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太太一进来，就笑着跟大家拜年

：“新年好，新年好。”

黎语也跟着跟各位太太拜年，问好，很是知书达理。

程知敏夸

：“小语又漂亮了。”坦诚说，程知敏是真心喜欢黎语的，心里想要的儿媳妇就是黎语这样的。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就是不知自己家儿子常谨弋是怎么想的，黎语不比那宋观澜长得好看？

黎太太招呼完一圈，便笑着问了刚才大家问的问题

：“怎么不见两个宝贝出来？快带出来让我们看看，眼馋了都。”

程知敏又是刚才的说辞：“玩累了，这会儿睡着了，下回下回。”

黎太太便也不强求，忽而转移了话题

：“我听小语说，前阵子在森洲看到南琛和他那前妻在一起吃饭，那这俩孩子，是前妻生的？”黎太就是故意来恶心程知敏的，她心里有气，当年程知敏在明知自己儿子是已婚状态下，还怂恿黎语去追常谨弋，这不是坑人吗?

结果自家女儿还真就被常谨弋迷得神魂颠倒，这几年都没法好好找对象，把人给耽误了。这也就是黎太有修养，没有跟程知敏闹。

原本这事过了就过了，结果程知敏转眼就把前妻生的两个孩子领回来，这不就是打她脸吗？所以黎太也不给程知敏面子了。

程知敏听她一口一个前妻生的孩子来称呼孩子们，心里就极不高兴，所以也没忍住道

:“南琛和楚寒兜兜转转这几年，还是放不下彼此，所以又重新走在一起了。现在孩子们有爸爸妈妈陪伴，共同抚养。没有什么前妻不前妻的，都是一家人。”

程知敏不自觉开始维护宋观澜，维护孩子们。

心里确实是不一样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还有昨晚的年夜饭，跨年等等，让她忽然感知到，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身份地位、面子、虚荣心都重要。日子是关起门来自己过的，何惧别人的眼光？

昨晚，连卓闳都难得对她温柔了不少，在昨晚之前，多少年没碰过她了？

一旁的保姆听了程老师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她家程老师终于是开窍了，也不算晚。

黎太太想不到程知敏竟然会替宋观澜说话，你们倒是和好如初了，那她家黎语之前受她诱惑跑去追求常谨弋的行为就成了一个笑话，黎太太当即心就冷了。

“行，那就祝南琛和舒小姐百年好合。”颇有点阴阳怪气，心想你程知敏真是昏了头了，宋观澜什么家世背景你不知道？她父亲的事，跟你家卓闳要是被牵扯出来，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

黎太太前几年就把宋观澜的家世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当时只是碍于情面，没有向外公开而已。

程知敏以前对这事草木皆兵，尤其当年是卓闳要调任回京的关键时候，不得沾染半点污点，现在，她也看开了，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真要调查那就调查好了。

程知敏放下心里的各种包袱，心里是真舒坦，以后她就好好享受退休的生活，把那些图书馆和希望小学的事做好，再看看孙子孙女，很知足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执念一旦放下，心就无限宽阔。

第380章：回栖宁扫墓

大年初三，常谨弋便带着楚寒、孩子们回栖宁给她妈妈扫墓。程知敏和卓闳难得一起送她们到机场。

卓闳不便下车，便和司机在车内目送孙子孙女离开。

程知敏悄悄拽过常谨弋问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复婚？”

常谨弋难得和颜悦色：“当初谁逼我们离婚的？”

程知敏就知自己儿子没有好话：“妈妈错了还不行吗？那你倒是快跟楚寒把证领了，免得夜长梦多。”

自己亲妈自己最了解，即便接受了楚寒，但如此迫切要他们复婚，还是那句话，事出突然必有妖，所以他也沉住气，继续和颜悦色

：“什么叫夜长梦多？难道孙子孙女还会跑了不成？”

程知敏叹口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孩子们现在还姓舒，你觉得合适吗？你爸已经按照卓家族谱给孩子们想好名字了，等你们领证了，孩子不就可以名正言顺改姓吗？”

程知敏觉得现在如果逼着孩子们改姓，宋观澜肯定不同意，那么如果结婚了，自然就无话可说了吧？孩子们姓卓，那是天经地义。

常谨弋一愣，当即拒绝：“希望这些话是你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孩子们姓舒就挺好，即便我们复婚，也不会改姓卓。”

“楚寒她不同意吗？”程知敏不死心，这可不是小事，孩子们不姓卓，那就总是差了那么一层亲近。

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常谨弋也能感受到父母对楚寒的接受，所以他的态度也比以前缓和了一些，只是警告道：

“妈，别轻易毁了现在难得平静的日子。”

不管楚寒是否同意，他首先不同意。

从怀孕到孩子们出生、成长，他和卓家没有出一份力，现在凭什么要求孩子们姓卓？况且，不管姓卓还是姓舒，他无所谓，都是他和楚寒的孩子。

程知敏还是不死心：“舒小念、舒小荷，这两个名字你不觉得太小家子气了？当个小名还可以，当做大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这两个名字对楚寒有特殊意义。”

常谨弋结束了话题，不想再说了，前边楚寒和孩子们已经过完安检等他。程知敏也无法，只得先忍着，等以后再说。

上飞机后，宋观澜不时看一眼常谨弋，欲言又止。

“我脸上有脏东西？”常谨弋侧脸看着她问。

“我都听见了。”

常谨弋一愣，随即才想起她说的应该是他和他母亲的谈话，牵过她的手握着，不甚在意

：“别理她。”

程知敏的提议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所以听完就忘了。

因为他的态度，宋观澜的心就变软了，要知道，绝大部分的男人对冠姓权有多大的执念，她以前打过很多离婚官司，有几对年轻夫妻在孩子刚出生时，就因为冠姓的问题而闹到要离婚，尤其是独生子女家庭，不仅是年轻夫妻的事，更是双方家庭的争夺。

以程知敏的思想，会有这样的提议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不生气，只是感动于常谨弋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宋观澜自己偷偷笑了。

“笑什么？”

“其实小念，小荷，确实很难听对不对？”当时怀孕期间包括后来生完孩子，应对生活与工作已经是精疲力尽，所以名字就一拖再拖没有认真想过，等医院要开出生证明了，她便报上这两个名字，因为当时妈妈离世没多久，特别想她。

现在想来，确实是对孩子们不负责的行为。

“很好听的名字。”常谨弋说的也是实话，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再大气好听的名字也远不如一个有意义有纪念价值的名字。

飞机很快降落栖宁，这座城市一直四季如春，从京城过来还穿着厚厚的大衣，出了机场，大衣都挂在手上。

两孩子知道是来看外婆的，都特别高兴，在酒店办理完入住后，一直问外婆喜欢什么，要给外婆买礼物。

宋观澜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多好的孩子们，要是妈妈还在世，看到该多开心。可妈妈喜欢什么呢？这个问题把她给问住了。

小时候，妈妈的生活里只有她和爸爸，所有业余时间都投入在家庭里，没有自我。等爸爸出事，她上大学，妈妈住院，更没有个人的喜乐。

她想了想，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拿出两件针织的毛衣，一件蓝色，一件粉色，给他们穿上。

毛衣有些古早气质，两个小朋友长得再洋气，穿上也显得有些乡土气息了。

宋观澜又好笑又有些心酸，还好还能穿，再过一年就穿不了了。

：“我们明天穿这件衣服去见外婆好不好？外婆什么礼物都不要，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就好。”

在酒店午睡完，傍晚时，常谨弋租了一辆车，带着孩子们逛栖宁的大街小巷，这座城市对他们有特殊的意义，即是楚寒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他们认识的地方，也是所有矛盾纠纷的始发地。

每走过一个地方，也不管孩子们听不听得懂，他都认真介绍。然后车便停在了栖宁高中附近的米粉店。

米粉店还在，只是比以前老旧了不少，因为是寒假，又是正月，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打盹。

先是看到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小朋友出现在店里，然后身后跟着笑意盈盈的一男一女，老板和老板娘一看，一眼就认出了她们，立即站起来，像是见到老朋友，激动地问

：“你们怎么来了。”

现在的网络太发达，微信啊，某音啊，她们闲着时也会刷这些视频，对常谨弋的印象格外深刻。不过她们都以为常谨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