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已经帮她找到了可以移植的眼角膜，现在她已经恢复了视力，我和她也再也不会纠缠不清了。如果你还是介意，我可以再也不见她。”

“害你被人欺负，害你多次喝酒喝进医院，是我的错。还有那天你在雨里等了我一夜，不是我故意爽约，是因为我那天陪爷爷在远山别墅礼佛，实在走不开。让你白白等我一晚，对不起。”

“脾气不好，对你的态度不好，是我的问题。至于钱，我从来没有拿钱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我自以为是的觉得，除了钱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无形之中伤害了你，对不起。”

“这些我都会改的，只要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32章

骄傲如路航杰，什么时候向人低头道过歉？

可如今他却站在这暖黄的路灯下，勤勤恳恳的跟季清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季清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明明已经决定死心放下路航杰了不是吗？

可为什么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温柔的说着喜欢，她还是会心动。

“月月，我不奢求你立马原谅我，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太多的错事，就算你这辈子都不原谅我，都是无可厚非的。”

“我只是……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路航杰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季清。

照片上面赫然是十五岁在华荣剧院参加钢琴比赛的季清，穿着粉蓝色的参赛服，活像个芭比娃娃。

季清有些诧异的看向路航杰，这张照片他怎么会有？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我。直到今天上午听余小姐说起，我才意识到原来你就是十二年前我救下的那个小姑娘。”

“当年的那场钢琴比赛，你是唯一一个惊艳了我的参赛选手，所以这张照片我当时特意留了下来。”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记忆中的模样早就模糊了，我不知道当年我救下的那个小姑娘居然是你。”

“对不起，没能认出你，让你等了我这么多年。”

季清眨了眨好看的眼睫，豆大的泪珠早已无声的滚落。

相片上略微泛黄的年代感做不了假，这张照片正是十二年前的无异。

只是季清一直以为，当年路航杰救她只是顺手而为。

是她执意把他当做自己的救世主，执意的记得那个携光而来的少年，又执意的因为喜欢他而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边。

季清以为，那次意外的见面对她来说虽然是惊鸿一瞥，但对路航杰来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没想到，原来路航杰当年对她也是一眼惊鸿。

这还是路航杰第一次直面季清的泪水，他有些心疼的用指腹揩拭掉她的泪水，柔声说道。

“月月，不要哭。”

“你之前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我才能喜欢上你吗？现在我回答你，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所以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请求你，划掉这最后一个扣分项？”

“既然我的分还没有扣完，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把这些分都加回来的。”

路航杰拿出一张空白的积分表，递给季清。

“月月，从今天开始，你重新给我打分。如果我能加满一百分，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第33章

跟在路航杰身边的这五年，季清做梦都在等着路航杰喜欢上她，对她温柔相待的这一天。

可直到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季清却觉得不真实。

她吸了吸鼻子，避开了路航杰给她擦眼泪的手，接过了那张空白的打分表。

路航杰悬在半空中的手一顿，但还是收了回来。

他之前对季清那样的坏，所以她无论怎样对他都是应该的。

季清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路航杰，问道：“既然你说你不喜欢肖楚楚，那你那天晚上来找我，为什么要抱着我喊她的名字？你分明就没有喝醉。”

路航杰一愣，随即解释道：“对不起，我当时只是……”

季清打断了他的话，“你当时只是不想给我念想，不想和我产生感情纠葛，所以才想装醉搪塞过去，因为你知道我不会纠缠，因为你懒得应付我的深情。”

路航杰抿了抿唇，“但是我当时说的我好想你，是真的……”

季清闻言一愣，她现在都还能想起，当时路航杰阖在她的细肩上，低声说想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高兴。

但随即路航杰喊出的那一声“楚楚”却又把季清打入地狱。

季清觉得自己现在心乱如麻，她不得不承认，路航杰的这番道歉和表白让她有些动摇，可他从前带给她的伤害，又岂能是这么轻易就能翻篇过去的？

于是她没好气的回复道：“我怎么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只知道，你让我生气，让我难过，让我委屈，这些都是真的，所以我没办法相信你所说的这些。”

“没关系，月月，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真的喜欢你。”路航杰急切道。

季清撇了撇嘴，没再说话，转身便往单元门里走去。

路航杰没再挽留，而是选择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上了电梯，他才缓缓离去。

来这里之前，路航杰就知道，季清没这么容易原谅他。

季清很温柔，却也足够的清醒理智，她绝不是那种别人三言两语便能哄骗得头昏目眩的小姑娘。

路航杰知道，像季清这样温柔的人，比起暴躁的自己来说，难哄多了。

但是没关系。

季清已经等了他这么多年，爱了他这么多年。

这一次，是时候该轮到他走向她了。

……

打开家门后，余袅袅立马就迎了上来，看见季清通红的眼眶，她立马就怒了。

“月月，怎么哭了，是不是路航杰那混蛋欺负你了？”

季清摇了摇头，抱住了余袅袅，“没有，他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才发现他喜欢我。”

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余袅袅，在听见季清这番话的时候，噎住了。

什么？路航杰向季清表白了？！

但随即余袅袅又拧眉问道：“那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他的白月光呢？”

第34章

“他说当年肖楚楚为了救他，瞎了一双眼，对于这件事他一直很愧疚，所以这些年才对她百依百顺。上个月肖楚楚已经成功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恢复了视力。他们已经两清了，不会再来往了。”

余袅袅扪心自问，如果有人因为救她瞎了眼睛，她也会一直牵肠挂肚的，所以路航杰这话倒也说得过去。

最主要的是，这说明路航杰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弃肖楚楚于不顾，又怎么会耗费十年的时间替她找可以移植的眼角膜呢？

余袅袅的心里，已然已经对路航杰的印象稍微好了几分，但依旧还是不能原谅这些年他给季清带来的伤害。

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看见了季清手中拿着的照片。

余袅袅接过照片一看，认出了那是十二年前季清参加钢琴比赛的照片，也正是她喜欢路航杰这么多年的原因。

她有些震惊的问道：“这是路航杰给你的吗？这照片看起来有年头了。”

季清点了点头，“是，他说他记得我，只是他没认出来我居然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余袅袅被现实所震撼，她没想到路航杰居然也记得当年的事情。

她还以为路航杰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呢，毕竟在圈子里，路航杰的名声就不太好。

可如今和路航杰交锋两回，余袅袅那样下了他的面子，路航杰竟然都没和她计较，这其中不外乎两种原因。

第一种，就是路航杰他脾气很好，平常就不爱计较。

但显然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

路航杰的龟毛挑剔、不好相处是出了名的，他断然不可能在余袅袅面前破例。

那么路航杰不和余袅袅计较的原因，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便是因为路航杰喜欢季清，而她是在为季清出头，所以路航杰不跟她计较。

想通这其中原委后，余袅袅顿了顿，忍不住问道。

“月月，所以……你决定原谅路航杰了吗？”

闻言，季清抱住余袅袅的手紧了紧，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袅袅，我真的不知道。”

余袅袅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季清的背，轻声说道：“月月，顺其自然吧。”

“这些年你有多喜欢路航杰，为了路航杰做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如果到时候你们真的走到一起，我会替你开心的。我的月月，终于得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