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亲她，她整个人就是空白的。

可越是这样，她越难过……因为不管他爱与不爱，回头与不回头，玛丽独家整理于她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她无法期待，也没有期待的资本与时间。

……

外面的傅延霆罕见的发呆了几分钟，在厨房里一动不动，手不经然碰到自己的唇，想到刚刚欺负她的样子，唇边就泛起几不可察的笑。

原来，吻，是这种感觉，不可抑制的想拥有她，想得到更多更多……

“爸爸……”

傅湛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算了傅延霆的思维。

清醒的瞬间，也有些懊恼，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的这样庸俗猥琐了，竟然在想怎么欺负她……

他收起思绪，看向站在门外的小不点，“嗯？”

傅湛眨了眨他那乌黑的大眼睛，“你欺负妈妈了吗？”

欺负两个字一出来，傅延霆觉得自己刚刚压制住的躁动又满了起来，他的欺负，可跟傅湛的欺负不一样。

他笑了，说，“没有，她不舒服，所以回房间了。”

傅湛，“那为什么她在房间里灯也不开，就在那发呆，肯定是你欺负她了。”

傅湛一本正经，“爸爸，求求你别欺负妈妈了，她这段时间很不开心的。”

被儿子训斥，还是头一次……但是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傅延霆满脸的笑意。

“行，我不欺负她就是了，过来，帮爸爸打下手，等会我去叫妈妈吃饭。”

傅湛乖乖的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给父亲打下手。

没想到一向不喜多言的父亲却开了口，“儿子，你想不想让爸爸妈妈复婚？”

傅湛愣了几秒，摇头，“不想。”

傅延霆嘴角抽搐，偏头问他，“为什么？”

“因为妈妈不想跟你复婚，她不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她不开心。”

“嗯？”她不喜欢他？

这几个字像是带了刺一样扎进他的心里，轻微刺痛了神经。

“她不喜欢我？她跟你说的？”傅延霆问道。

傅湛摇头，“她没说，但是我感觉的出来，她喜欢我，会亲我抱我对我笑，但是面对你，她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也从来不对你笑，不会亲你，所以她不喜欢你。”

童言无忌，说的傅延霆呵呵笑出声来。

但笑着笑着却又觉得心口有些许拥堵，像是有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她不对他笑，除了刚结婚那一年，她对他笑过，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舒心的笑。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感觉，最近却忽然在乎起来了。

工作的时候会不经然想到她苍白的脸，回傅园的次数也不自觉的多起来，可是那园子里却再也没有她了。

很奇怪，他不对劲……很不对劲……

“爸爸，你是不是跟书上写的那样，人类靠失去的痛觉来分辨爱意，是不是离婚了，你发现你很爱妈妈？”

失去的痛觉……

傅延霆忽然间心口痛了下，是这样吗？

“小孩子别关心大人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父子之间再无交流，很快一桌子菜就做好了。

傅延霆解掉围裙，让傅湛坐在桌子边，“你先等会，我去叫她。”

傅湛怀疑的看着他，“你真的觉得你行？”

傅延霆再次嘴角抽搐，“你瞧不起我？”

“不是。”傅湛一本正经，“只是我觉得你来了，妈妈她心情就不怎么好，我担心你去了，她心情会更加不好。”

傅延霆睨了他一眼，“坐在这等着。”

卧室内漆黑一片，傅延霆思索了片刻，у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微弱光亮，缓缓迈进屋内。

女人坐在床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延霆坐到床沿，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还生气？”

路南姝抬眼，发觉床边坐了一个人，反应了一秒，才认出这是傅延霆。

“什么？”

她刚刚所有的思绪都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

女人呆愣愣的样子让傅延霆莫名心口发软，音腔也柔了下来。

“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吻她确实不对，她应该生气。

路南姝看向别处，寡淡的说，“以后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如果说刚刚在外面傅湛说她不喜欢他，心口微刺，那现在就是被扎的痛感更明显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除非自己亲身经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以前的冷漠有多伤人，现在……她没有多冷漠，仅仅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她不喜欢他碰他，他就觉得心里闷的难受。

傅延霆喉咙滚动几番，低声说，“我知道了，阿湛在外面等着你，出去陪陪他？”

提到儿子，路南姝的情绪明显有了变化，似乎是浑身有了暖意。

“嗯。”

第20章 我想问你，怎么追女人。

掀开被子下床，傅延霆想扶她，但是被路南姝给避开了。

傅延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她一气呵成的穿鞋子，直接走出门，根本不管他，又心塞了下。

只能默默的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起出去。

客厅内，傅湛见父母一同出来，虽然没表现出明显的雀跃，但是眉眼间仍旧能够看出来开心。

这是他期盼多少年的场景，在自己生日这一天，父母一起来给他过生日。

路南姝作为母亲，最能够察觉孩子的情绪。

然而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酸，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坐到他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等妈妈等急了吗？”

傅湛摇头，“没有，爸爸才做好饭。”

桌子上的蛋糕已经摆好，这是路南姝和傅湛一起挑选的，纯手工手绘傅湛的画，看起来十分好看，她都不忍心切坏。

傅延霆坐到对面，看着她和孩子的互动，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心底泛酸。

为什么她对儿子这么亲呢，对他却这么冷……

路南姝将一根根拉住放到蛋糕上，在一根根点燃，无视对面的傅延霆，对傅湛说。

“阿湛，许愿了。”

傅湛带着生日帽，闭上眼睛，说道，“希望每一年的生日都有爸爸妈妈。”

这个生日愿望被说出来，路南姝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急忙擦掉眼泪，稳住情绪，说，“阿湛，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傅湛沉默，又再次闭上眼睛，这次没有将生日愿望说出来，然后吹了蜡烛。

笑说，“这下应该灵了吧？”

路南姝被他逗笑，再次亲了下他的脸，“嗯。”

看着她亲儿子，傅延霆心里嫉妒的要命，什么时候她能也这样亲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怔住了，他是怎么了？居然跟小孩子争宠？

他什么时候可怜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儿子的醋都吃？

于是傅湛的生日晚餐，在这样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路南姝和傅湛开开心心的，而傅延霆好似是一个透明人，他们娘俩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他来与不来，根本没什么影响。

到最后，他就喝了一点汤，吃了一点菜，全程就在看路南姝和傅湛之间的互动，心底是又酸又涩，又莫名的甜……

这种奇怪复杂的感受，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他忽然不想回去上班了，只想就这么陪着她们，看着她们，甚至是想给她做饭，每天去喊她过来吃饭。

……

吃完饭之后，傅湛有点昏昏欲睡，路南姝抱起他，“我先去给他洗澡，然后让他睡觉，碗筷放着我一会来洗。”

她那么瘦，抱着个五岁的孩子有点吃力，傅延霆眉头轻皱，将孩子从她怀里抱过来。

“我帮你抱他。”

这也是他儿子，路南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去了卧室，打开卫生间的门，开了暖气，然后放水。

一切弄好，路南姝说，“你先出去吧，我给他洗。”

傅延霆看了她几秒，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将傅湛洗好哄睡，本想出来洗碗，却发现碗筷已经洗好，桌子也擦的干干净净。

傅延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夜间安静，隐约能够听到他电话那端女人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的转身欲走，却不料碰到了放在一边的板凳，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打断了傅延霆，他微微转头看到有点局促的女人时，眉眼间漫起了些许温柔。

直接将电话挂了，来到她跟前，弯身要去查看她的腿。

路南姝后退一步，“你……”

傅延霆直起身，笑看着她，“磕到没有？”

路南姝摇头，“没有。”

她动作的瞬间，有沐浴露的味道传来，傅延霆低声问，“洗过澡了？”

路南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