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怕她难过，也没多提。就说实在处理不好，我们自己养着也行。当父母的其实都不求子女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我以为她就是这么一说，没多想，可大半夜，我就听到宝珠一直在哭。去查看，才发现沫沫不见了，留了一张字条，说她去找孩子父亲了。要和他一起回来接宝珠。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了。音讯全无，生死难料。”

外婆艰难的停顿一下，二十多年的分别，让她情绪无法控制。

陆少言温柔说，“外婆，你喝口水缓一下。”

外婆喝了口水，叹口气，“怎么能这样呢？找到或者没找到宝珠的亲生父亲，也该有个音讯。我想过无数种可能，都没法说服自己，想不明白沫沫为什么不回来。她不是那么狠心的人。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事……外面的人也都在传，怕是死在外面了。”

陆少言清楚看到外婆握着杯子的手在颤抖。

陆少言粗厚的手掌附在她的手上，说，“外婆，我答应你，无论伯母如何，我给你一个答案。”

外婆情绪激动的看着陆少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宝珠遇到了一个好人。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我不用再担心了。等到有了沫沫的消息，是死是活，我就可以安心入土了。”

“外婆，你别这样说。你还要看着宝珠幸福下去。宝珠和我说，她和这个家分开了十多年，她要弥补回来。你总不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外婆转悲为喜，“这孩子，就是上天派来报恩的。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陆少言没被人夸过好孩子，最多的评价就是私生子。

他敛了心绪，说，“外婆，你把你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我，信息越多越好，这样我更方便找到她。”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也知道，我就生活在这里，没什么见识。不过她的东西都在这里。我怕宝珠见到了会哭会想，也怕自己难过，所以都收起来了。你随便看，觉得需要带走，就带走。”

“好。”

外婆站起来，说，“我去外面院子里坐着，万一宝珠回来，我给你打掩护。这小丫头很好糊弄。”

陆少言忍不住勾唇，外婆还挺可爱。

第130章 真幼稚

没多久孟卿晚他们就回来了。不过没有让外婆打掩护拖延时间，陆少言没有将东西带走，感觉到有用的，他都拍了照。

孟卿晚回来没见到陆少言，便问了一嘴。

宋文珊打趣，“表姐，你离开一会儿表姐夫就不行啊？一路上都见你魂不守舍的。”

孟卿晚脸一红，刚要解释，就见陆少言走过来了。

孟卿晚看了他来的方向，似乎是外婆的房间。

舅妈带着菜就去厨房了。

孟卿晚就到后院帮忙择菜。

陆少言端了张小凳子坐下也帮忙。

“你别弄了，又是水又是泥的。”孟卿晚拿手虚拦了一下。

陆少言垂眼，看到她白嫩的指尖上有一滴晶莹的露水，折射出五彩的光。

“不怕。总不能白吃。”陆少言也帮着一起摘菜。

新鲜的荠菜，韭菜，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身后传来舅妈剁肉馅很有节奏的声音，虽然响，也不觉得吵。

舅舅已经将锄头搁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泥。

孟卿晚抬眼，唇角弯弯的叮嘱，“舅舅辛苦了。”

“一家人还说这个话。”他垂眼一看，问，“还买了韭菜？”

孟卿晚笑说，“舅妈说，你最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当然要买啦。”

舅舅笑笑，先进去了。

孟卿晚低头看陆少言，修长手指把黄叶子摘掉，干脆利落，不像是没干过活的。

陆少言注意到她的目光，故意拿韭菜挥一下。孟卿晚避开，看他，“有水呢。”

“你这眼神瞧不起谁呢？”

“哪有？早知道你会干这些，早上就喊你一起去了。你不知道早上我们买了多少菜。舅妈说中午让你吃饺子可能寡淡了些，晚上就要大鱼大肉。不过晚上应该不会再让你喝酒了。”

陆少言庆幸的口吻，“谢天谢地。”

孟卿晚忍不住一笑，问，“你怎么去了外婆的房间？”

陆少言对答如流，“和外婆聊起你小时候的事情。说你鼻涕躺着，穿个开裆裤满院子跑。找不到外婆，就一直哭……”

孟卿晚腾出一只干净的手去捂他的嘴。

陆少言舌尖突然舔一下她的掌心，孟卿晚惊得收回手，人差点从小板凳上歪过去。

陆少言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胆小鬼的样。”

孟卿晚低着头不看他，小声说，“舅妈就在厨房呢。”

“看来要赶快变成合法的，你就不用这样了。”

孟卿晚从陆少言的口吻里似乎听出了一点期待。明明他们俩之间，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协议。

舅妈一会儿肉都剁好了，就紧接着擀面皮。孟卿晚这边和宋文珊一起把菜洗了，韭菜晾干。没一会儿就开始了包饺子的大工程。

“表姐夫，你这饺子包的很好啊。”

陆少言修长手指经过外婆指点几句，像是在做工艺品似的，饺子格外好看。

反观孟卿晚，反而手笨，包的饺子歪歪扭扭。

“表姐，你这手艺差一点啊。你们俩到底有奶奶的基因啊？”

孟卿晚不大好意思，看着自己跟前的十几个饺子，说，“我包的一会儿我自己吃吧，怕你们都瞧不上。”

外婆乐呵呵的笑，“吃东西主要就是果腹，多好看有什么用？华而不实。我看宝珠你包的就不错，一会儿外婆一定要尝尝。”

宋文珊揶揄，“奶奶这双标。我记得我每次包饺子，都被奶奶说狗不理，到表姐这里就是包的好华而不实了。”

舅舅在一边说，“再敢多说，明早和我一起挑粪施肥去。”

宋文珊忙露出痛苦的表情，“爸，这包饺子呢。”

“农家肥恶心到你了？”

“妈……”

舅妈马上帮忙，“我们珊珊以后也是要当少奶奶的人，别动不动挑粪，传出去珊珊多没面子啊。云笙啊……”

知道舅妈又要开启让陆少言给宋文珊介绍青年才俊的话题，外婆适当的打断，“你去烧水吧，一会儿第一锅饺子可以下起来了。”

舅妈就这么被支走了。

外婆说，“云笙，你不用听你舅妈的，珊珊又不大。而且恋爱结婚这种事情，她自己看好就行。”

陆少言说，“如果身边觉得有合适的，介绍个珊珊当个朋友也不错。”

“也好，不必强求。”

眼看着饺子越包越多，宋文珊啧啧两声，“奶奶，咱们家这是要开饺子馆吗？这么多，三五天都吃不完啊。”

“谁要你吃完？这些都是要给云笙和宝珠带回去的。他们难得回来一趟，下次也不知道是哪天回。家里又没什么东西给他们带走。”

孟卿晚去看陆少言。

陆少言说道，“谢谢外婆。”

中午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饺子。

孟卿晚看了看自己的碗里，捞了半天，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