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楠方知琢)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秦亦楠方知琢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好好一个意气风发喜着鲜衣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死气沉沉一身墨色的方大人。
“这杯酒敬你,恭喜你,终于走出来了。”
赵衙内乐呵呵地挤过来碰了下杯。
方知琢仰头,冰凉的酒水沿着喉管一路向下,凉彻心扉,他知道他没有。
他轻抚着腰间玉佩,那是一块玉葫芦,经年久日的抚摸下,已经油润光滑。
这是玉瑜长公主加冠那年送他的礼物,从不离身,看着这葫芦,仿佛离玉瑜长公主更近了些。
连续三天晚上,方知琢没有再去别院找秦亦楠,只抽空遣七曜去问了声,听说一切都好,就一头扎进了案子里。
一转眼,已是第四天傍晚。
夕阳西下,昭示着这一天又要结束了。
大理寺内,赵衙内活动着僵硬的身躯,一双狐狸眼中失了神采,抱怨道:“这十万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怎么就这样不翼而飞呢?”
根据记录以及周围人的口供显示,郝成在得手后,回了趟家。
然后推着推车,来回跑了几趟郊外。
捕快们去了他家,院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八辆铁质推车。
郝成在做金库看守前,是靠着运输跑腿为生的,有这么多推车也不足为奇。*
前几天下了雨,郊区树林里泥泞不堪,留下了清晰的车辙印。
可奇怪的就在这里,推车一来一回,车辙印深度完全一样。
这就说明,无论他运了什么东西去了郊外,他都原封不动的运了回来。
可是,捕快们在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一块金子都没找到。
方知琢半眯着眼睛,整件事情还有一点非常奇怪,为什么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他翻来覆去念叨着这几句话,总觉得答案就在眼前不远处,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瞬间的灵光。
“方大人……”
忽然有侍卫敲门禀报,说是大理寺门口有位秦姑娘,想找方大人。
方知琢在赵衙内戏谑的目光中,匆匆走出了房间。
橘红的夕阳光洒下,秦亦楠乖巧地等在大理寺前的台阶上。
她身穿月白色金丝暗纹襦裙,披着披风拎着食盒,一眼看去又清瘦了些。
她在看见方知琢那一刻,眼睛亮了亮,明媚的杏仁眼里满是笑意。
方知琢一瞬间意动,走上前去,接过食盒,牵着她走进会客间。
“你身体怎么样?”方知琢问道,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冰凉凉,已经没有热度了。
“昨天就退烧了。”
秦亦楠低垂着头,一缕乌发滑落至颈间,映着肌肤愈发雪白。
她打开食盒。
“你还没用膳吧,我让厨房备了些你平日里爱吃的,你随便用点。”
食盒里放得满满当当。
“呦,这什么好吃的呢,味这么香,谦怀你不够义气啊,躲着吃独食呢……”
赵衙内伸着懒腰,闻着味走进了会客间。
掀起衣摆跨进门内,抬眼看见秦亦楠的样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与此同时,秦亦楠正在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取出,摆放至楠木八仙桌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寻常。
反而是方知琢投来了警告的一瞥,眼神幽暗,如同一匹被侵犯了领地,隐隐不悦的狼。
赵衙内心中惊涛骇浪,脚落下也不是,缩回去也不是。
方知琢皱眉,示意他正常点。
赵衙内这才踏着小碎步,坐在了秦亦楠侧面,面上维持着体面的微笑,暗地里忍不住看了秦亦楠一眼又一眼。
秦亦楠跟赵衙内作了揖,微笑着递来一双筷子。
这一笑,眉眼间更像了。
赵衙内双手接过。
他这一顿饭是吃得如坐针毡,圆溜溜的眼睛不停在对面二人身上逡巡,好在秦亦楠注意力全部放在方知琢身上,完全没有理会他。
待到三人晚膳用完,天已经全黑了。
方知琢有些难耐,一把拉起正在收拾食盒的秦亦楠,扬声吩咐:“七曜,备车回府。”
“食盒……”
“放在那里,赵衙内会收拾的。”
一旁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赵衙内感到十分无语。
刚上马车,还未坐稳,冰凉的吻就覆上秦亦楠的唇,猝不及防间呼吸被打乱,战栗的酥麻从尾椎爬起,她软了身子被摁倒在地。
她被压在车内地毯上亲吻,身下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恍惚间仿佛置身云端。
秦亦楠被吻得头昏脑涨,双手无意识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鼻息间满是他清冽的味道。
情动间,方知琢还记着护着她的左手,攥着手腕压到她的头顶上,辗转间轻轻摩挲着。
“别……别在车里……”
破碎的声音隐隐约约。
第6章落定
马车一路疾驰,好不容易捱到回了屋,天旋地转中,二人滚到了一处。
方知琢今日格外凶狠。
秦亦楠只是乖巧地咬住下唇,盯着他的面容,可若是仔细看去,她的眼里却空荡荡的,一片荒芜。
到了后来,秦亦楠有些承受不住,她双眼半阖,被困在男人身下,动一下都很困难,身体已经趋于麻木,胸口却一缩一缩揪着疼。
她呜咽着攀上他的肩,在他清晰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尝到了血腥味后,又轻轻舔了舔。
身上的人更加疯了,不知疲倦般发泄着。
云雨过后,秦亦楠昏昏欲睡。
方知琢抚摸着她的左手纱布,一阵后怕,语气恨恨:“你怎么敢……”
秦亦楠趴在他的身上,笑意很淡。
方知琢忽然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语气阴森:“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锁起来,你说可好?”
秦亦楠一双水眸有些困倦,对上他阴霾的目光,低声喃喃:“不会有下次的,更何况我注意着呢,没有伤到经脉,不会影响弹琵琶。”
她鼻子有些酸,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但那时候,她有方将军。
方明意会很自责,温柔地安慰她,细心给她换药,喂她喝药,每次喝完药之后,嘴里总能多一块蜜饯果子。
哪怕有的时候,他的伤其实更重。
可这几天,方知琢一次都没有来过,她今日也是实在忍不住想要看一看这张脸,方才跑去大理寺。
她想他了。
她抿唇,强压下心底漫无边际的思恋,眼神清明了些,再次开口,也在对自己说。
“这么点小伤,很快就会好了。”
见他依旧板着脸,哼哼唧唧凑上来撒娇,发誓保证以后不会有了,娇滴滴的小猫一般,勾得他脊背一阵发麻。
方知琢面色方才好看了些。
他在心里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不忍见和玉瑜长公主如此相似的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他会心疼。
可隐隐约约,心底某个地方的刺痛表明了不仅仅如此,但他不愿再去细想。
屋内点了一盏油灯,灯光昏暗,弥漫着安静淡然的气氛。
她忽的侧过身,看向他的眼睛,好奇问道:“如果我那天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方知琢一怔,脸上笑意潮水般退去,声音低哑,如同恶魔低吟:“我会扒了你的皮,做成人偶,永远陪着我。”
油灯光线黯淡一瞬,他的眼底如深渊一般墨黑阴沉,让人忍不住相信,如果未来有这么一天,他真的会这么干。
屋内空气凝滞了一般。
秦亦楠噗嗤笑了出来,眼里雾蒙蒙的,她笑得越来越大声,甚至笑出了泪花。
她蜷缩起双腿,寒意由四肢百骸渗入肺腑,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夜凉如水,屋外寒鸦飞过,嘎嘎的叫声在深夜里听着格外阴沉可怖。
昏昏欲睡时,方知琢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那个想法就如一根针一般,将郝成的案子连成了一条线。
他迅速起身,套上外袍,已经睡着的秦亦楠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仰起了脸。
方知琢回身坐在床边,捧起她的脸,在眉心印下一吻。
“你好好歇息吧,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说罢,替她掖好被角,吹熄了油灯,披上大麾,急急出了门。
今日已是第五日,薛唯丰一大早便启程去大理寺。
他倒要看看,方知琢夸下海口的那十万两黄金,到底能不能找到。
他已经预想到方知琢吃瘪时的样子,甚至在心里提前庆祝。
下马车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程大人。
程大人也像是没睡好的样子,眼下一片乌青。
二人一同走到了大理寺外堂,却见一群捕快围成一圈,乌压压的一群人,窃窃私语着。
程大人用力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咳嗽声传进了捕快们的耳朵,霎时间众人缩着脖子作鸟兽散,露出了中间的几辆推车。
一些胆子大的还在远处探头探脑。
方知琢站在推车中间。
他一夜没睡,略显疲倦的脸上有些亢奋。
另一边,赵衙内提着食盒,晃晃悠悠进了外堂。
“咦,这不是郝成院子里停着的那几辆推车么,你怎么推大理寺来了?”
赵衙内不解。
薛唯丰冷笑:“怕不是病急乱投医了罢,这些推车,能值几个银子?”
方知琢微微摇头:“不,这不是推车,或者说,这些,不仅仅是推车……”
他拔出腰间长刀,重重劈在推车与手柄连接处,只听一声闷响,手柄碎裂,哗啦啦铁块掉了一地,露出了推车车板的侧面,金灿灿的一条,照得人眼花。
薛唯丰的嘲讽僵在嘴角,雷劈了一样。
赵衙内眼睛瞪大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都是金子吗?”
大理寺内,一片寂静。
赵衙内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将目光越过夺目的金灿灿,投向堂内其余几辆推车,语气酸涩:“那这些呢?”
方知琢手下不停,行云流水,把剩下的几辆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