“我……告诉的是庞战。”

苏挽情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告诉他干什么？”

经纪人轻咳一声，“庞家毕竟，有些门路，比你一头热要好。”

苏挽情：“你再说一遍？”

经纪人识趣的马上闭嘴了。

苏挽情靠在床头，有些郁闷，“他……说要过来？”

经纪人马上说：“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庞战听后以后马上就着急了，肯定是要过来啊。”

苏挽情撇撇嘴：“你少拿这件事情框骗我，他就算是想要过来，就他家……那群人也不会放他出来。”

庞家规矩多的很，苏挽情对那拘束的人，都不太待见。

经纪人：“肯定是你比较重要。”

苏挽情淡声：“我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跟家里人闹掰。”

她觉得那样没意思。

庞家不待见她，瞧不上她是个戏子，她还看不上他们那家人呢。

要不是她跟庞战有那么一层关系，谁管他们是长几个鼻子几个眼。

只是——

“这个林牧，在国外是彻底不做人该做畜生了，国内教育他的遵纪守法，都被他当成了狗屁，早晚他把自己玩死。”

经纪人：“这地界多的是黑吃黑，他这样做事情，早晚要出事。”

苏挽情：“要是就这么死在国外，还便宜他了。”

把她前大侄子害成那样，还把程黛给掳走了，这就该先驱赶他去游街，然后枪毙。

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