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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年前。
是夜。
五百岁的清规跟着师父月神弦音到银河的尽头学习布夜。
弦音淡金色衣袖轻轻一挥，漆黑的夜空瞬间布满璀璨的星星。
“清规，你要记住，我们月族是依靠月的力量，月有阴晴圆月，圆月之时，是我们灵力最强盛的时候。”弦音道。
小清规仔细听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弦音布出月阵，对他说：“来，你试一下。”
小清规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凝聚着体内的灵力，一挥手，零零落落几颗星。
他有些失望，低下头。
弦音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急，你还要修炼。”
清规轻轻点头。
“你今夜便在此修炼布夜，我去南方之境布夜。”言罢，弦音驭云离去。
小清规一掌向上，一掌向下，两掌之中渐渐聚集起一团淡金色光芒，是月的力量。
“云聚月升，吾族铭心。”
小清规神色认真，声音柔和，却又学着师父的清冷。
“你在念什么呀？”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在清规的耳边蓦地响起。
他吓了一跳，精力一散，手中的月灵力顷刻间消散。
清规心底一惊，睁开眼，轻蹙着小眉毛看向声音的源处。
“你……”他开口便带着些许的怒气。
可当他看清面前的小女孩时，他微微怔住，没说出的话就止在了嘴边。
女孩一身纯白衫裙，外着乳白色外纱，一双眉眼生得干净纯洁，直直看进清规的眼底。
“你……是谁？”清规迟疑着问。
女孩笑起来，露出珍珠般的贝齿，“我是霜月，雪族的弟子。”
清规咽了下喉咙：“这里是银河，不可随意踏入的。”
小霜月一把捂住他的嘴：“所以我是偷偷跑进来的，你可不要出声啊，我听说月神很严厉的。”
女孩温热的掌心贴着清规微凉的嘴唇，惹得他呼吸渐渐紊乱。
“月神不在。”他声音传在掌心中，闷闷的。
明明是不该留下她在这里的，可是他不想那样做。
“真的？”霜月神色一喜，收回了手。
她坐在清规身边，姿态放松：“众仙都说银河很美，可是师父不肯带我来，说是会打扰月神布夜。”
“银河很美吗？”清规茫然的看着面前点点星光的长河。
他看了银河五百年，或许早已习惯，所以不觉美丽。
“很美呀，就是星星少了些。”霜月点点头。
闻言，清规的脸微微红了。
这要怎么说出口，是因为自己修炼不精，所以才只能布下这几颗星星。
半晌，他手心凝起一团白光。
一颗星星赫然出现。
清规将手伸到她面前：“这是启明星。”
霜月的眸色一亮，她凝视着，片刻抬起头看向他：“可以把月亮也放在手心吗？”
清规摇摇头。
那亮着的眸子微微黯淡。
看得他心一紧。
“我们月族是依靠月的力量的，虽然我们叫月族，但我们不能控月。”小清规将师父的话一字不落地讲给霜月听。
“你是月族的弟子吗？”她问。
清规颔首。
“那你会传承月神神祗吗？”霜月又问。
他犹豫着，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她以为是不会传承，他却说：“我不想，我想永远跟师父在一起。”
言罢，小霜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最喜欢我师父了！”
“只是我听说风花雪月是天定婚姻，就像如今我师父与花神殿下连结，风神殿下与月神殿下连结一样。”
“如果我以后传承了雪神神祗，不知道……会嫁给谁……”
六百岁的小霜月有些忧愁。
五百岁的小清规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你以后还会来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希望我来吗？”霜月反问。
小清规郑重点头。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笑起来。
“我……我叫清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