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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沿相贴的位置,有一道被摩擦多次的伤口,红肿了中间还稍微渗出血来。
“宁宁中途被家长接走了。难得她爸爸妈妈愿意陪她。”
“嗯。”时崇观察完伤口,起身打算离开。
“你干嘛去?”李莱尔及时拉住时崇的手,她现在一个人压根走不了。
“去给你买药。”
*
李莱尔正在翻阅朱澜这两天发过来的信息,大概意思是让她迅速准备交接工作,然后离开这里。想想也很简单,比起在自己身边养育了十多年的女儿,当然还是比只干了几个月的临时工来得更靠谱。
余光中她看见,时崇一只手提着印有某某药店的包装袋,另一只手提着鞋子的包装盒,快步跑过来。
她将手机屏幕正面朝下,双手搭在腿上。
时崇跑到她的身边,先将鞋子放在一旁,半蹲下给她处理伤口。等药水干得差不多后,又打开旁边的包装盒。
一双白色平底鞋,脚脖子的位置有一串白色珠子当做装饰,鞋子后面还有飘带。
时崇记得李莱尔的鞋码。
或许这与他参与设计行业有关,他觉得李莱尔是非常合他意的模特,每次看见漂亮的衣服首饰之类的,只要看中的他都会买下来,然后送给李莱尔,衣柜里已经囤积了一大堆。
李莱尔每次穿着搭配都会令人感到愉悦。她在公司里的穿着并不讲究简洁低调,主打一个光芒四射。
对于设计者来说,美好的作品就是由心头血凝成的宝物,应该捧上高台受万人瞩目。
这正好符合时崇的心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对彼此来说是很合适的伴侣。
饶是如此,李莱尔依然觉得时崇自以为是,她不在任何人辖地内。
她是属于自己的作品。
虽然所作所为在明面上与内心想法严重不符,可她清楚应承别人,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李莱尔接受指令,套上新鞋,可新鲜感还未散去,新的烦恼立马驾到。
她站起来想试着走两步,步伐还未迈出去,脚后跟就被鞋子的皮质刮了一下。鞋码是正确的,但现在不是穿它的好时机。
于是她又单脚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二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
最后还是时崇蹲下身,朝李莱尔往后招手。
“什么意思?”李莱尔不明其意。
“意思是说。”他动作比说话还快,一只手护住李莱尔的背,另一只手则提着刚刚李莱尔的高跟鞋。
商场吊顶灯的光适时地洒下来,他们披着光路过儿童商店。
眼神不经意扫过玻璃橱窗里的儿童玩具,时崇漫不经心地说,“我在类似的儿童商店曾经见过你。”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那时候李莱尔一下课就飞奔到市郊的儿童商城,每周都会有相对应的主题活动。
商单很多,大部分是扮演公主角色哄小孩开心。
即使心底并不认同,但一切向钱看,她也就这么演下去了。
“那我当时在干什么?”李莱尔装傻,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用手轻轻拂过商店外檐垂下来的流苏装饰,避免珠子砸到时崇。
“只是看见你在那里而已。”
她也没再做过多解释。
两个人一致结束对话。
李莱尔致电司机在商场外面稍等。直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时崇先将李莱尔抱进后驾驶座,然后自顾自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却不小心压到她的裙摆。
他稍微想站起来一点,打算将纱裙的一角扯出来。没想到车子正好驶过防震道,李莱尔和时崇两个人朝着座位中心的方向,头碰巧磕在一起。
起身坐好时又恰好互相对视。其中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于是笑容扩散开来,两个人难得毫无界限地笑成一团。
忽然笑声淹没在渐变的黑色背景层。
车子如飞快的子弹般射进海湾隧道,黑暗吞没一切光线、一切声响。
正如机关枪里没有机关,海湾隧道里也看不见游动的鱼。只有飒飒的风声从耳边拂过,还有视野里跃动的红色车尾灯。而隧道是被拆开、被扳正的无限符号,往两边直直地延伸,让人看不到尽头,让人,又是困锁人短暂自由的镣铐。
镣铐把李莱尔和时崇短暂地锁在一起,可心是不受拘束的。两个人被意外推动,不得不挽住手,在羊肠小道奔走,跌跌撞撞寻找出口。
李莱尔享受此刻默契的无言,仿佛身体化成苏打水的气泡,上上下下地浮动。在时崇身边,她莫名拥有一种难得的踏实感,像被高高抛起的孩童,因为知道这一次,同伴会伸出手牢牢托住自己,而感到安心愉悦。
可她也知道游戏总会结束,临近午夜钟声的舞会是幸福能达至最高点的时候。
“李莱尔,我们结婚吧。”时崇的语气轻柔得像席梦思,仿佛一躺下去整个身子就能完完全全地陷进去。
漫长到无可计数的时间滑过,李莱尔终于抬起头。
“为什么?”
可是她还没等到时崇的回答,刺目的光线闯进隧道,快穿透薄薄的眼皮。
车子出了隧道。
时崇靠在李莱尔肩上沉沉睡去。
第二十章 一厢情愿
凌晨一点。
李莱尔按下保存键,将最后一件设计好的虚拟服饰文件存储至桌面,拖动鼠标移到到文件夹,把这一段时间的作品全部打包压缩好,发到网页里系统默认保存的邮箱链接。
一切操作如流水。
她在座位长长地伸了伸懒腰,准备洗漱,踮起脚尖路过睡在地铺上的时崇,上床休息。
早上六点半,闹铃声将她扯醒。
将床铺恢复原样,洗漱,化妆,进入衣帽间戴上第一天来到时家的首饰。
这里的衣物大都不是她买下的,是房间主人后来添置的。
指尖拨过一件件体面挂在橱柜里的衣裳,木制挂耳被堆挤到一起,脸贴脸似地轻吻。
李莱尔俯下身飞快地嗅了一下布料上的味道,她在四周都挂着特质的香薰。感官记忆是最深刻的,即使以后再也穿不着了,她也会记住衣服上的味道。
真舍不得这些漂亮衣服。
小时候的自己和现在不一样,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整个展柜的衣服,各种各样款式的那种。在每周学校规定的可以自由换装的那一天,一天轮一套。
她是贪婪的。别人自愿给予她的,她一概收下从不拒绝。
可又是那么容易满足,只愿意得到自己应得,而不强硬占有他人所属。
即使再想怎么拥有,这些都应该归周已晴。
她只是路过它们的客人。
毫不留恋地将目光从橱柜里移开,李莱尔看向挂在墙上的《锦鲤贺春》,她高高地将绣品从挂钩处取下,塞到原先准备好的文件袋里,因为尺寸小所以刚刚好可以被容纳。
平时时崇也是差不多这个点醒的,在发觉李莱尔在里面呆了很久后,他站在帘布外,让声音替自己与李莱尔见今天的第一面,“在做什么?”
“等等马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