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维持婚姻的动力，想要他的认可：“当初结婚，你不是说过，婚姻存续期间只要我一个人吗？”

然而周翊礼什么都没说，他起身上楼，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她。

没提她的生日，更没提离婚。

司烟缓慢起身，环顾着偌大的客厅，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冷。

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

司烟掐着点，披着微乱的长发来到阳台边，又一次目送周翊礼的车子远去。

他竟然也没有提离婚就走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留在他身边越久，她反而越来越看不透周翊礼了……

站了很久，直到门铃声响起，司烟才被拉回思绪。

她草草整理头发，下楼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礼貌询问：“抱歉，请问这里是周翊礼先生的家吗？”

司烟面露惑色：“你是？”

“池先生在我们店里订了枚戒指，老板让我今天送过来。”

说着，对方将手中的礼盒双手递来。

司烟低头看去，心跳骤然一滞。

礼盒上贴着一张心形卡片，上面写明晃晃写着——明薇，MarryME！

第3章

寥寥几笔，刺的司烟双眼生疼。

他们结婚，没有婚礼，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

看着男人递来的笔，她强扯开嘴角：“抱歉，他不在家，麻烦你送去池氏大厦吧。”

说完，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关上门。

司烟靠在门板上，嗅着屋子里残存的烟草味，仰头忍回眼眶湿润。

周翊礼，我到底该怎么爱你，才能留住你？

再难待下去，洗漱后，司烟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她庆幸还有份音乐老师的工作，能让她暂时忘记其他。

只是她才到学校，便被通知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而司烟刚进去，就看见周翊礼坐在里面。

他西装革履，修长的食指翻动着学生资料，冷凝的眉目满是拒人于千里的气势。

见司烟呆在门口，校长连忙把她拉过来：“景老师，这是池氏娱乐的池总，池氏准备从你的艺术班挑人重点培养成练习生。”

听了这话，司烟才记起海城高中是由池氏出资建设，而学校也会定时向池氏娱乐输送好苗子。

周翊礼抬头，疏离的视线没有捅破两人关系的意思。

司烟深吸口气，陪着说话：“池总放心，我一定会选出符合您要求的……”

“景老师的学生是高一新生，恐怕不合适。”

淡漠的否决刺的司烟喉间一哽。

校长讪笑着附和：“是是是，您说的对，景老师，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司烟只能勉强撑着离开。

正巧，这时许明薇拿着风衣走进来。

司烟不由回过头，看着许明薇给周翊礼披上衣服，言语亲昵：“合同的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天气这么冷，你小心着凉。”

周翊礼点点头。

一种类似爱人的亲密在他们周身游离，却让司烟难以呼吸。

她握着拳，指甲深嵌掌心，渗出了血丝。

又听校长顺势道：“早听说池太太漂亮又贤惠，想不到连生意场上的事都处理的这么利落。”

司烟心一紧：“我……”

“我只不过是想帮翊礼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许明薇笑说着，晗带轻蔑的余光瞥向司烟。

司烟顿住，微红的双眼看向周翊礼。

他正好也望向她，只是目光只有驱逐警告。

司烟又一次落荒而逃。

这一整天，都没能缓过来。

下班后，她恹恹走出校门，却发现几步外的路灯下停着辆迈巴赫。

周翊礼靠着车门，正抽着烟，听见脚步声后，深沉的目光转了过来。

四年来，这是周翊礼第一次等她下班。

失落一扫而空，司烟惊喜上前：“你特地等我？”

“我们离婚吧。”

笑容僵住，司烟愣愣看着男人，却见他吐出个烟圈，声音低沉散漫：“要求你随便提。”

他终究是说出来了。

司烟压住心头骤疼，尾音微颤：“给我个理由。”

“腻了。”

周翊礼踩灭烟蒂，随意的姿态像对待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泛滥的泪意压红了双眼，司烟半响都发不出声音。

而男人只是通知，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利落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这干脆的姿态成了压垮司烟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既然腻了，那你昨晚为什么还想要我？”

周翊礼一顿，回头过来，眸光晦暗。

司烟又哽咽问：“还是说……因为我挡了许明薇的路？”

话落，周翊礼骤然皱眉：“放手。”

不耐如利刃扎进司烟胸口，痛的她几乎窒息。

下一秒，周翊礼直接甩开她，司烟跌倒在地，想起身，身体却忽然僵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翊礼上车，车子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能动了。

恰好，来电是医院，通知她去拿报告。

收拾好心情，司烟匆匆赶去医院。

……

医院，检验科。

司烟远远看见好友邵云谦站在走廊，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

她走上前，诧异问：“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云谦忧郁凝了她一眼，才缓缓将报告递上：“刚回来，听说你来做检查，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

司烟笑着接过，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瞳孔骤然紧缩——

“渐冻症？！”

她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

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一开始身体僵硬。

渐渐骨骼变形，没日没夜的疼，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

看着司烟苍白的脸，邵云谦虽不忍，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

司烟怔愣接过。

下一秒，耳边响起邵云谦的怜悯叹息：“你怀孕了，但以你目前的情况，这个孩子保不住。”

第4章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司烟踩着积雪，浑浑噩噩地朝家走。

她凝着一盏盏昏黄的街灯，又一次想起邵云谦说的话。

“苒苒，你的病随时都会加重，尽早接受相关治疗吧，但药物对胎儿的伤害很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接受治疗。”

突患恶疾的打击和初为人母喜悦撕扯着司烟的神经，让她步伐越来越沉重。

她该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周翊礼吗？

可他们每次有过，她都吃了药，自己又该怎么解释事后药没起作用了呢？

司烟慢慢停下脚步，看着手机里周翊礼的号码出了神。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周翊礼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有知情权。

等待音像鼓槌敲着她忐忑的心，连同呼吸也开始放轻。

终于，手机里传出周翊礼低沉的嗓音，说的却是——

“离婚要求都想好了？”

心狠狠一抽，司烟想要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只敢小心试探问：“今晚能回家吗？我有事想和你聊。”

“不是重要的事现在就说，我很忙。”

察觉他的不耐，司烟下意识加快语速：“我今天去了医院……”

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