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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顾庭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来到了院子中。
“事情查的如何了?”锱
叶盛玄凑近几分,低声道:“此地远离殷都,具体的,还得回京之后再查。”
顾庭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叶盛玄,据说你与殷鹿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盛玄抿了抿唇瓣。
这话,他该怎么回答?
这殷鹿竹刚刚救了君上,如若自己说了他的坏话,会不会引来君上的不悦。
想着,叶盛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庭芳,“这个,臣也不太清楚。”锱
“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闻言,叶盛玄这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道:“三岁的时候,他爬狗圈,摔了进去,被狗在腿上狠狠咬了一口,从此之后便怕狗。”
“五岁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药偷偷喂给一匹刚驯服不久的烈马,导致马儿发狂,冲到街上,伤到行人三人,一妇女被踩死,他也被王爷狠狠责打了一顿,差点没有挺过来。”
“八岁的时候,我们几个被王爷收养的都已经读书习字练武许久,而殷鹿竹却不思进取,竟混进青楼,将青楼点了,鸨母上门哭诉,他又挨了一顿打。”
“十岁的时候,他看上了一个同龄的小公子,乃大学士的嫡子,调戏不成,将人脸抓花了,大学士上门讨要说话,他又挨了一顿打。”
“tຊ……”锱
听着这一系列,顾庭芳嘴角狠狠的抽搐了点。
“说点好的。”
“……”闻言,叶盛玄一噎。
“君上,莫要为难臣。”
顾庭芳:“……”
顾庭芳叹息一声,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微妙,“那后来呢?”
“后来……”锱
叶盛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那一年,臣与府中有个婢女生了情愫,王爷也答应过我,待我及冠,便让我们成亲,可……”
想到过去,那些事儿似乎是刺痛了叶盛玄的心,他有些低迷。
“可殷鹿竹却调戏了她,她是个性子烈的,当夜便自己上吊了。”
第294章 你能不能轻点,庸医
“后来,老王爷在战场上落下了腿疾,回来的时候,殷鹿竹大哭了一场,很是伤心,从此之后,王爷便也甚少在责打他了,甚至开始溺爱起他来,不管他喜欢什么,皆会满足。”行
“他们都说,王爷这是放弃了殷鹿竹,只想他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废物了,废物,至少自由开心。”
“再后来的事儿,想必君上也听说了,他日日不学无术,只知沉迷于青楼酒肆,赌坊那糜烂之地,还是和从前一般,日日闯祸。”
顾庭芳听着这些事儿,只觉得,像是在听另外一个人那般。
他所知道的殷鹿竹,确实是那般的。,
可这些日子的殷鹿竹,倒像是一个全新的人。
他有勇有谋,有血有泪。
从前,他生在将门,却过着不问金戈的日子,可后来,殷景朝被逼迫之时,是他挺身而出。行
说他爱男风,极度宠爱玄卿。
可两国对立,他却将人利用到无以复加。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道:“你说他腿上有狗咬过的伤疤,现在还在么?”
叶盛玄点了点头。
“那伤疤一直在的,当时的大夫都说无法治愈,后来姬砚沉入府,他医术精湛,可王爷却说,这个疤痕便留下来给殷鹿竹当个教训,便也没有再治了,所以,如今尚在。”
顾庭芳眼中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暗芒。
这些种种,都不得不让他联想,这殷鹿竹并非从前的殷鹿竹了。行
他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是一个人。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一个从小顽劣到大的人,竟会忽然转了性子。
若说伪装,可他若继续装下去,麻痹圣听,那才是最有利的,这突然不装了,倒是叫人想不通。
……
屋内,姬砚沉眉头一刻也未曾放松过。
殷鹿竹趴在床上,衣衫自肩膀处褪了些许,露出了白皙无暇的背部。
此刻,她的背上刺满了银针。行
因为疼痛,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却是倔强的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姬砚沉拿起一根银针,瞥了他一眼,“都是你自找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凉话,殷鹿竹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君上一旦受伤病危,朝中必乱,天下必乱,我纵是不堪,却也是这大殷的臣子,父亲既守卫了这天下苍生,我也应当如此。”
殷鹿竹一席话,说的义愤填膺。
本以为姬砚沉会佩服她,谁知道,这人却笑的阴阳怪气。
“以君上的功夫,挡掉那暗箭,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便是君上无暇顾及,他还有暗卫,何须你出手。”
闻言,殷鹿竹一噎,“我这是……关心则乱。”行
“关心则乱。”姬砚沉淡淡的呢喃着她的话,手中银针毫不客气的刺进了她的背部。
这一下,力道又狠又稳。
扎的殷鹿竹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了。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咬牙切齿的道:“你能不能轻点?庸医!”
“呵!”他讥削的哼出一个音节,没有再说话,只是下一次银针的力道,却是轻了许多。
殷鹿竹紧绷的身体也逐渐的放松了,就在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姬砚沉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传来,让她的瞌睡瞬间便荡然无存了。
第295章 君上不会怀疑你呢
“那批杀手,当真是荣国候白金垣派来的么?”賹
殷鹿竹身子轻轻一颤,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你知道什么了?”
她问姬砚沉,那声音里不知道沉淀了多少的防备。
瞧着她这番神情,姬砚沉便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没有半点的声音。
沉寂了许久,殷鹿竹这才轻哼一声,“不是他的,也得是他的!”
姬砚沉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既染陷害了人,又何必让自己受伤,你可知,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这小命便算是交代了。”
殷鹿竹趴在床上,有些气鼓鼓的。賹
“白金垣乃一品侯爷,除非犯下谋逆犯上的大罪,否则,君上定是不会惩治于他的。”
“可他与藩王勾结是事实,此次行刺的人,有一半的南疆王的,如此亦真亦假,足以令君上怀疑。”
“到时候回了殷都,随便一查,雁过留痕,这些事儿便是白金垣催命的符咒。”
说着,她叹息一声,“我本不想涉险,可君上竟出奇的功夫精绝,若这般轻而易举的便击退了敌人,君上便会心慈手软,我得让他知道,旁人,是想要他性命的,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呵!”
姬砚沉凉凉的哼出一个音节,“所以,你从出征北国之时,便想到了今日之事?”
殷鹿竹也没有要隐瞒姬砚沉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賹
“叶盛玄一直都觉得我不堪大用,我贸然带兵入北国,他定会向君上求援,所以我便八百里告诉君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便这样,我以一封信将君上骗到北国。”
“纵使宫内有相国坐镇,可以白金垣的老谋深算定能发现君上已经不再宫内了,只要稍稍猜想便知君上这是来了北国。”
“我于白金垣有杀子之仇,可碍于君上的维护,和我父亲的威望,他不敢妄动,可如若我不听调令,害得君上奔赴战场,死于宫外,那便是天大的罪责,便是谁也护不住我。”
“于白金垣来说,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他可以趁此机会扶持王族子弟登基,挟天子,令诸侯,又可除掉我,借机瓦解整个楚湘王府的势力,所以啊,这个险,他必须得冒!”
说着,殷鹿竹低笑一声,那声音,有些散漫。
“可是啊,这白金垣又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所以,他定会向交好的藩王透露君上寻踪。”賹
“我再借机安插人手,混迹其中,假的,他日也会变成真的,我们回殷之日,便会是白金垣的死期。”
屋内弥漫着浅浅的药香味,姬砚沉静静的给她扎针,治病,殷鹿竹半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