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愣了一下，心口悸痛。

是啊，如果我没死，这会儿……应该已经逃离了海城。

“查到了，小刘在夜色会所那边问了一个服务员，他说他记得姜婉，身材不错，所以很有印象，而且说姜婉两个月前在夜色会所和靳泽洲发生了关系。”

警员跑了过来，把查到的事情告诉陆哲。

我麻木的捂着耳朵，但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听到关于自己的隐私。

“那天，酒店包间有很多人，靳泽洲那群狐朋狗友先走了，姜婉是不是自愿的……不得而知。”

“王八蛋。”陆哲骂了一句。“一群人渣！”

大概他从心底里是偏向于信任我的。

我很感激，没想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愿意信任我。

我能感受到陆哲的愤怒，他好像在与我共情。

我跟在陆哲身后，跟他去了警局。

调查令下的很快，毕竟海城这起连环杀人案影响真的太恶劣了。

没多久，靳泽洲和他那群哥们就被警察都传唤了过来，连被打的皮青脸肿的刘彬都被警察从警局抓了过来。

“你们有病吧？看不见我是受害者吗？不去抓那个疯子，抓我做什么？”刘彬还在骂骂咧咧。

“对方是个精神病，杀了你也白死。”陆哲冷漠的警告了一句，再次开口。“你涉嫌强制猥亵和性骚扰，别他妈在这咋咋呼呼。”

刘彬愣了一下。“什么？我他妈强制猥亵谁了？”

“姜婉！”陆哲扯住刘彬的衣领，把他拽进了审讯室。

陆哲手里拿着的，是我的日记。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怕我忘记这些人对我的伤害，所以我一一写了下来。

“那个贱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他妈碰她是给她脸了。”刘彬并不聪明，而且跋扈惯了，以为自己家里有钱就能解决一切。

但陆哲并不惯着他，在问询笔录上写了嫌疑人对侵犯姜婉的事情供认不讳。

我站在陆哲身后，心里莫名有些舒爽。

这样一来，刘彬就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十三号晚上，你们几个逼着姜婉去引杀人犯，是不是事实。”陆哲冷着气压质问。

“我们就是试试看，碰碰运气。”刘彬一脸无所谓，好像他们就是玩了一个好玩儿的游戏。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游戏要了我的命。

我赤红着眼眶，被刘彬无所谓的态度激怒。

我冲上去冲刘彬嘶吼，发了疯的去那一旁的椅子想要抡他，可我什么都拿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嚣张。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无知和愚蠢，会害死姜婉？”陆哲握着笔的手已经请紧绷器，他在生气。

“不可能，那杀人犯根本看不上她！”刘彬不以为然。

“十三号，十四号，十五号，你们接连三天让姜婉去巷子里引诱杀人犯，她失踪在十五号的晚上，你们居然不在第一时间报警，还拖延警方调查！”陆哲猛地拍了桌子，愤怒的恨不得冲上去打人。

但他是警察，他忍住了。

“不是……”刘彬这才警惕起来。“十三号十四号，就去了两晚，那杀人犯没看上她，我们就放弃了，十五号可没让她去，这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

我讽刺的笑着，原来他们不知道我十五号被白媛骗去了街尾巷子啊。

靳泽洲也不知道吗？

第19章

“这是街尾巷子附近的录像，姜婉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去结街尾巷子。”陆哲在警告刘彬，最好说实话。

刘彬急了。“她爱去哪去哪，十五号我们没让她去！”

“你还不说实话！”陆哲也拍桌子。

刘彬脾气也急。“这事儿是靳泽洲打头，让我们做的，有什么事儿你问他，他有没有让姜婉十五号去巷子，我就不知道了，十五号我有不在场证明，我在夜色喝多了，有几个陪酒的肯定有印象。”

陆哲看了眼时间，示意同事把刘彬带走。

“哥，会不会就是那个靳泽洲，侵犯了姜婉，怕事情败露，借着连环杀人犯的名头，把姜婉给杀了……”

陆哲没有说话，他现在也怀疑靳泽洲。

我叹了口气，安静的听着，不知道一会儿审讯靳泽洲，他又能说出多么绝情的话。

没多久，靳泽洲就进来了，坐在审讯桌旁边，神情不悦。

“傅先生，有些事情需要你好好配合交代清楚。”负责笔录的警察沉声提醒。

靳泽洲明天有些不耐烦了。“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如果你希望姜婉死的话，你可以永远保持沉默。”陆哲沉声开口。

靳泽洲蹙眉，一言不发。

我笑了，看着靳泽洲的样子笑的十分讽刺。

他就是巴不得我赶紧死掉。

“13、14、15号三天，你让姜婉穿了白媛的衣服，在洪洞巷子和街尾巷子分别独自行走，为了引出那个杀人犯，对吗？”陆哲的气压很低。

大概他们警察都不敢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而靳泽洲却在各方面技术都不成熟的情况下，把姜婉扔在那里送死。

靳泽洲抬眸看了陆哲一眼，依旧不说话，明显并不想配合。

陆哲好像是一个非常共情死者和受害人的警察，他愤怒的拍着桌子。“如果姜婉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被杀人犯盯上，杀害！你猜猜看她在死的时候又多绝望！”

我安静的坐在审讯室，全身都在发抖。

陆哲说的没错，我当是真的……绝望到了极致。

被自己最爱的人，最在乎的人，也是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亲手推进地狱。

“陆警官，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你不了解姜婉，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死不了，在没有见到她的尸体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关于她已经死亡的消息。”靳泽洲回答的很淡定。

他确实不相信我会死。

“15号，姜婉进了街尾巷子，之后就消失了，监控显示，她再也没有出来。”陆哲有些无力，感觉靳泽洲无药可救。

同时也觉得姜婉真的可怜。

“时间上存在误差，不知道是不是陆警官故意的，我们确实在13、14号两晚让姜婉去引杀人犯，但15号，没人让她去。”靳泽洲很认真的说着。“并且，去的是洪洞巷子，而不是街尾巷子。”

陆哲安静的审视着靳泽洲，仿佛要把他看穿，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我也站在陆哲身后，安静的看着靳泽洲。

真是可笑……

“跟我说说姜婉吧，你心中的姜婉是什么样子的。”陆哲没有将证据和监控视频给靳泽洲看，而是让他说说我……

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靳泽洲冷笑。“外表清纯，实则心机深沉。”

陆哲靠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靳泽洲。

“她是我们家的养女，喜欢我很多年，为了嫁给我，不择手段，甚至想要害死我的未婚妻。”靳泽洲再说这些的时候，满是恨意。

我麻木的站在他面前，很想给他一个耳光，但又觉得没有意义。

“白媛？”陆哲像是抓到了重点。“方便透露一下姜婉和白媛之间的恩怨吗？”

第20章

靳泽洲蹙眉，像是后悔刚才自己说多了话，大概是怕给白媛招惹麻烦。“抱歉，这是我们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陆哲没再多说，身后一个警察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说靳泽洲的律师已经到了。

陆哲只好让靳泽洲先离开。

靳泽洲起身整理好衣服，仿佛永远临危不乱，不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慌失措。

走到门口，靳泽洲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哲。“我说过了，你想破案，抓到连环杀人犯，就不要盯着姜婉，她很聪明，比你想象的要聪明，这只是她为了逼我娶她的手段，但她并不知道会误导你们查案。”

陆哲没说话。

“她很任性，找到她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但你们破案被误导也是陆警官自己的失误，不会怪到任何人头上，对吧？”靳泽洲深意的问着。

陆哲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依旧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陆哲在想什么，但那一刻我却看到了靳泽洲的警告。

他居然威胁警察。

我知道靳泽洲这么说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白媛。

他怕白媛被这件事牵连，因为接下来要被审讯的人，是白媛。

我坐在一旁的空椅子上，看着走进来的白媛。

死了也挺好，还能旁观人心到底可以多冷漠，多黑暗。

“白媛小姐，听傅先生说，你和姜婉有些私人恩怨，具体请详细说一下。”陆哲不傻，知道来诈白媛。

“西西……”白媛红了眼眶。“她是个好女孩，只是有些任性而已，很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她是泽洲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她，等找到她，我们一定严格管教。”

白媛的演技真好啊，让我误以为自己在看电视剧。

她到底是如何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

“姜婉喜欢靳泽洲，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