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程雨涟怔住了。
沈怀今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程雨涟的诧异，沈怀今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松开她说：“不是每天喊着要生孩子，怎么着，还等着我伺候你？”
程雨涟恍然回神，抬手就去解他病服的扣子，还顺嘴问了句：“现在这情况，你硬得起来吗？”
程雨涟的这张嘴巴，沈怀今是真想拿针线给她缝起来。
于是，冷不丁扔开她的手：“衣服你倒是脱得顺手。”
之后又转移了话题：“下药的事情，等你爸妈明天来了再说。”
被沈怀今扔开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程雨涟沉了脸：“沈怀今，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沈怀今招谁惹谁都行，但是不能招惹她爹妈。
她爹妈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底线。
沈怀今淡漠的看着她：“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怕？”
说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一瓶药扔给了程雨涟：“要么把这些都吃了，要么让你爸妈评理。”
拿起沈怀今砸过来的药，看着是泄药，程雨涟一阵无明火。
但又不得不压着怒火，咬着牙说：“行，沈怀今你狠。”
宁愿在医院里住几天，程雨涟也不愿意她妈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训她。
紧接着，把那些药倒在手心，就要往嘴里扔。
看程雨涟真要吃，沈怀今再次抓起枕头，不轻不重又砸了她一下。
手心里的药散落一地，程雨涟抬头看他时，沈怀今淡漠道：“我他妈没你报复心重。”
程雨涟一下就笑了：“你舍不得就直说。”
沈怀今一个冷眼扫过去，程雨涟连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不说话了。
病房陷入了安静。
没一会儿，秦海云点的酒店外卖小米粥送过来了。
程雨涟便端着碗筷，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喂着。
每喂沈怀今一口粥，程雨涟都要先放在嘴边吹一下，探一下温度。
直到不烫嘴，她才送到沈怀今嘴边。
眼下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场争吵以前。
他们已经很久很没有这样相处了。
——
夜深人静，沈怀今一觉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床头小夜灯。
灯光很暗，程雨涟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两年！
他已经两年没有这么看过她。
沈怀今抬起右手，快要确碰到她的脸时，却又悬在半空中顿住了。
她那天的话，他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楚，还有那场大火和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
往事一涌而上，沈怀今的右手最后还是落在程雨涟的头上，自言自语的问：“就那么恨我，不惜要我的命？”
只是经历过那一次，还有那场大火，他们回不到从前了，他也不可能如她心愿，让她生孩子。
他们在一起，只有互相折磨，互相煎熬。
后来，直到出院，沈怀今也没有把程雨涟下药的事情抖出来。
霍书漫这头，照顾到沈怀今出院，她正好也休完年假回律所上班了。
两人这一别，又过回了形同陌路的日子。
这天中午，沈怀今刚从ZF开会回来，夏程便送来一些单据文件给他签字。
夏程把单据文件放下后，沈怀今问：“程雨涟最近在忙什么？”
掐指一算，程雨涟已经一个月没有找过他。
夏程：“回BOSS，少夫人最近一直在忙工作，接了不少离婚案。”
说到最后一句，夏程的声音明显小多了。
摔开手中拿着的文件，沈怀今冷声一笑：“她这是提前先练手了。”
“……”夏程。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程雨涟为什么嫁给沈怀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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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律所，会议室。
程雨涟打了一个喷嚏，正想着谁在背后骂她时，主任转脸便看向了她，语重心长的说：“小桑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接离婚案？”
说着，又把其他同事看了一圈：“你们别欺负小桑年纪小是新人，就把不要的案子扔给她。”
程雨涟一笑说：“主任，没有那么严重，我就当锻炼了。”
她和沈怀今的这婚，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一场怎样的厮杀，她先预热一下。
主任紧着眉说：“那也不是这样锻炼，离婚案小桑你以后少接一点，以免影响你的婚姻观。”
程雨涟才刚毕业一年，主任怕她被这些官司影响。
不等程雨涟说话，主任又说：“小桑，别说我当领导的不提点你，听说霍氏集团最近想换法务代理，你要是能把霍氏的法务代理拿下来，你在这行也算是一鸣惊人了。”
这几年，他们律所全力争取过霍氏的法务代理，只是大伙轮流出马还是没有拿下来。
今年有新面孔，所以想派出去试试。
而且程雨涟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他是非常认可的。
怕程雨涟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主任又说：“小桑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律所不要求你非拿下霍氏的代理，尽力而为了就好。”
主任都这么说了，程雨涟不好拒绝，只好先答应试试。
只是想到要和霍氏集团扯上关系，程雨涟就头疼。
所以，晚上回家陪她爸妈吃饭时，两人问她和沈怀今的时候，她冷清清的反问：“爸，你和霍天扬非要我嫁给沈怀今，到底是帮我，还是坑我？”
程雨涟的话，桑清华脸都绿了：“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们当然是为你好，而且好几个算命的都说你的八字只能和聿舟在一起，不然以后会无儿无女。”
程雨涟看了桑清华一眼：“霍天扬没怀疑过你？没怀疑那些算命的？”
“那些算命都是你公公找的，我不认识。”
“……”
这辈子只能和沈怀今生孩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怀不了孕，生不了孩子，当不了妈。
不知道是她上辈子欠了沈怀今，还是沈怀今欠了她，命运非要他们这般纠缠。
也没有比她更狗血的命了。
一旁，程雨涟她妈问：“清华，要是书漫以后有孩子了，聿舟还非得跟她离婚，那孩子能给书漫吗？”
“天扬说了，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孩子肯定给书漫，所以书漫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生个一儿半女。”
“这还差不多。”程雨涟她妈：“书漫，你听到没，你得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程雨涟：“生生生，我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不和沈怀今生孩子，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本来是不把这事当回事的，可是几个算命的说过同样的话，程雨涟不得不重视了。
不管以后和沈怀今会怎样，她都得赶紧的怀上孩子。
吃完饭陪她爸妈坐了一会儿，保证了一番肯定会生孩子的事情，程雨涟就开着车子离开桑家大宅了。
回到御临湾，她前脚刚进屋，江嫂兴冲冲的过来汇报：“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挂包的动作慢了一下，程雨涟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