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脚步一顿，她看向韩煜，黑如点漆般的眼眸深处，满是冰冷：“怎么？墨将军身上，有什么是需要我特意回来找的吗？”
她紧紧盯着韩煜的眼睛，韩煜隐去所有情绪：“面圣。”
皇宫，武英殿。
皇帝看着大殿之上跪着的温酒与韩煜，脸色有些沉：“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温酒道：“臣潜伏于尚书府，搜查有关卖官一案是否与尚书有关，却不曾想墨将军阻拦，以至于身份暴露。”
她将吏部尚书叛国之嫌与去将军府查案一事混起赖，三分真七分假，饶是韩煜也不免恍惚，几乎信以为真。
这句话不止是在骗韩煜，亦是在提醒皇帝进程。
皇帝心领意会，看向韩煜：“耽误锦衣卫办案，你该当何罪？”
这一句不仅在问耽误办案，亦是在问撞破风雨楼与皇帝之间的联系，该当何罪。
韩煜道：“请皇上责罚。”
他说的诚恳，可皇帝却犯了难。
他就任后，皇室依旧震荡，封地的极为王爷蠢蠢欲动，一点动作便能让皇室震荡。
他亲手建立风雨楼，便是为了组织皇权之外的势力。
其实并不是完全不会败露，只是越晚败露便越安全。
韩煜此举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若是为了保险，必然是杀光当时的所有人。
可他偏偏不能拿韩煜如何。
韩煜刚打胜仗凯旋回朝，正是民心所在，贸然处罚只会让这件事越闹越大。
皇帝看了眼温酒，温酒垂着眸，轻轻摇了摇头。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无心之失，禁足三月，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这便是以判误案的最大惩罚，温酒的意思十分明显，韩煜身上还有需要查证的东西，先不能打草惊蛇，对比叛国的臣子，和风雨楼的暴露来说，显然前者，更为重要。
韩煜道：“是。”
皇帝有些疲倦的挥手：“下去吧。”
“微臣告退。”韩煜答道，起身再看了一眼温酒，往外走去。
待到结束后，皇帝看着韩煜离开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进展如何了？”
温酒一顿：“尚未查清，只是查到了一些线索。”
“吏部尚书被查前一天去了墨府，并查到墨夫人并非国人，只怕这两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皇帝沉吟片刻：“可能查到墨夫人是何国人。”
“还在查，尚未有结果。”温酒诚然。
皇帝叹了口气：“这件事当真扑朔迷离，若是将军都与他国有联系，只怕国不是国，民也不是民了。”
温酒垂眸道：“臣定会尽快查清。”
“小心行事，易被察觉。”皇帝挥了挥手，转问道，“你将莫府小姐带回宫中，又是为何？”
温酒道：“一来是为了牵制尚书府，二是为了逼问尚书府是否和这件事有所关联。”
皇帝点点头：“你只管去查，莫晓凝朕会派人送去东厂，宫内之事你不必再管。”
温酒皱眉：“这件事，东厂并未排除嫌疑。”
“此事关系重大，你不必多言。”皇帝眸光幽暗。
“这桩案子，朕要锦衣卫与东厂携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