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话了？”季家势力不小，甩陈家好几条街。

季临摇了摇头，“我正想呢，有人前我一脚了。”

“谁？”

季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第10章打狗也要看主人

季临被程清书赶回去场馆训练，她吃完东西洗了个澡就继续睡了。

宋清霜的电话是傍晚打过来的。

程清书出事还是她从陈太太那听来，以为两个人谈得不错，没想到陈太太一通骂，陈让都被程清书捅进医院了。

虽然恨不得程清书赶快嫁入豪门，但是亲生女儿差点被欺负了，她心疼地直哭，在电话里说要找陈太太算账。

程清书担心她被陈家的人报复，连忙出声制止，“妈，我没吃亏。”

宋清霜很快赶了过来，看到她脖子和手上的伤，又哭了，咬牙切齿，“我找他们算账去！”

“妈！”程清书起身拉住她，强忍着身上的痛将她按在沙发上，“你怎么算账？”

“陈家老太爷发话谁给陈家先生下重孙，可以加股份，陈太太给陈让物色结婚对象，就盼着早点生下重孙，他名声坏，好女孩都不嫁，她这才打上我的主意，引你上钩，现在陈让被我捅进医院，又被警方立案调查，陈家狗急跳墙，你去只会给他们当出气筒。”

宋清霜咽不下这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程清书往后背塞了个靠枕，叹了口气说：“陈让被我捅了，他罪有应得，我也不吃哑巴亏。”

宋清霜被她劝说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只好先按兵不动。

只是她心里有疑惑，“我听说陈让被调查是霍家人开的口，他们怎么会帮我们？”

季临说是傅傲晨开的口，要陈让多坐几年牢。

陈让对程清书造成的伤害只能判三年左右，坐牢的罪名肯定不能无中生有，警方只好深入调查。

陈家敢怒不敢言，在南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霍家。

陈太太当初打的主意，程清书母女被霍家边缘化，就算被陈让欺负了，霍家也是不管不问，怎么会想到霍家会为她出头。

“是傅傲晨？”宋清霜猜测，现在霍家是傅傲晨掌权，她实在想不到会是其他什么人。

程清书心里一咯噔，怕宋清霜胡思乱想，主要是她心虚。

她解释说：“好歹我们也是霍叔叔一房的人，霍叔叔又临终托付他们照顾我们，被欺负了，霍家不会不管不顾。”

好在宋清霜没有多想，也接受这个听起来合理的解释。

……

程清书周一去上班，特地穿了件半高领的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纱布。

手上的伤没办法藏，有关系好的同事问她，她只说周末开小灶被菜刀割了。

“胭姐，听说我们有新总监了。”隔壁实习生小声说。

她是程清书带的，总是胭姐胭姐地叫她。

“肖副总监也该升了。”

程清书一边开电脑一边看她，之前的总监升职了，项目部总监的位置一直空缺，副总监能力不错，是时候顶上去了。

实习生摇摇头，“我听说不是，是空降的呢，早上我来的时候他们议论纷纷。”

程清书皱眉，不过职场里这种事屡见不鲜，除非能力格外出众，空降的大概都是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

“肖副总监太可怜了，明明该轮到她的。”实习生唉声叹气，第一次经历职场的残酷。

程清书给她一颗糖，“别这么丧了，等会儿带你去买奶茶。”

实习生用力点头，顿时眉开眼笑。

周一早上是例会，程清书坐在以往的座位上，给手机调静音模式。

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刚才还在小声说话的众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程清书心知肚明，是新总监来了。

她一抬头，愣住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市场部总监，沈唯，今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啊。”

会议室响起热烈的掌声。

程清书慢了半拍，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沈唯落落大方，年纪和程清书相当，漂亮时尚又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履历很漂亮。

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她就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听大家向她汇报工作。

不知是不是程清书想多了，总觉得沈唯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时，有些意味深长。

散会后程清书去茶水间倒水，听见有人议论她。

要是在平时她不会管的，但她也听到沈唯的名字。

“果然是铁打的程清书，来再多美女，也不能撼动她的地位，沈唯够漂亮的了，还是被程清书给比下去。”

“我大学跟程清书一个学校的，程清书是南大校花，名副其实的！”

“女人光漂亮有什么用啊，我刚跟朋友聊天了，听说沈总监来头不小。”

“什么？”

“她要订婚了。”

“订婚怎么了？”

“她要嫁霍家，傅傲晨，你说呢？”

“天呐，太好命了吧！”

程清书默不作声走进去，八卦的几个人一见到她，立马转移话题，倒水的倒水，洗水果的洗水果。

程清书也没想到傅傲晨的未婚妻会成为她的顶头上司。

不过她也没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回到工位就开始忙于工作。

傍晚有一份合同需要修改，这一忙就过了下班时间，其他人都走了。

她关掉电脑起身，正好总监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你也加班？”沈唯微扬眉。

程清书点头，“修改一下合同细节。”

沈唯点头，和她并肩走进电梯。

两人身高相当，实习生偷偷查了资料，对比过，说还是程清书更高一点。

部门的惯例了，每来一个年轻漂亮的，他们总要偷偷拿程清书比较一下。

用实习生的话说，“胭姐，你不知道自己是美女模板吗？”

对不熟的人，程清书没什么话说，她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电梯从三十二楼一路往下。

“程清书。”沈唯忽然出声。

程清书侧头看她。

“那天在天水楼我们见过的对吗？”沈唯唇线很好看，笑起来给人一种亲近感。

程清书没否认，“你和二哥一起吃饭。”

沈唯点头，注视着程清书的脸，“我也是听阿征说的，才知道你是霍五叔的女儿。”

程清书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指。

“你能力不错，再过段时间肖副总监可能要调走，到时候我会向上面推荐你的。”

“那我就先谢过沈总监了。”程清书微笑应对，并没有多话。

出了公司，程清书拦下出租车回霍公馆，有件事要找宋清霜核实一下。

回到霍公馆，已经过了饭点，灯光一簇簇地亮起来，将庭院的花草树木点缀得如梦似幻。

前面的鱼池在修葺，堆了很多石料和水泥，程清书只能绕道走。

“陈家老太爷今天亲自登门了，问能不能放了他孙子一马，你也差不多就行，怎么突然就对付丫头的事上心了？”

廊下有人说话，程清书下意识停下脚步，站在树荫之后。

傅傲晨的声音像寒风，一阵阵刮进她的心缝，“陈家都欺负到霍家的头上来了，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第11章家丑我自会处理

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程清书的心脏揪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脚步虚浮往后退一步。

霍老爷子看了傅傲晨一眼，“这话倒是没错，只是霍家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丑闻，我听了都闹心。”

“都是下边人嘴太碎，什么事都往爷爷跟前传，”傅傲晨轻笑，“这件小事爷爷不用放在心上，家丑我自会处理。”

程清书往后一退，没注意到身后有花盆，脚后跟撞到，哐当一声，瓷盆碎裂开，厚厚的一层黄土从中间出现裂缝，散了一地。

她心跳跟着一紧，不远处管家从侧面过来，她连忙低下头，转身匆匆离开。

“谁在那毛毛躁躁的？”霍老太爷不悦地扫向阴影处。

管家停下，扬起脖子看了看，回道：“好像是付小姐。”

傅傲晨把玩着左手拇指的翡翠扳指。

管家将茶水放在他身前，察觉到他目光有些冷意，下意识抬头，却只看到他眼底的清明，没半点情绪。

听到是程清书，霍老太爷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对傅傲晨说：“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订婚了，付丫头的事差不多就行，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大，影响不好。”

傅傲晨嗯了一声，撂下茶杯，站了起来。

余光扫向打碎的花盆，迈步离开。

“二少爷有分寸的，老爷子您就放心吧。”

霍老太爷拿起茶杯，“这么多孩子里，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他了。”

管家欲言又止：“二少爷的心思是深沉了些，要是大少爷没……”

“算了，别说了。”他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他意味深长地沉声道：“付丫头这事的确需要摆平，否则整个霍家都要跟着丢人。”

……

宋清霜今晚在家，斜躺在美人靠上听小曲。

听见程清书喊她，眯缝着眼看过去，视线一顿，坐了起来，指着她脚后跟问：“怎么搞的？”

程清书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

小腿的丝袜被划破了，网状的裂纹一直蜿蜒到脚后跟，破了个口子，正淌着血，混着泥