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秦忱书名是《陆晚秦忱》在线赏析_陆晚秦忱热门推荐阅读笔趣阁
是被她上香的这个人还没死,万一被秦忱发现,这香就会变成天大的嘲讽。
“陆晚,”秦忱轻轻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恳求,“给母亲上柱香吧,这些年只有我在祭拜她。”
他以为陆晚是不肯。
陆晚指尖又是一颤,明知道不该上这炷香,却还是没能拒绝。
在秦忱发亮的目光注视下,她接过香躬身三拜,然后将香轻轻抵在了额头,萧懿夫人,晚辈陆晚在此祭拜,若您在天有灵,请原谅我之前认错人的唐突无礼,也请您保佑秦忱,保佑他得觅良缘,与我各自安好。
第218章她该在天上
三支香被插进香炉,秦忱拉着陆晚在灵位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说过她喜欢江南水乡,她年幼时候跟着祖父去过一趟,可是后来祖父病逝,她一个姑娘家不好出门,就再也没去过。”
秦忱笑了一声:“这次我们往滇南去,正好要路过江南,就带着母亲一起去看看。”
陆晚很少听秦忱提起他的生母,她以为是母子两人生离死别的时候他年纪太小,记不得多少事情了,可现在看来,他是很有心的。
“你想没想过为夫人正名?前朝有旧例的,可以将夫人迁入皇陵,葬在先皇身边。”
秦忱低哂一声:“他配吗?”
陆晚一愣,秦忱这话……
“先皇算个什么东西?一夜风流,害我母亲苦等十年,这样的人,不配躺在母亲身边。”
虽然用词激烈,可他语气却十分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是二十多年怨恨的累积,厚重得让人一想都喘不上气来。
他应该有数不清个日夜怨恨过他的父亲吧。
以秦忱的性子,如果当年还有别的路走,他一定不愿意回到皇宫来,跪在那个男人面前,喊他一声父皇。
而这样的委屈,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陆晚心口撕扯了一下,下意识握住了秦忱的手:“都过去了。”
秦忱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暗沉沉的乌云褪去,一丝亮光极快地闪过,他叹了口气,动作熟练地把陆晚扒拉进了怀里:“心里不痛快,让我抱一抱。”
陆晚没能反抗,由着他将下巴抵在了自己肩膀上,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耳侧。
“这次南巡,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都这么说了,她就真的会高兴……再等些日子,我便在皇陵附近另起一座陵寝,将母亲接过来。”
然后再起一座,只埋我们两个人。
陆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这些年回过兰陵吗?夫人的坟墓可有修缮过?”
秦忱在她肩膀上蹭了一下算作回应:“我没回去,但给伯……萧太傅写过信,嘱咐他为母亲修缮坟墓,我登基那年他进京朝拜,给我看过母亲墓穴的图纸,不算排场,但比之前的好多了。”
既然是修缮坟墓,那应该会连带棺椁一起换了,当初钟白说过,萧懿夫人用的是一口薄棺,显然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换棺椁的时候,出了任何问题都是需要上报的,可朝廷并没有相关记载。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还有另一种可能,可她却不愿意去想。
“皇上用过午膳了没有?”
“气都气饱了。”
秦忱嘀咕一句,并不敢大声说。
他想为陆家平反的事不知怎么地走漏了风声,早朝后徐功就追着进了御书房,长篇大论说教了一番。
对方如今是内相,他要给几分薄面,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敷衍了过去,倒是气得心烦意乱。
但这些烦心事他不想和陆晚说,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无能,故而嘀咕完他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顺带将下巴抬了起来,陆晚娇气,头搭得久一点肩膀就要疼。
他抬手揉了两下:“走吧,我们一起。”
他先一步起身,刚拉着陆晚出了暗室,外头就传来通报声:“皇上,祁参知来了。”
秦忱手一顿,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在用午膳的时候来。
“让他去御书房候着。”
“臣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好一会儿,”祁砚径直走到了门口,隔着门洞遥遥一礼,语气却并不客气,“若不来这里,今天怕是就见不到皇上了。”
秦忱一噎,他就是想留在乾元宫守着陆晚怎么了?
以前他和自己较劲,都没能坦坦荡荡地看陆晚几回,现在当然要找补回来。
“皇上留祁大人用膳吧,奴婢有日子没见秀秀了,中午和她一起用。”
秦忱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陆晚绝对不会和他同桌……
等等,外人?
秦忱不自觉扯了下嘴角,下巴都跟着抬高了两分:“好吧,去问问蔡添喜今天御膳都有什么菜,挑你喜欢的拿走。”
这种类似于恃宠而骄的事,陆晚从没有做过,眼下当着祁砚的面自然更不肯做,只是她不想和秦忱争执,敷衍地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陆姑娘,稍后可否与我说两句话?”
陆晚想着南巡旨意一发,她忙碌起来可能就见不到祁砚了,在宫中受对方颇多照顾,的确该和他道个别,便颔首应了一声。
秦忱不防备陆晚真的答应了,眼睛瞬间瞪大:“你真要去啊?孤男寡女,你们……”
“我们在宫门口说两句话而已,坦坦荡荡的,皇上在担心什么?”
祁砚冷冷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秦忱根本不想理他,目光落在陆晚身上:“陆晚,你不能去。”
陆晚也在看他,却是既不反问也不争辩,一双眸子乌沉沉的十分安静。
秦忱看着看着就哑了火,半晌他不情不愿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去,让你去。”
陆晚道了声陆,头也不回的走了,祁砚心情愉悦:“臣要奉劝皇上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秦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你才是瓜。”
祁砚:“……”
他深吸一口气:“臣不想和皇上做口舌之争,只希望您记得最初的约定,等陆姑娘年满二十五,就送她出宫。”
秦忱眼睛眯起来,他现在最忌惮的话题,就是陆晚出宫。
“她不会出宫。”
祁砚瞬间警惕起来:“皇上要毁约?你这样对得起陆姑娘吗?”
“让她出宫就对得起她了?让她在滇南染上头痛病,活活疼死就对得起她了?”
祁砚一时噎住,当初陆家众人染病的消息,还是他带进宫里来的,此时竟完全无法反驳秦忱的话。
他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会照顾好她。”
秦忱毫不客气地嘲弄出声:“照顾?你拿什么照顾?你是能把她留在京城还是能辞官陪她南下?”
祁砚不喜欢他语气里的嘲讽,前者的确不行,可后者……
“辞官也未尝不可。”
秦忱越发嘲讽:“你陪着她,她便不会染病?不会吃苦了?”
祁砚哑然。
他不说话,秦忱也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