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间，柳明烟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
“小七，明日我会轻些……”
“容和上神素来不喜你，若是今日执意护着你，他还会想办法寻你的错处。”
“浮屠宫有颗五行珠，能避火驱寒，明日你带上……在暗渊，八十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我在浮屠宫等你回来……”
柳明烟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人黑眸中被情欲充斥的男人，轻嗤了一声。
她不信。
身子跟随着床幔弧度轻荡，她看着贺书瑜毫无表情的脸，心一点点沉到谷底。
他一直是不愿意的。
两人第一回，是她借着魅毒强上了贺书瑜，云雨之后，贺书瑜消失许久，回来时便说娶她为妻。
她满口应下，却知道贺书瑜娶她从来不是因为喜欢她，但她于他而言不同，这便足够了。
这是曾经的她以为，事实上贺书瑜待她与旁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
或许是因为两人要许久未见，柳明烟这晚勾着男人的腰死活不肯放。
贺书瑜只是停了片刻，任由她去了。对她，他心底的渴望早就成了心魔……
直至星河隐入云霄，融虚阁的动静才稍稍停歇。
两人身上满是汗珠，屋子一股麝香夹杂着莲香久经不散，柳明烟吸了吸鼻子，窝在贺书瑜怀中，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口，“贺书瑜，暗渊不见天日，没有一丝生气……我要呆上那么久，你会去看我吗？”
贺书瑜黑眸微动，闪了一下，大手扣住她的腰再次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不会，因为……他不能去。
红唇被人堵住，柳明烟将呜咽吞回肚子，脑子也渐渐迷糊，等到身下的男人停下来已经想不起她之前说了什么。
累极了，一倒头便睡了过去。
贺书瑜赤脚下地，披了件外袍跪坐在蒲团上，闭上了眼。
若是明日容和上神依旧不依不饶，他只能代她受过……她犯了错，他理应受罚……
九重天的天素来澄静通透，柳明烟一身红衣赶到暗渊入口时，还不见贺书瑜的身影。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支着下巴看着深不见底的暗渊。
她可能是九重天第一个进暗渊的神仙，不，她不是神仙，她只是被六界弃之如履的魅。
容和踏云而来，他担心贺书瑜会对那妖女下不去手，所以特意找了一众神仙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贺书瑜若是还心存明镜便不会只护着那妖女。
从云端落下，容和便看见暗渊入口前坐着的身影，有几分熟悉。
柳明烟听见动静回头，他红衣似火的柳明烟时眸光微闪。
一夜，柳明烟似乎更美了……原本就张扬的美，此刻似乎更加浓烈，红唇，红衣，黑发随风乱舞，容和眯眼，更加迫切想要除掉她。
容和的眼中满是探究，柳明烟心底不悦，勾了勾唇，“容和上神这般瞧这我做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丝嫌恶，魅就是魅，身上永远去不了那股子邪气。
柳明烟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情绪，唇边笑意微敛，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虽然她身负煞气，但鲜少去招惹人，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究竟是哪里招惹容和了。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慵懒，“容和上神为何这般讨厌我？柳明烟难道长的这般不讨人喜欢？”
她话里的揶揄太过明显，容和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半响才冷静下来，咬着后牙槽挤出几个字，“因为你是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