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声道：“对不起，女士。是我们服务员的问题的错，给您造成所有的困扰我们都会负责。”

转头又对那位冒失的服务员厉声道：“苏筱筱，快给客人道歉。”

温晴听到这个名字，心下突然涌起不快。

但她只扬了扬手：“算了，这件事我们都有问题。下次小心点就行。”

温晴刚想离开，却发现那位叫做苏筱筱的服务员愣神地盯着她看。

“请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温晴的话瞬间拉回了苏筱筱的思绪，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

温晴皱着眉，没有多问，径直离开。

站在洗手间看着鹅黄色裙子上显眼的污渍，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犹豫片刻，拿出手机打出电话。

“乔乔，发生了一些事，我先回去了。”

“不是，是其他的事。”

“不用送。”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回家给你电话。”

拒绝了江渡送她回家的建议，温晴挂断电话，伸手拽着裙摆往外走。

刚刚走出春来居的大门，迎着风一吹，温晴才突然觉得手臂上有些许刺痛。

定睛一看，右手的手臂上有些许的红痕，约莫是刚刚被烫到了。

她轻吸一口气，准备回家上药。

可还没走几步，一辆车就停在了身前。

车窗摇下，露出顾锡华好看的脸。

“上车，我顺路带你回去。”

温晴却下意识的警惕，她轻扯嘴角拒绝：“裙子有些脏，就不麻烦你了。”

顾锡华闻言眉头一皱：“你不用在意这个。”

温晴唇角微抿：“我……”

“温晴，我对你没有恶意。”顾锡华出声打断她。

“我只是想帮帮你。”

再对你好一些……顾锡华的另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温晴僵了僵，最终在顾锡华的固执下选择了上车，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车子往外开，春来居一侧的暗巷里苏筱筱看着离去的车，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回御苑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

顾锡华想说却不知道怎么挑起话题。

他越想要接近温晴，越发现自己的失败。

从前的自己比如今的温晴性子差得不止百倍，温晴还是能和他维持五年的婚姻。

可他，只是面对温晴的一次漠视就觉得像死过一次一般。

“你的裙子……”顾锡华小心翼翼的开口。

温晴一愣，客气道：“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得到温晴的回应，顾锡华的话顺溜了许多：“他怎么没有送你回来？”

“他？”温晴的心一沉，反问出声。

顾锡华感受到温晴的防备，立刻解释：“是……我在楼上看到有人接你出门了。”

“嗯，他有事。”温晴不愿多说。

她不知道顾锡华为什么那么关注她，但是此刻她只想快些回家，不愿意和一个目的不明的人待在一起。

她甚至后悔没有让江渡送她回来了。

看着温晴此刻的神情，顾锡华知道自己过于急切，莽撞了她便也不再开口说话，少说少错。

一直到御苑的停车场，看着温晴道谢后，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顾锡华的神经被刺得狂跳，在温晴进入家门的那一刻。

顾锡华还是没有忍住，拉住了她的手。

第二十一章

“温晴，你不用那么防备我。”

顾锡华努力维持温和的语气，面上带着无奈。

温晴进门的身影一顿，一只手紧贴在门板上，没有搭腔。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承认我确实有所图谋。”

温晴的猛地转头睁大眼睛看着突然“坦诚”的顾锡华。

“我只是喜欢你，想要追求你。不过……我不会追求人，所以可能做得不好。”

温晴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到，但是也因为他直来直往的话，警惕的心稍微平缓了些许。

她的语气疑惑：“你说你喜欢我？”

顾锡华耳尖莫名漫上红痕，看上去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温晴的心一顿，没想到人群中被恭维男人会露出如此纯情的模样。

她还是强硬着声音：“可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说喜欢我？为什么？”

顾锡华的手紧紧握成拳，脑子快速转动：“因为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顾先生，您身居高位，什么漂亮的人没见过，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早就过了做梦的少女时代，也自认普通。当不得顾先生青眼！”

漂亮？温晴一听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敷衍，她顿时有种被哄骗的感觉。

转身就进了门，不愿再搭理顾锡华。

顾锡华就这样看着女人消失在门后，徒留他站在长廊里手足无措。

她问他原因？

他有很多。

他喜欢那个不顾一切救他的小姑娘。

他喜欢那个少年时坐在他单车后座笑闹的少女。

他也喜欢那个站在法庭上口若悬河的女人。

那些都是她，是曾经的她。

可是他亲手摧毁了那样的她，也摧毁她的喜欢。

这要他如何承认？

曾经的罪孽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顾锡华站在另一端进退两难。

滇城的夜里起风起得厉害。

呜呜的声音总是伴随着每一个滇城人进入梦乡。

温晴土生土长，却从未适应过这聒噪的声音。

这一夜也是。

在鼓噪的风声下，她的梦境又来了。

开始很正常，可没过多久画面一转，建筑物变得奇怪。

青砖绿瓦的小巷里，她第一次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居然是江渡。

一身西装的江渡，手里拿着一本书。

温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唤他：“江少帅。”

梦总是颠三倒四的，画面也是断断续续的。

在梦中，她认识的江渡也如现实一般是温和的。

可她却异常冷漠，甚至态度恶劣。

除此之外，她还梦见了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她记得上元灯节和他看了一场灯会，亦记得春日踏青。

她以为他们是爱人。

可那个男人，亲手将她送了出去！

“江少帅若是想要，就带走好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

轻贱又随意的语气，让温晴感受到了附之入骨的惊恐颤栗。

她发疯地追问，却只得了他一句：“温晴，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后来，她看着他宴请宾客，看着他佳人在侧。

梦里的女人疯狂自毁和报复。

短短数十年的光景，就耗空了自己。

最后子弹射来的一瞬间，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温晴……”

第二十二章

温晴从梦中惊醒，恍若隔世。

她头疼欲裂，满身汗渍像从水中捞出般。

听着窗外还在呜咽的风声，温晴才真切的感受到她在滇城，在现实之中。

混乱的思绪让她惊恐，她又一瞬甚至真情实感的觉得，她真的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活了三十几年的光阴，最后又为了那份由爱变成执念的恨死去。

温晴一直呆坐在床沿，直到日头渐白，直到喻乔打来电话。

她伸手按下接通建，在喻乔开口之前低声道：“喻乔，我觉得我病了。”

喻乔来得很快，一进门就急切地摸上温晴的额头：“不对啊，没发烧。”

温晴哭笑不得地避开她的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将前因后果一说，喻乔也跟着皱起了眉：“你说你一梦几十年？”

温晴皱着眉，没有否认。

“你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就算《照旧年》卡文，你也没必要如此疯魔不是？”

喻乔满脸调侃得看着温晴，却发现好友一脸严肃，骤然哑声。

最后建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瞎猜也没用，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温晴沉默半响，同意了这个建议。

她从梦中醒来后，一直没有实感。

她虽然写小说，但是还是不太相信神魔鬼怪转世之说。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