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翻着，陆杳杳突然反应过来：“三哥，这字迹，好像是女人写的哦。”

字迹虽然随意散漫，但又透着一股绢秀，让人一看便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而且，看那些插图，也是透着一股散漫和漫不经心之感，也许这书的主人，也是比较随性的吧。

陆杳杳看到还有好几本书，都是出自同一人。

她来到这个书房，都不需要江锦墨指引和出手，自动就把同一个作者的书找齐了。

当陆杳杳坐在一堆书前时，她还有些呆。

“三哥，为什么我会这么熟悉，就好像是身体的本能一样，我把这些书都找出来了，都出自同一人。”

江锦墨声音轻柔，揉了揉陆杳杳的头发：“也许你们有缘份。这些书也是我想跟你挑的，那你慢慢看，好好消化。”

“你想让我做的事，是渡妖吧？当你们狐族的人死后，我去渡，是不是就可以进入轮回？”

江锦墨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

他都没有跟陆杳杳说。

陆杳杳珍惜地拿起其中一本：“这本书上有写哦，写的渡妖记。我没想到我成为鬼魂代言人，居然还要渡妖呢。刚刚跟你说的只是我的猜测，没想到我猜准了呀，嘻嘻。”

陆杳杳不待江锦墨回答，又提出一个疑问：“那么三哥，其他鬼魂代言人不能做这样的事吗？”

江锦墨点点头：“只有你，只能你。”

陆杳杳向来不喜欢纠结，也没有问为什么只能她，只有她。

“好的，我明白了。这件事的确不伤天害理，你放心，我会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见陆杳杳不再需要他，江锦墨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后来的时间里，陆杳杳连鸿骏都没去，江锦墨征求了陆杳杳的意见，帮她辞掉了。

他本来想着步步为营，加深和陆杳杳的羁绊，没想到却进展神速，格外顺利。

陆杳杳都不问为什么，就直接一头扎了进来的。

江锦墨的胸腔热热的，这样的陆杳杳，就算样子变了，性格变了，那心好像未曾变过。

陆杳杳这些天一直在刻苦钻研着，一晃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她渡鬼越来越熟练，同时体内的灵力和功德越来越多。

小绿的大小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随着灵力的提升，它的眼睛越发黑亮，绿色的身体油光水滑，就像宠物一样，一看皮毛就知道主人把它们养得好不好。

终于把最后一本书消化完，陆杳杳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后天就是要拍毕业照的日子，宿舍的三个姑娘比她还要上心。

陆杳杳因为跳级多，年纪比班上同学小，又忙于学业和兼职赚钱，跟班上同学来往较少，唯有跟宿舍几个女生关系最好。

这一天拍毕业照，丁萱，章梦妮和宁莎都过来了，校园里每个经典角落都留下了她们的合影。

陆杳杳实在是不想拍照，无奈这三只非要把她拉过去，说她这一张脸不拍照可惜了。

“杳杳，你是怎么忍住不自拍的呀？如果我长了你这一张脸，我恨不得天天自拍，每天照镜子都要被自己美死了。”章梦妮让陆杳杳拍了一个姿势，按下了快门。

“可以了吗？”

见陆杳杳耐心已然用尽，章梦妮嘴里安抚着，快好了，手上动作没有停过。

“最后一张了。”章大摄影师哄道。

“你刚刚也是这样说的。”陆杳杳哭笑不得。

耳边倏然响起了菲菲羡慕的声音：“你朋友对你真好啊。”

“嗯。她们是很好。我们相亲相爱。”

菲菲一反常态，脸上露出格外忧伤的表情来：“大师，我已经想起来我要做什么了。我想重新念书，我好想重新念书，我想活过来，大师，可以吗？”

陆杳杳让章梦妮她们结束了拍摄，开始静心听菲菲的话。

“抱歉，菲菲，别的也许我能满足你，但让你活过来，我做不到。”

“我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知道我这要求任性了。人如果能活过来，估计人间会成炼狱吧。”

“大师，我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我会想起来呢？原来什么都不记得有时候才是幸福。”

菲菲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她身上戾气翻涌，黑气蔓延开来，如同一团即将爆发的乌云。她的周遭形成一股旋风，阵阵阴风飘过，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愤怒，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为敌。她的头发如乱麻般飞舞，宛如一根根邪恶的触手，试图抓住周围的一切。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和痛苦嚼碎咽下去。

不远处正在拍照的女生们受到了波及，裙子突然往上掀，女生们下意识捂住了裙子，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传来。

“啊呀，怎么回事？这风也太讨厌了！”

“我好冷啊！你们有没有感觉？就好像阴风一样。”

有人搓了搓手臂，南城的6月底没道理这么冷。

陆杳杳看着就要厉鬼化的菲菲，一张净心咒打了过去，同时小绿钻出来，啊呜啊呜几口将空气的黑气吸干净了，一切都恢复常态。

而陆杳杳的净心咒，也让菲菲很快冷静下来。

第088章菲菲二

陆杳杳这一段时间进步神速，那些传说中的符纸几乎没有她画不出来的。

陆杳杳朝菲菲伸出手来：“菲菲，请你冷静下来，你还有我可以依靠，如果你变成厉鬼了，可能会脏了自己轮回的路。”

每一个流连人世间的厉鬼最开始只想着冤有头债有主，但变成厉鬼之后，没有人从中帮忙最后会迷失心智，无差别攻击人类与鬼魂，最终不得善终。

陆杳杳这一时间跟菲菲相处已经处出感情来了。

菲菲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性格开朗，还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陆杳杳对她心生怜惜，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死了还在人间游荡。

菲菲满面痛苦，看向陆杳杳伸出来的手，最终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一接触到鬼魂菲菲，陆杳杳不由闭了闭眼睛，她看到的临死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有冲击力，太让人惊骇，让她下意识松开了菲菲的手。

陆杳杳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握t?住了菲菲的手，将那一幕幕看清楚，那种痛苦，仿佛她也经历过一次似的。

就算菲菲遭遇了这样的对待，她的执愿仍然是想活过来，想好好的上学，却对施暴者没有任何的怨恨，只因为那人是她的母亲。

按理说，菲菲不怨恨那个女人，她应该早就去投胎了，不知道为何还流连在世间。

菲菲一脸的痛苦。

“你都看到了，对不对？我宁愿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大师，你觉得她爱我吗？她是爱我的吗？”

陆杳杳嘴唇动了动，良久才说出两个字来：“不爱。”

菲菲失魂落魄，血泪直流：“怎么不爱呢？从小到大，我们学过的诗歌，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