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柠心口一窒。
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拿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苦，好苦。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原来酒的滋味竟然是这么苦……
欣儿担心又震惊：“公主，你不能喝酒……”
“没有关系。”
心口烧的厉害。
程可柠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心口有些疼，但她已经习惯了。
盛汀云脸色也是一变，但发现程可柠不像有事的样子，又恢复了漠然。
他朝着程可柠又行了一礼，随后道：“公主，我想带师妹一块去江南，不知可否？”
程可柠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可能是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旅行了，他却要带上一个莫空桑……
程可柠久久看着他。
盛汀云那看着自己的眼里，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
程可柠强撑着身子，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却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半分。
盛汀云得到答案，微微一楫：“多谢公主。”
随后，拉着莫空桑便走了出去。
程可柠努力撑着的身体顷刻间倒在了地上。
“公主，我去叫太医……”欣儿大惊失色，上前抱住她。
程可柠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不用，柜子里还有药……”
明日就要去江南，没必要再让父皇和皇兄担心。
吃过药，程可柠没有回主卧。
成亲以来第一次，她和盛汀云分房而睡。
第二日，南下的车队准时出发。
伴着忽起的秋风，程可柠离开了长安。
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队伍没有挂公主旗号，就像普通的南下队伍。
一路住的都是驿站，直到接近江南，主事陈太医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似乎正值当地节日，外面熙熙攘攘。
程可柠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站在客栈门口贪恋的看着。
直到陈太医来请，才不舍的回了客栈。
盛汀云看向她所视的方向，眉头微皱，也转身走了进去。
莫空桑紧紧跟在他身后。
程可柠走在前面，还没走几步，客栈掌柜上前介绍：“今日是我们当地的喜丰节，大家都会去河里放花灯祈求姻缘。”
接着，又热心的对着盛汀云和莫空桑说：“公子可带着夫人一起去，今晚可热闹了！”
气氛一时凝结。
程可柠看着站姿亲密的盛汀云和莫空桑，默然不语。
而盛汀云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陈太医连忙上前：“你乱说什么，这才是我家姑爷和小姐。”
掌柜尴尬无比：“客官莫怪，小人眼拙，今夜北桥上携手走过的夫妻便可白头偕老，夫人和公子也可前去看看……”
难以抑制的酸楚从程可柠胸中涌出。
她苦笑一声，径直往房间走去。
长街灯火阑珊，仿若白昼。
程可柠站在窗口，看着来往的行人，眼中默然。
“公主如果想去，我可以陪您去走走。”
这时，身后传来了盛汀云的声音。
程可柠难以置信转身：“真的？”
但掌柜的话一下响在心里。
白头偕老不过是奢望，但是……纵然只有一刻期望她便也满足。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盛汀云牵住了程可柠的手。
她手上拿着盛汀云买给她的荷花灯，走在人群中，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
这一刻，程可柠几乎感觉有些不真实。
“师兄……”
正当程可柠失神时，一声刺耳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莫空桑满脸笑意地向他们走来。
但是刚走了两步，她便险些跌倒。
盛汀云紧握程可柠的手，瞬间便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