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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竹心中疑惑,见陆时安这般态度,也没再多说。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陆时安在故意拖延时间,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这日,他们正准备用饭,一只信鸽飞到窗边,脚上还绑着小纸筒。
白映竹清楚地看见陆时安的双眼竹竹亮了。
他取下纸条,看了一眼,勾了勾唇。
白映竹心下好奇,但因着陆时安的身份,她也不便询问。
“时机已到,好戏开场。”陆时安懒懒地说着,看向白映竹,“竹竹,我得回长安一趟,你且安心留在这里休养。”
白映竹心头猛跳,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心里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去看陆时安手里那张纸条。
然而陆时安却面色无波地将纸条扔进了药炉中:“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听话。”
说完,他连饭都不吃,起身直接往外走。
白映竹焦急地跟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我担心你!”
陆时安无奈地看着她,沉默了瞬,解释道:“三皇子的旧部和九皇子联合起兵,直逼皇城。”
白映竹顿时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时安:“又、又有皇子起兵了?”
陆时安点了点头,抬手将她一缕鬓发挽至耳后,说道:“众人皆知你如今在余杭疗养,现在回去,就是以身涉险,只会徒增烦忧。”
白映竹看着他,皱了皱眉,狐疑地问道:“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陆时安面色无波道:“与我无关又如何?与我有关,又如何?”
白映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这样的回答,与默认无异。
“你也别回去,或者我跟你一起走。”白映竹说,“我不想看着你独自犯险,而我只能在这边担忧,却什么都做不了。”
陆时安皱了皱眉,沉默地将手抽出:“等我回来。”
白映竹心头更加慌乱,连忙追出去:“陆时安……”
“白姑娘。”阿鹤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拦在了她面前,“你就听九千岁的话,别让他担心了。”
说着,她抬了抬手,白映竹便被一股无力感裹挟。
白映竹抬手按着额角,眼神渐渐涣散:“你……”
话音刚开口,她便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阿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转身看向陆时安离开的方向,神情莫测:“白姑娘,但愿你再回到长安时,一切还能如旧……”
第36章
白映竹醒来时,陆时安已然走远。
只有阿鹤守在她身边。
“陆时安……他真把我抛下了?”白映竹失魂落魄地攥紧了被子,心仿佛也跟着陆时安离开了。
阿鹤叹了口气,劝道:“九千岁不让你去,自然是为你好,你就不要多想,好好在这里养身体,等他回来接你便是。”
“可我担心他。”白映竹失落地垂眸。
片刻后,她抬起头急切地看向阿鹤,哀求道:“阿鹤,你放我走,让我回长安,好不好?”
阿鹤皱起眉,断然拒绝:“不行,我答应过九千岁要照顾好你,绝不能让你有半分闪失!”
白映竹和阿鹤争执了许多次,都被她拒绝了。
也尝试过要自己离开,却每次都被阿鹤带回。
最后她实在没了办法,便开始绝食。
“你不让我回长安,我便死在这儿!”白映竹决然道。
阿鹤拿她没了办法,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你既去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拦,只是你独自上路太过危险,我会派人护送你回长安。”
她这般说了,白映竹脸上才又有了笑模样:“谢谢你,阿鹤。”
阿鹤只是叹气,自言自语般喃喃:“也不知道今日这般,究竟是对是错。”
……
白映竹再次回到长安,已经是半月以后。
那场兵变早已被镇压,魏玄临一怒之下彻底铲除了所有皇子的势力,将皇权完全收归自己手中。
白映竹回到宫中,便先去寻魏玄临。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魏玄临此刻正在御书房中批奏折,听到通报,连忙放下笔:“进来。”
白映竹穿着一身素白衣裙进了御书房。
魏玄临见她面色红润,毫无感染过天花的痕印,心中高兴。
他上前牵着白映竹的手,将她拥进怀中:“竹竹,你受苦了。”
白映竹摇摇头,轻声说:“陛下,臣妾无事,倒是陛下……”
她顿了顿,担忧地看向魏玄临:“臣妾听闻,九皇子联合三皇子余部起兵造反,心下不免挂牵……”
魏玄临看着她,神情触动。
他抬手,用手背轻轻抚过白映竹的脸颊,说道:“朕无碍,此事已得到解决,造反的贼子都已被处斩,爱妃不必担忧。”
白映竹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正要说什么。
就听魏玄临继续说:“只是这段时日,天灾人祸不断,内忧方定,外患又起,朕恐国运有损,特授命国师,于三日后设坛祭天,为国祈福。”
白映竹怔了一瞬:“设坛祭天?”
魏玄临笑了笑,说:“届时你便随朕同观,与朕共同见证。”
白映竹点头应下。
三日后。
祭祀高台上,国师身穿法袍,设坛祭天,求问国运。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龟甲却硬生生摔在地上裂开了。
众人哗然!
国师亦是赫然变色,神情几变,又数次推演,才转身走到魏玄临面前,行了一礼。
他高深莫测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陛下,此乃大凶之兆。”
“卦象显示,这天下出了一位祸国妖妃,此女不除,轻则动摇江山、天灾人祸不断,重则倾覆王朝、令社稷崩坏呀!”
第37章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尽皆哗然!
魏玄临的后宫总共就那么几位嫔妃,这“祸国妖妃”指的是谁,大家都心如明镜。
白映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连忙出言反驳:“不可能!什么祸国妖妃,简直是无稽之谈!”
一旁的齐妃故作害怕地说:“哎呀,臣妾依稀记得,自贵妃娘娘出现在皇上面前开始,大郢的天灾人祸便不曾止过。”
“先是三皇子起兵欲夺皇位,而后黄河水患、爆发天花,到现在,又是九皇子起兵逼宫……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就跟商量好了一般呢?”
魏玄临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看着国师,面带警告地沉声问道:“国师,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国师神情平静地跪了下去,语气笃定:“陛下,臣于占卜一事,从未算错过,更不可能捏造卦象!”
“臣请陛下赐旨,除去祸及江山的妖妃!”
白映竹心头一慌,连忙跪下,对魏玄临急切道:“皇上明鉴,江山社稷,怎会系于我一个不涉朝政的女子身上!天灾人祸皆非因臣妾而起,怎能叫臣妾死得不明不白!”
魏玄临的神情变了几变,最终指着国师怒道:“一派胡言!你若没本事,便趁早告老!”
话落,他愤而甩袖,带着白映竹转身离开。
魏玄临虽驳斥了国师的预言,但祭天这日发生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国师对于“祸国妖妃”的预言,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自后宫到前朝,有关白映竹的各类传言甚嚣尘上。
朝堂上,请求处死白映竹的奏折也源源不断地递到魏玄临手中。
“陛下,妖妃祸国,乱我朝纲,坏我江山,臣愿以身殉国,只求陛下即刻处死妖妃白映竹!”
几乎每日上朝时,魏玄临都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不耐烦地罚了几个人,却反而招致更多大臣死谏。
魏玄临本不信江山会毁在一个女人手中,因此不愿凭几句占卜结果便赐死无辜之人。
可因着他这般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