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孟容景带着叶月欣离开了墓地。

　　他原本是想来看看司芷凝，她为了爷爷做了这么多，现在必定不好受。

　　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一幕，此刻只觉失望至极！

　　孟容景捏了捏拳头，对司芷凝残存的那一点好意都被消磨干净。

　　司芷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整个眼睛都是红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

　　她将被叶月欣踩碎的雏菊拢在碑前：“爷爷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连送给你的花都保护不了……”

　　她抬头，看见碑上刻着的画像。

　　那是爷爷生前最常见的表情，他正慈祥地笑着看着司芷凝。

　　好像在跟她说没关系。

　　司芷凝怔了怔，擦干了泪水。

　　“爷爷，我一定会真相公布于众，为你报仇。”

　　“到那时，就连孟容景也护不住叶月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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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芷凝一直在墓园待到晚上才离开。

　　路上少有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显然已是半夜时分。

　　没多久，巷口内突然冒出四五个男人挡住了司芷凝的去路。

　　他们身上纹着纹身，口中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站着。

　　司芷凝皱了皱眉：“请问有什么事……等等！”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拖进一旁的小巷。

　　男人们逆着光站着，将小巷的出口严严实实地堵上。

　　司芷凝无助地贴着墙壁，意识到来者不善。

　　她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警惕道：“你们要做什么。”

　　男人们嘿嘿地笑着，上前几步伸手抓过她的脖颈。

　　司芷凝被抓得踉跄了几步，被迫仰头看着他们。

　　她有一瞬间想起自己也曾这样抓过叶月欣的脖颈。

　　司芷凝以为他们要揍她，为叶月欣出气。

　　下一秒，她的衣服哗地一声被彻底撕开，男人们说：“孟氏集团的孟总让我们来给你一点教训。”

　　司芷凝顿时忘了挣扎，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没多久，男人们下流的得逞声伴随着司芷凝凄厉的叫声在巷口回荡。

　　“小妞身材挺不错啊。”

　　“你们放开我——！”

第十章

　　就在司芷凝濒临绝望的时候，她摸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她眼疾手快地捡起，迅速朝最近的男人的眼睛上砸去。

　　一阵吃痛声响起，男人本能松开司芷凝，捂着眼睛蹲了下来。

　　血腥味弥散开，司芷凝继续拿着石块，瞪着其他几个人。

　　她的攻击有一定的震慑力，大家犹豫了几秒是否还要下手。

　　就在这几秒间，她撞开了他们，迅速逃出小巷。

　　司芷凝凭借自己娇小的身形，躲进了灌木丛里。

　　等他们从小巷追出时，已经不见她的身影。

　　在确认他们离去后，司芷凝才敢从灌木丛里出来。

　　她身上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司芷凝疯狂往孟家的方向跑，她想去质问孟容景，那些人真的是他找来的吗……

　　可当她真的跑到孟家楼下时，她的脚步却迟疑了。

　　她看着二楼主卧的落地窗前，纠缠着的影子，一瞬无法呼吸。

　　眼泪无声落下，司芷凝逼着自己转身离去。

　　不必问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必问了……

　　两天后。

　　司芷凝约叶月欣在司氏集团的天台见面。

　　纵然司家所有的人都不认她这个大小姐，可她依旧有办法潜进来。

　　司芷凝站在天台边缘，长发吹起她的裙角，好像要将她推回天台安全区域内。

　　她在等，等一个盼她生不如死的人。

　　许久，身后终于传来大门推开的声音。

　　同时响起的，还有叶月欣气急败坏的质问：“司芷凝，你发给我的那些视频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芷凝缓缓转身：“你果然来了。”

　　前天晚上，她将谢空那日在酒吧塞给她的东西打开看了。

　　里面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还有叶月欣和各种男人厮混的画面。

　　“你说，如果孟容景看见了视频里的内容，他会怎么想？”

　　叶月欣脸色一瞬变得难看，恼羞成怒：“司芷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司芷凝攥紧了手，眼底迸发出恨意：“我要你把爷爷的死因，一五一十地再讲一遍。”

　　叶月欣大笑几声：“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为什么要我再说一遍？”

　　她看着司芷凝身后的高楼，眼底划过一抹恶毒，欢快地她的方向走去。

　　“你现在一无所有，就算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叶月欣越来越兴奋，她从来没有这么夸张地笑过。

　　“甚至当年车祸都是我故意的，我只不过是在孟容景面前哭了几下，他就答应让你来顶罪。”

　　叶月欣站到了司芷凝面前：“司芷凝，你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容景现在爱的只有我，等我们结婚了，整个孟家都是我的！”

　　司芷凝不懂叶月欣为何直到现在还如此狂妄：“你就不怕容景知道你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

　　叶月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不会有机会了，就算容景看见了，他也只会认为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然后她伸手，稍微一用力就将司芷凝推下天台。

　　司芷凝没有躲开。

　　在坠下楼的刹那，她淡然地看着叶月欣恶劣的笑容，听着她故作惊慌的尖叫：“有人跳楼了！”

　　几乎是同时，司芷凝打给孟容景的电话接通了。

　　她的声音混着风声，清晰传进孟容景的耳里。

　　“司氏集团天台长椅底下有一台摄像机，那里面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孟容景眉头一顿，察觉出司芷凝周围的不对，心头霎时闪过几分不安：“司芷凝，你在哪里？”

　　“哐当——”

　　回答他的，只有手机落地碎裂的声音。

第十一章

　　楼下有人尖叫，随后便立刻有人拨打120。

　　司芷凝躺在花丛中，她看着湛蓝的天空，疲倦地闭上眼睛。

　　周围好像有人聚过来，又好像有人尖叫着逃开。

　　闹哄哄的吵得她头痛。

　　她感觉嘈杂的声音好像逐渐汇拢，变成单一的电子音。

　　记忆也随之飘远。

　　但她都不在乎了。

　　她只是觉得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地面和她贴得很近，就像那天停尸房里爷爷的尸体。

　　这一次可以和爷爷永远在一起了。

　　叶月欣站在天台上，不屑看着由远及近的抢救车。

　　她冷笑一声，离开了天台。

　　她在看到楼底的司芷凝时，特意挤过去查看她的状况。

　　很好，脉搏很微弱，不死也是个植物人，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她低着头偷偷扬起一个恶劣的笑。

　　又在抬头时急切地说：“救护车还没有来吗，她快不行了！”

　　然后慢慢退出人群，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远了。

　　在不远处，谢空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缓缓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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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容景根据电话提示赶来司氏集团的楼下。

　　他看见花坛上有一滩血，和一个破碎的手机。

　　孟容景心头一紧，下意识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就是司芷凝的手机。

　　孟容景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用颤抖的手捡起损坏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司芷凝和他的通话记录。

　　备注上写着：老公。

　　孟容景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掉回地面。

　　迟来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抱住了他，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