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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臂想去抓他的衣角:“阿延……”
阿延,我是妤妤啊。
我是你年少时发誓一定要娶回家的妤妤啊!
然而谢危楼却后退一步避开了宋雪滢的手。
抓空的手无力垂落,宋雪滢的眼前跟着彻底黑暗……
……
宋雪滢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没想到还会再次醒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红色幔帐。
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哪儿,就对上谢危楼漠然的眼。
想起新婚夜被他刺的那一刀,她下意识想坐起身。
这一动却扯到伤口,心口处当即传来剧痛。
宋雪滢强忍着看向谢危楼:“为什么救我?”
那夜房中只有他们两人,若不是他喊人救,自己必死无疑。
可杀她的也是他。
谢危楼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新婚之夜,有人刺杀公主,刺客伏诛后供出幕后主使,如今刑部尚书蔡珏,已经人头落地。”
宋雪滢狠狠打了个颤,瞬间明白过来——
那晚根本没有刺客,自然也和蔡珏无关。但谢危楼让他坐实了这个罪名,并且没了命!
她记得蔡珏是段序呈手底下一个极受信赖的大臣!
他是在用蔡珏的死告诉段序呈,告诉她,他的手段和势力有多强大。
可谢危楼就不怕她真的死了吗?
在看见他漆黑没有情绪的眼瞳时,宋雪滢恍然明白——
他不在乎。
他只当她是一颗棋子,或者说,他恨不得她死!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危楼冷笑了声:“你不也变了?”
“宋雪滢,如果你没有和段序呈设计嫁过来,蔡珏全家也不会死,这几十条人命是算在你头上。反正你手上早沾着人命,多了这些也无妨。”
宋雪滢呼吸一滞,心口仿佛又被凉浸浸的刀插了一次。
喉咙也像是被堵住,再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稚嫩的一声呼喊:“爹爹——”
下一秒,她便看见谢危楼的眉眼从冷肃变成温柔。
他没再看宋雪滢一眼,快步往屋外走去。
宋雪滢扯长了脖子去看,只见门外,谢危楼抱起雪团子似的男孩,俯身在杨卿玥脸颊上轻轻一吻。
那副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夫妻琴瑟和鸣,好不相配。
可落在她眼里,却犹如千万根针扎进来!
屋门“咣当”一声关合,留给宋雪滢的只有满室孤寂与悲戚。
……
伤一养就是三个月。
不仅因为那一刀伤及心脉,更因为谢危楼不愿她快些好,将一日三次的汤药直接取消。
他也不准她跨出屋门半步,说是她脸白如死人,会吓到杨卿玥和他的儿子。
直到段序呈在宫中设下春日宴,召众臣携家眷入宫。
宋雪滢才被放了出来。
坐在镜前描眉画唇时,她让婢女给自己上了厚厚的妆来掩饰憔悴。
上马车后,谢危楼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始终一言不发。
这样的沉默持续到进宫。
见他要下马车,宋雪滢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阿延,你我之间就非要这样吗?”
谢危楼却冷冷甩开她,掀开帘子就走了下去。
宋雪滢手攥紧又放开,好一会儿才找回力气跟着下了马车。
宫宴上,来找谢危楼交谈的大臣很多。
她坐在一边,看着他与人交谈时都会带着星点笑意,却那样冷漠待自己,心中就淤堵难解。
不知不觉间,宋雪滢喝了很多酒。
忽而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她踉踉跄跄站起行礼,想坐下时,却听身侧谢危楼开口:“陛下,公主今日亲手为您做了梨花糕。”
宋雪滢瞬间酒醒,什么梨花糕?
抬头就见宫人将一盘点心端到了段序呈面前。
“公主做的?那朕定要好好尝尝。”他说着就拿起一块往嘴边送。
她看着,猛然看向谢危楼:“谢危楼,你……”在打什么主意?
不等问完,殿上突然一阵哄乱。
宋雪滢心狠狠一沉,转头望向大殿之上,只见段序呈口吐黑血,当场晕厥了过去!
而他旁边伺候的太监,白着张脸大喊:“点心……点心有毒!”
第6章
大殿上霎时乱作一团。
宋雪滢还没反应过来,先听耳边谢危楼冷厉的声音:“平月公主毒害皇上,把她拿下——”
“就地处斩!”
紧跟几声刀鸣铮铮,数十个御前侍卫瞬间将她围住。
贴住脖颈的刀刃冰冷刺骨。
可更冷的是心。
宋雪滢隔着道道寒光望向谢危楼,声音压不住抖:“谢危楼,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谢危楼却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眼看着侍卫首领高高举起长刀——
“慢着!”
宋雪滢喝住他的动作,忍着疼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免死金牌。
迎着谢危楼漆黑冰冷的目光,她一字一顿:“免死金牌在此。皇上醒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能动我。”
“包括你,谢危楼。”
话音落下那瞬,眼泪也跟着滑落。
不是委屈,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宋雪滢知道他恨自己,恨自己打破他设计假死才换来的平凡幸福。
恨自己嫁给他,让他无法将杨卿玥光明正大的接进府。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年少时许下婚约承诺,如果不是他惹她春心萌动,他死后她怎会那么痛苦?怎会宁愿牺牲自己也要给他报仇?!
宋雪滢盯着他的眼睛,逐字咬重:“谢危楼,我真想剖开你胸膛,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
谢危楼冷冷睨着她,半晌后才终于开口。
却不是对宋雪滢,而是对侍卫:“把公主关入地牢,等候皇上决断。”
立刻有两个侍卫将她扯着带走。
宋雪滢没再反抗。
地牢阴暗潮湿,她刚被关进去,心口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就痛痒起来。
最后只能捂着伤口,蜷缩着躺在茅草上。
不知道是何时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间宋雪滢做了个梦。
梦见十三岁那年盛夏,谢危楼为了她在他家院子里扎了个秋千。
他将她越推越高,一下没抓住,自己直接飞出去摔进了他家的池塘。
她呛了水,昏睡了好久。
醒来后他握住她的手说……
说什么来着?
没等宋雪滢想起来,就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
睁开眼,一个人站在面前。
借着昏暗的光,她瞧清了他的面容。
“段序呈。”宋雪滢声音有点哑,“你知道不是我。”
段序呈不可置否:“当然,你不会做糕点。我知道是谢危楼,也料定他不敢放真毒药,所以才吃的。”
宋雪滢的伤口又疼起来:“但所有人都看见你吐血,免死金牌能保我吗?”
段序呈笑了声:“平月公主给朕的糕点,曾在路上被礼部尚书碰过,毒是他下的,与平月公主无关。”
类似的话,她在三个月前从谢危楼的嘴里也听到过。
宋雪滢骤然攥紧手:“那礼部尚书……是谢危楼的人?”
段序呈不回答,是默认。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次谢危楼想借自己的名义杀了段序呈,结果却被段序呈利用,反倒拔掉他的一股势力。
估计他又要恨死她。
可为什么他俩相斗一定要带上她?
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