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鸾雀跃着：“姐姐，快报名，快报名!”

一个像她们母亲模样的妇人忙按住她：“霜鸾，不可给你姐姐捣乱。”

随即妇人又愧疚的转向姐姐：“芸芸，不用管霜鸾说什么，这大比你想去我们会一直支持你，如果你不想去，我们也同样支持你。”

听到“芸芸”二字，小曦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似乎都在跳了一下。

这个名字，也好熟悉......

妇人顿了顿，“青丘大比的胜者虽然可以继承我族传下的神女之力，但刀剑无眼，我和你父亲都希望你健康平安就好。”

“霜鸾”“芸芸”的画面结束了。

小曦看着这妇人和旁边的男子面孔，似乎都非常的熟悉，她一回想这几个人到底是谁，头痛欲裂，只得暂时放下。

突然，有女子的惊呼声从空中传来。

那女子仿佛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声音中还有些许颤抖。

这女子的声音和刚刚“芸芸”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整个世界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小曦被摇晃的不行，到处找出去的机关。

芸芸姐姐的声音还在传来，异常的惊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那么信任你，临死还在想保护你！”

是谁？保护谁？

小曦愈加烦躁，她似乎不用谁教，便知道一掌向周围的屏障击去。

她的身上有光芒在有内到外的迸射，随着掌风阵阵一点点渗透了周围的屏障。

嘭！

一声脆响，屏障终于破碎了。

第17章

小曦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竟然有不少的人。

高高的屋顶，空旷似乎没有生活痕迹。

画面里曾经见过的“霜鸾”“芸芸”父母被绑在玉阶上，坐着动不了。

像是大了几岁的芸芸站在玉阶前，被一个英俊的青年将领拿着一柄长刀架在白皙的脖颈上。

青年将领衣角还滴着鲜血，他身披盔甲，微微的笑着望着她，手却暴露了他的不平静，长刀抵着脖颈的地方沁出丝丝血痕。

地上掉了一截红绳和有些黯然的坠子碎片。

小曦“哎呀”了一声，捡起那坠子，仔细打量着。

“这坠子就是我的来处吗？”

没人回答她。

四人皆是怔怔的看着她。

小曦疑惑的也看着他们，不知道眼前几人是在做什么。

那位青年将领率先反映了过来，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霜鸾，你......”

小曦听到他认错人，连忙摆摆手，“我不是霜鸾，我叫小曦。”

那将领沉默了一下，手中架在洛芸芸脖颈上的刀又往里递了递，“你好，小曦，我叫沈自重。”

洛芸芸感受到了那痛楚中的威胁之意，也艰难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洛父洛母不敢打草惊蛇，也什么都不敢说。

因为在坠子里见过他们几个的脸，心里感到熟悉。

而沈自重又是眼前人中头一个散发善意的人。

故而小曦并不对他们几个设防。

她看洛芸芸脖颈沁出的鲜血，皱了皱眉头。

她看出了沈自重对自己不一般，她笑嘻嘻的伸手便拉住了沈自重的另一个手：“沈自重，可不可以不伤害她？”

鬼迷神窍般的，沈自重真的放下了长刀。

小曦忽的绽开了笑容，那笑容是沈自重从未见过的，他不禁看的呆住了。

洛芸芸在一旁使用法术疗伤。

小曦望着洛芸芸，那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迟疑的开口：“你是，芸芸姐姐？”

洛芸芸身形顿住，望着她的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

她不知道为什么洛霜鸾的一魄会出现在储存二人记忆的坠子里面，洛霜鸾分明已经魂破碎了。

那她其他的魂魄又在哪里呢？

为什么洛霜鸾会认为自己叫小曦？

洛芸芸心中疑惑颇多，但沈自重知道洛霜鸾死后竟癫狂到直接杀进皇宫的程度，她不敢贸然刺激到他。

洛芸芸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小曦牵住洛芸芸的手，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仿佛这个动作她已经做了上千遍一样。

沈自重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他只是一个凡人，只知道不知怎么的洛霜鸾就半透明的从坠子里飞了出来。

失而复得，并不知道如今洛霜鸾只剩一个分魄在他面前。

他打开后殿的门，解开了洛父洛母的束缚，道：“你们快走吧。”

洛芸芸扶着洛父洛母站起来，小曦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向外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门外堆满了宫人的尸体，鲜血几乎流成了河。

兵戈相接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厮杀喊叫着。

第18章

沈自重拎着长刀，走在最前面开路。

小曦紧随其次。

洛芸芸扶着洛父洛母跟在最后面。

御林军杀红了眼，没有人在前面开路很容易被误伤。

“是楚军！”洛芸芸惊道。

沈自重冷笑一声：“不错。赵煜珩杀了楚国的太子，那老楚王直接疯了，全军攻赵。”

洛芸芸知道楚太子的死，实际上当时她深觉不妥一直在阻拦赵煜珩。

但赵煜珩杀楚太子的事，不过三四日，即使两国交壤，楚军也不至于攻破赵宫如此之快！

洛芸芸刚想问沈自重，忽的想起他莫名深夜出现在后殿。

如果不是小曦突然出现，恐怕她早就死在沈自重长刀下了。

“是你开了城门让楚军进来的。”洛芸芸稍微一想便想到了，她肯定的说。

沈自重道：“难不成洛皇后觉得如今的赵煜珩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他重重的咬着“皇后”两个字，似乎是提醒洛芸芸少说话。

洛芸芸面露不悦：“我们并未礼成。”

沈自重呵呵一笑：“整个赵国，谁不知道你是赵国的新后？”

小曦插话：“赵煜珩是谁？”

洛芸芸习惯了训她，瞪了她一眼：“是狗。”

“噗嗤。”一声憋笑。

一个身穿白袍、长眉俊目的男子听小曦的问话笑出了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旁边的，手持引魂灯，。

他看着小曦，嘴角虽含着笑容，但眼中闪过某种猝不及防的震惊，稍纵即逝。

小曦呆呆的回望着他，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扶桑殿下。”洛芸芸和洛父洛母认出了眼前的男子，忙过来行礼。

扶桑摆摆手，他揉了揉还未回神的小曦的头顶。

“楚太子？”沈自重认出了他的脸，一时间难以接受。“你也还活着？”

沈自重突然觉得自己给楚军开门的行为过于愚蠢了。

不仅喜欢的女子并没有死，就连楚军攻打赵宫的理由——楚太子，都没有死。

见扶桑已经牵住了小曦的手，转身就要走。

小曦只呆呆的看着扶桑，任由他牵着。

沈自重忍不住开口：“你站住！”

扶桑果然站住了。沈自重咬牙：“你就这样带她走了吗？”

扶桑奇怪道：“你要我给你理由吗？”

沈自重道：“你化成楚太子又死而复生的事，我不管。”

他想起楚太子死后小曦拒绝逃走一声不吭的样子，颤声：“但是你护得住她吗？她被十八道天雷劈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不相信你！”

他所担心，却是有道理的。

沈自重打开城门后，只身一把长刀杀进赵宫，血淋淋的来到后殿想要洛芸芸付出代价，没成想却碰到了懵懂的小曦一魄。

可现在，眼前曾化作“楚太子”的神祗，却要随手带走她。

不是为自己不值得，是担心他保护不好她。

沈自重眼眶通红，质问的样子让扶桑那种愧疚又焦急的情绪压抑不住，流露了出来。

扶桑道：“我护得住。”

他答的过于干脆，把沈自重噎了一下。

“你说的好听。”

扶桑并不恼：“她的魂魄碎裂，如今七魄碎开，你眼前的是她的其中一魄，毫无记忆，只有她幼年的性格。”

“我愿意分你一半神力，只要你真心愿意帮我寻找小曦。”

第19章

沈自重正用非常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猛地听到扶桑的话后，像是被扎到了一样愕然：“你说什么？”

扶桑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拒绝：“先去杀了赵煜珩。”

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带口的到赵煜珩的寝宫。

扶桑一抬手，大门便被他掌中的金光猛然撞开了。

赵煜珩正坐在龙椅上，专注而仔细的擦拭着天子剑上的血痕。

见到殿门打开，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