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的缴械投降的哼/喘惹的苏信的手毫无章法得在她的身上游走，正当萧芮沉浸在纠缠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苏信的手突然停在了她的腰处，呼吸也渐渐走远。

　　“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离开我吗？嗯？如果我跟你想的不一样呢？”

　　窗外的月光在窗台倾斜进来，在床边切下狭长的一角，苏信的低垂着的眸光沾着这点萤火般的亮色，萧芮看见自己就站在了他的眼里。

　　她擦拭了一下嘴边残存的汁水，平静了呼吸，顺着苏信的眸光看过去，说的很轻很慢：“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相信我。”

　　苏信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当他不笑的时候，他微微上翘的眼尾会让人感觉到孤傲，但是当他眼中带着笑意的时候，你会抓住他不轻易示人的温柔。

　　萧芮踮起脚，扶住苏信的腰，一寸一寸得亲吻着他的睫毛、眼角和嘴唇。

　　她要把这只属于她的笑意和温柔全数收藏。

　　“回去吧，太晚了你家里要怀疑。”苏信最后在萧芮的唇上轻啄一下，拉着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打牌的几个哥们又投来疑惑的眼神。

　　萧芮看着苏信站在路灯旁挥手跟他告别的时候，他就那么站在人群中，与人群的热闹隔绝，孑然一身，孤单又灿烂。

第85章 宋岩

　　今天过年，文琼说头疼，年夜饭是从外面酒店里送过来的，三个人沉默着吃完饭，文琼首先放下筷子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眉头紧紧皱着，不断得揉着太阳穴。

　　萧伟在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似乎想借着春节联欢晚会的煽情劲儿再跟萧芮教育上几句，萧芮直接放下筷子：“我来洗碗。”

　　然后收拾着碗进了厨房。

　　“我的高血压的药呢，我头疼，快把药给我找来。”文琼在沙发上使唤着萧伟。

　　“鬼知道你的药在哪，要找自己找！”

　　萧芮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上了然后开始专心洗碗。

　　她在房间里看着时间，快十二点了，今天文琼和萧伟都窝在沙发里看着一年一年毫无新意的春晚，萧芮想出去，她想见到苏信，想在零点以前拉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们一起跨过新年啦，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一整年。

　　她一直熬着等到了十二点过五分，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她探出半个头看着客厅已经熄了灯，她正准备关上房门出去的时候萧伟在后面叫住了她。

　　“干嘛去啊？”

　　萧芮心里一哆嗦，她打开廊灯：“我去接水喝。”

　　“嗯。”萧伟这才端着杯子进了屋。

　　她在客厅溜达一圈又进了屋，故意把挂门声弄出动静，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她从来没有这么期盼时间能过得快点儿，过了一刻钟，她觉得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偷摸着出了门。

　　她出了电梯就直奔苏信的旅店，路上偶尔可以听到礼花的声音，她看着无数花火轰然在天空中绽放又把黑色还给漆黑，她心里有点怅然。

　　当她穿过了几条街道，停在旅店的门口的时候，总算是看清了旅店的名字--明月旅店。

　　她平息了下呼吸，掀开门帘进了屋。

　　依旧还是一伙儿人凑得一桌牌局，烟雾缭绕的，进门的男孩儿一眼就认出了萧芮：“找二楼的那个啊？”

　　萧芮正抬脚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又停下步子：“怎么了？”

　　“他刚叫东子开车送他回淮市了，你不知道啊，走的还挺急的。”

　　萧芮一愣：“回淮市了？”

　　“对啊，你来没给他说啊。”

　　萧芮恍惚得眨了几下睫毛，拨通了苏信的电话，然后撩了门帘出去了。

　　一阵风吹来有点冷，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红色的毛呢大衣，戴着苏信送她的白色帽子，整个人看着很喜庆，只不过是真的有点冷，特别是在等电话接通的时候。

　　“喂。”苏信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有些疲惫的感觉。

　　“你回去啦？”

　　“老宋今天过年一个人，蔡丽给我打电话说他有点咳的厉害，我回去看看。我看你十二点没来，以为你睡着了，就没给你打电话说。你过来啦？”

　　萧芮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点：“我等他们睡了才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不过没事儿，你回去看看老宋吧。”

　　电话里顿了顿：“新年快乐，萧芮。”

　　在苏信说完这一句，萧芮看着天边突然亮起了金色的烟花，很绚烂，她有点红了眼眶：“新年快乐，苏信！”

　　萧芮挂了电话心里也记挂着老宋的事儿，她低着头走在安静的老街，凌晨的冬夜实在是有点冷了，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哈着热气回到了家。

　　她打开空调又拿着暖水袋捂着手，这才有了点知觉。

　　她打开手机搜索最近的车票，然后买了初三的票回淮市。

　　自从买了票之后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她白天也不出门，只是待在家里画画，偶尔有亲戚串门，她又被撺掇着出去和他们一起上演着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戏码。

　　在家里的最后一顿晚饭，文琼还是开了口：“我们也放着你学了半个学期的美术，你现在后悔再转回去还来的及。”

　　萧芮放下筷子：“这是过家家吗，今天这样，明天那样。我说了我要学美术，我就是要学美术，你们再怎么说也没用。”

　　萧伟一拍桌子，对着文琼说：“说了不给她钱，你还悄悄得给，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萧芮看着萧伟：“你想骂我就骂，不要总是要给我拉个垫背的，我不需要，我学什么，干什么都是因为我自己愿意，我也做到了不拿你们的一分钱，所以我凭我的本事挣学费生活费，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们了。”

　　萧伟也不假模假式得维护着所谓的家庭和谐了，他扯着嗓子说：“老子生下你，抚养你长大，吃的穿的哪里缺过你，啊，供你考上最好的大学，现在长大了就学会了给老子顶嘴了是吧。”

　　萧芮看着萧伟紧握着的拳头，她心里有点好笑：“你养条狗也要给吃的给穿的吧，养条狗不高兴了也要叫几声吧，怎么，我连狗都不如，我连叫都不配吗？我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只是想顺着我自己的心意生活，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萧芮看着萧伟按耐不住又要扬起来的手，说：“我现在能尽到的孝就是你打我我可以不还手，你想打你就打吧，你打一次，我们的关系就更远一步，到明年这个家我都可以不用回了，我们不见面也相安无事。”

　　文琼手扶着额头，眼泪掉在刚刚吃完的饭碗里。

　　萧芮拿过碗：“吃完了吗，吃完了我来洗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家里还是冷清的没有一点温度，萧芮拿着行李站在他们俩的房门前看了一会儿，然后走了。

　　***

　　三十晚上老宋头一个人做了年夜饭，做了几个宋岩和徐芳喜欢吃的菜，他把筷子搭在冒着热气的碗上，然后佝偻着身子从袋子里拿出黄色纸钱点上了，火光亮起的时候，他恍惚间想起宋岩走的那天给他打电话说晚上要喝点啤酒，说天气热，吃点儿凉拌菜。

　　他正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让他来警察局一趟，委婉得说着他儿子出了点事儿。

　　那天他记得正值夏暑，日头很大，到了五六点路上柏油路上还冒着热气，老宋在接到电话之后，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隔绝了在了另一个时空，所有的人声和温度都渐渐离他远去，他像是隔着毛玻璃看着这个看似生动的世界，他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着手他一边给徐芳打电话一边软着腿踉跄着跑到警察局。

　　再见到宋岩的时候他已经是被一块白布下的等着人认领的冰冷的尸体。

　　无论隔了多久，宋光平再想起那个夏天的太平间的时候，他都觉得实在太冷了，比这个冬天还要冷，冷的他胸腔里被堵的咳嗽终于从嗓子里冒了出来，他烧着火纸，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一发不可收拾。

　　下楼准备出门工作的蔡丽听着五楼的咳嗽声，她还是敲响了宋光平的门。

　　火光映着宋光平的脸已经是乌黑，他只感觉今天这口气是喘不上来了，但是他还不想在今天死。

　　今天是除夕，他死了，以后苏信的除夕该怎么过啊。

　　这孩子以后的除夕怎么过啊，难道每一年除夕都要用来悼念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吗？

　　他不忍心。

　　他硬撑着一口气爬到门口拉开了门锁。

第85章 买墓地

　　早上九点的多的医院长廊里，有各种仪器的滴滴声，有护士推着推车来往的声音，苏信大脑一片空白，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还握着一叠宋光平的检查单子，因为用力单子已经皱成了一团。

　　他脑子里快速回忆着宋光平的肺癌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得上的，在宋岩的墓地的时候吗还是更早？

　　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他，如果早点治疗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拖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