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宴回神，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好，进去吧。”

　　程岁宁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不自在，摸了摸鼻子。

　　“那我走了。”她打开门朝他挥手。“拜拜。”

　　“拜拜。”

　　撑在阳台边上的陈午君一直看着周温宴消失在路尽头。

　　“啪”程岁宁房间灯开了。

　　程岁宁打着哈欠穿着一条碎花睡裙出现在阳台。

　　她没注意，被陈午君吓了一跳。

　　“吓我一跳！你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陈午君面无表情看着她，“头还晕吗？”

　　“不晕了，身体杠杠的！”

　　陈午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程岁宁有点困了打开门准备回房睡觉。

　　“我去睡觉了……”

　　“以后你离那个新同学远点。”

　　他们同时开口，程岁宁震惊地看向他。

第15章

　　陈午君被她看得有些尴尬。

　　“别看了，你快去睡吧！”

　　程岁宁不怀好意看着他。

　　“陈狗，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比你帅！”

　　陈午君翻了个白眼，“眼瞎就去治。”

　　程岁宁不在意地撇撇嘴。

　　清晨，万籁俱寂，秋日的晨雾让程岁宁打了一个颤栗。

　　“昨夜日观天象，我预测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陈午君从书包里拿出香甜的玉米和牛奶递给程岁宁。

　　“那程大仙预测是好事还是坏事。”

　　程岁宁接过，故作神秘地摇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

　　陈午君微微勾起唇角，眉眼如画。

　　程岁宁看着他心中忍不住咂舌，“笑起来还真人模狗样的。”

　　……

　　“他是猪吗？吃这么多！”

　　程岁宁骂骂咧咧提着两袋零食从商店所出来。

　　路过走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温宴凶狠地看着前面在一个五十左右的佝偻猥琐的中年男子。

　　“周国强，你在做什么梦！你凭什么管我！”

　　周爸怒视着看着他，“因为我是你老子！老子生下你，你就该出去赚钱给我还债！”

　　周温宴抬眸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冰霜。

　　“想的真好！你逼死我妈，十多年没来看过我一眼，欠了一屁股赌债就记起还有个儿子，！”

　　“哼，是你妈下贱，该死！我是你爸，我欠的就是你欠的！”

　　“够了！”周温宴捏紧拳头。“你死一百条心，我是绝对不会退学的！”

　　“啪！”

　　原本想要悄悄溜走的程岁宁一怔，丢下零食转身向他们跑去。

　　周温宴脸颊红肿一片侧着头，表情阴鸷。

　　周国强甩了甩手轻蔑地看着他，“不打你你都忘了谁才是老子！今天就去把学退了，让学校把学费转给我！”

　　“住手！”程岁宁冲到他们中间把周温宴拉开，“我已经喊保安了！”

　　“少多管闲事，滚开！”

　　程岁宁挡在周温宴面前，不服气地看着周国强。

　　“这里是学校，你不能打学生！”

　　“这是我儿子，我想打就打！”

　　“家暴是犯法的！”

　　周国强气急，伸手想把程岁宁推开，周温宴抢前一步一拳直呼他的脸上。

　　周国强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不敢置信。“你竟然敢跟老子动手！”

　　周温宴居高临下看着他，“周国强，我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再来打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国强涨红着脸，破口大骂。

　　“你谁啊！竟敢私自进入学校还殴打学生！”

　　后面脚步响起，几个保安拿着电棍向他靠近。

　　一个保安看向周温宴，“你们带进来的？”

　　“不是，我们都不认识他。”

　　“放屁！他是我儿子！”

　　“他脑子有问题。”

　　周温宴冷哼一声，拉着程岁宁直接走了。

　　“等等，我零食忘拿了！”程岁宁抽出手去拿差点遗忘的零食。

　　程岁宁靠在天台边上看着情绪不佳的周温宴。

　　“所以说，这还是你第一次见亲生父亲吗？”

　　周温宴点头，“我妈刚生下我就把我送去福利院了，我六岁那年被一家丢了小孩的人收养，他们也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那段日子我很幸福。只是……”

　　他叹出一口气，“只是去年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不打扰他们我就搬出来了。但还好他们偶尔也会关心一下我。”

　　程岁宁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迟疑了一下伸手从零食袋里拿出一包奶糖。

　　“周同学，这个给你。”她把糖递给他，“虽然不能完全与你感同身受，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你务必向前看！”

　　周温宴接过糖果。“谢谢。”

　　“不客气。”

　　周温宴踌躇着开口，耳朵微微泛红。“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程岁宁灿烂一笑，“当然可以。”

第16章

　　落日给芜城披上一层黄金的纱布，绯红的火光从西边亮起。

　　高大的建筑延伸出灰暗的角落。

　　周温宴面无表情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钱扔到对面的人身上。

　　“尾款都在这，拿了这些钱马上离开芜城。”

　　‘周国强’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用沾了口水的手指开始数钱。

　　“是是是，周少，我今晚就走今晚就走！”

　　他走了，周温宴站在黑暗中，眼里全是寒意。

　　十天前，上一个世界医院。

　　周温宴面容憔悴地坐在妇产科门前，许久不曾活跃的心有了一丝期待。

　　“小宁，我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你也要做妈妈了！”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刘佳赶走，你就是我孩子的妈妈了，我们又是一家三口。”

　　“如果你还消气，我就把她杀了给你赔礼道歉，只要你能再回来看我一眼。”

　　周温宴的脸色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的猩红胆战心惊，过分消瘦的身体让路过他的人都不自觉加快脚步。

　　一个牵着母亲的小孩低头经过他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周温宴正好与他对视。下一秒。这个小孩被吓到大哭。

　　周温宴暴怒地冲他吼，“吵死了！”

　　他母亲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抱起他跑了。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生气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