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超敏锐的觉察到两人间有点不同寻常，但没多想，只是冲项薇笑笑，指着他的车，“你怎么能跟我一起，应该陪同秦总，他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项薇想，她自己也是人生地不熟，于是把目光转向祁周。
本以为他会迂回，给个台阶，可他没有，而是示意司机开门，对她道，“陈经理，上车聊。”
项薇意外，但还是照办。
一上车，后座挡板便升起。
后座只有她跟祁周。
车厢宽敞，可窗门紧闭，她身上的香气跟酒气在密闭环境蒸腾，混合男人身上熟悉的凌冽味道。
让人发昏。
胃里也翻江倒海，有些想吐。
“来海城快半个月，还习惯？”很寻常的语气，仿佛不想气氛尴尬，上下级随口的闲天。
项薇费劲的点头。
他的脑袋轻偏向车窗，像是细细打量陌生的城市夜景，“来这么久，我没接到你一封汇报工作的电邮，有什么特殊原因？”
耳边静静的，只有项薇越来越压抑的呼吸。
祁周转头，探寻的目光打向她。
后座没有灯，窗外不断流逝的光影虚虚浮浮从她脸上晃过。
项薇一副心不在焉的隐忍模样，只忽的伸手抓住了他胳膊。
还没开出两里地，胃里的不适已经到了顶峰，她再也忍不住，眉头紧皱，唇色发白。
祁周一怔，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在一起多年，这点默契当然有。
项薇本想着要他停车，开窗。
然而等不及那么久。
“秦——”
悔不该张这个嘴，胃里的东西哇啦啦往外，猝不及防撒了他一身！
017他的来意
那么昂贵的西服顷刻沾满秽物。
好在她没吃什么，无非酒水。
味道刺鼻，她脸羞得通红。
哪怕以前跟他在一起时，自己这样狼狈的时候也没几次。
她很在意人前形象，尤其是在他面前的形象，总想保持一个端庄优雅。
没想到分都分了，来这么一出。
祁周眸光敛紧，倒也看不出嫌弃与否，只冲前排道，“停车。”
车子打了双闪靠在路边，司机下来看到后座的惨状，忙不迭叹气，去后备箱拿了水跟纸巾过来。
祁周却没避讳，眼波微微晃荡，扶着项薇下车。
这儿除了司机没外人，他毫不在意的抱着项薇，让她弯腰，然后轻拍她的后背，“别端着，想吐就吐。”
这话耳熟。
让项薇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跟他表白，渴望得到明确的关系上的答复。
他似看透了她的来意，便也这样说，“别端着，想说就说。”
呜咽了一声，她干呕几次，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祁周示意司机去边上等，然后拿纸巾擦了擦她的脸，小心翼翼的，让她有点儿看的失神。
过了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我自己来。”
他由着她，又把手上的矿泉水拧开，等她清理的差不多在递过去，“喝点。”
收拾了挺久，项薇捂着心口，总算觉得舒服，意识也恢复清明。
这会再看他，大冷天的脱了外套，穿着薄薄的黑色衬衫，伸出了的指尖已经被冻到发红。
唯一庆幸，衬衫没脏。
“抱歉，秦总。”
他笑笑，没什么含义的，“打辆车去酒店。”
这么一折腾，两人是最晚到酒店的，路上时祁周打了电话，叫其他人别等。
大家很识趣，管它原因，反正老板发话照做就是。
两人上楼的时候，避免了各种尴尬相遇。
项薇送他到房间，再次礼貌致歉，然后作别，“您休息，有事可以跟卢总联系。”
没在意她刻意的疏远，祁周指了指洗手间，“你头发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